什麼?”
“不可能!”
“沒有這麼快的。”
“他真的醒來了,我聽見聲音了!”李毓慶肯定的朝着大家夥兒解釋着,一邊在宮女的攙扶下急匆匆的邁着金蓮小步快速的朝謝致遠所在的房間走去。
“真的啊!”
“快去看看!”
大夥兒紛紛快速的朝裡間跑去,他們確實是疑惑的,有不信的,畢竟就算是醒來的早,也還差的半個時辰,可是,居然現在,公主居然說他醒來了?
喬吉不信!
沈寧一也不信!
因爲他們是大夫,當然能估計到大概的情形,最快醒,也要至少再過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那還是最樂觀的估算,如今卻醒來了?
歐陽翔半信半疑的跟着在後面,只相信眼見爲實。
病榻上,謝致遠果然睜開了眼睛,很是虛弱的喊着“水,水……”
喜極而泣的李毓慶早就斜坐在他病牀前,定定的瞪着他,忙不迭的將丫頭遞過來的茶杯輕輕的用小調羹慢慢的餵了進謝致遠那因爲乾渴而脫皮開裂的嘴脣。
謝致遠雖然醒來了,但是整個人卻依然沒有一點精神,面色慘白,嘴脣發白,整個人就是有氣無力的躺着在牀上,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生龍活虎,精神煥發。
“謝天謝地,駙馬爺終於醒來了!”周老大夫深深的鬆了口氣,如遇大赦一般,整個人彷彿都蒼老了幾歲。
“是啊!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救苦救難的菩薩!”李毓慶的貼身宮女也是感激的附和道,公主若是失去了駙馬爺該有多命苦,她是打小便呆在了李毓慶的身邊,對她的心思也是摸透了,她當然知道公主是如何的傾心於駙馬的。
二公主李毓慶耳朵裡充滿的便是大家興奮的話語,手卻一直毫不含糊的牽着謝致遠的雙手,彷彿生怕一放下謝致遠又昏迷過去一般。
喬吉關心的看着謝致遠。
沈寧一一臉關懷的看着謝致遠。
歐陽翔一臉疑惑的看着謝致遠。四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病榻上的謝致遠恢復了清晰的意識之後,逐漸感受到了危險而又微妙的氣息構建成的不算和諧的氣場,他注意到了歐陽翔那似怨似嗔的雙眸及他那漸漸多雲起來的俊臉,頓時感覺一絲絲的黑線頓時飄過來了。難道他在吃乾醋麼?自己和寧兒可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什麼值得他這樣去猜測的啊!他虛弱無比的朝着李毓慶淺笑着,沒有說話,只是擡眸,很快的朝歐陽翔眨了眨眼睛,淺笑一下,便只能無辜的看着喬吉,純淨的眼中包含了很多東西,譬如說求救!
喬吉依然是聰明的,他當然意識到了謝致遠的求救,但是更是感受到了表弟歐陽翔的細微情緒,他居然能同時吃兩個男人的飛醋?這個可不是以前的灑脫豪放的瀟灑男子,愛情,果真是讓人歡喜讓人憂愁啊!可是,就算是任憑時光匆匆溜去,你只在乎沈寧一,也不用在這裡表現的如此們現在,老王爺那豁達的孫子哪裡去了?聞名遐邇的寶
慶王世子,難不成去神遊了麼?
“病人需要休息探視過了便好,大家都圍繞在這裡,既不利於病人休息,也讓空氣混濁了起來,反正駙馬爺至少要在這裡呆三天補充一下體力才能方便挪動回駙馬府的,要不,大家散了?”
“如此也好,今日真是辛苦大家了,都回吧!我這裡有公主照料,還有侍衛們的守護,也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的。”謝致遠巴不得大家快點離開了,本來已經是夠虛弱了,要承受歐陽翔那殺的死人的眼神,我的天,真心是願再次昏迷過去算了。
“不!”沈寧一一個不字說了出來,瞬間被大家的眼神秒殺,白皙的臉頰居然能紅透了,連耳朵根子都居然是紅的了。看着大家一臉的震驚,某種充滿的疑惑不解,她羞赧的說:“我不是反對的意思,我是覺得吧,駙馬和公主單獨呆在這裡還是很危險的,萬一那些個刺客們捲土重來,抓住他們來效仿一出挾天子以令諸侯呢?”
李毓慶也很奇怪,她不是個傻的,當然,剛纔的氣氛她是能感受到的,只是那沈寧一到底要哪樣才能消停呢?一直以來,她就很奇怪,這個女子憑什麼那樣的吸引大昭國的優秀男子呢?就連,就連王兄那樣冷靜的男子,有了蕭姐姐都還能對她另眼相待,評價頗高,更不遑論面前的這兩位了,感情大昭國的風雲男子,優秀後生們都統統的被她的獨特魅力所吸引過去了麼?“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着公主冷冷的話語,充滿質疑的語氣,莫非,她以爲自己要跟她搶駙馬爺嗎?沈寧一再一次醉了!簡直就是心塞加各種情緒在一起了。
“回稟公主,臣女的意思是還是可以想辦法將駙馬爺轉回駙馬府的,這樣更爲安全一些。”
“哦?此話怎講?”一聽到可以回去,李毓慶頓時來了興致,在女蝸廟裡面什麼都不方便,如果有能回去的可能性的話,還不如回去,至少回去了能更好的照料駙馬,自己還能親自爲他煲湯。
“將馬車裡面鋪上十來層褥子,即可,多鋪褥子能夠有效的減輕馬車的震動,駙馬爺想必也不會有什麼不適應!”
果然是關心則亂,李毓慶在心裡埋怨自己的疏忽,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簡單的解決方法都忘記了!
“對,用褥子來減輕噪音和震動,十層應該是足夠了!”喬吉一臉的恍然大悟,剛剛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這個極好的方法呢?這樣的話,自己也不需要辛辛苦苦的守護在這清冷的山頂,只需要開些藥讓他們自己抓來熬了就好啊。
“周老大夫,你年事已高,早些回去吧!”歐陽翔突然想到了還有一位白髮蒼蒼,與自己祖父寶慶王歐陽勳一般大小的太醫在這裡,跟着辛苦的煎熬了一天下來,也是該早點回去休息休息了,不然,一把老骨頭一折騰下來了,還不散架呢?“對,對,對,老太醫先回去吧!”
“那老夫就尊敬不如從命了!”周老大夫今日確實是累了,今日的驚嚇,或許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忘懷,疲憊也是。終於能夠解脫,他當然
是求之不得的。“駙馬爺自然由丹青門主喬吉診斷,老夫在這裡,反倒是礙手礙腳了,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老太醫在路上注意安全,今日真真是難爲您了,趕明兒定當在父皇母后面前爲您請功的!”李毓慶終於發話了,想想,反正,此刻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放人家早點回去休息呢?大家今日都辛苦一天了。
謝致遠享受的看着這一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笑,微笑,再微笑的看着衆人。
衛瀟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才幾句話的時間裡,就已經將謝致遠乘坐的馬車安排妥當了。他足足加了十層棉絮,馬車車廂四周也是各自圍繞了兩層棉絮,以便防止謝致遠因爲下山那截路而撞到車廂,扯傷胸口才縫好的傷口。他悄悄的走了進來,朝喬吉點了點頭,示意她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了。
“好吧,我們可以出發了!”
衆人七手八腳的將謝致遠輕輕的擡到了馬車廂前面,正準備將他放到車廂裡去,突然李毓慶打斷了。“慢着,讓我先進去!”
她在宮女的攙扶下,敏捷的鑽進了車廂,靜靜的端坐着,等待喬吉與歐陽翔將謝致遠輕輕的放進來。她伸出手,輕柔的接住了謝致遠,將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拿過自己的披風,輕輕的蓋住了謝致遠的肚子,防止因爲進風而感冒。
謝致遠依然是微笑着,默默的任憑着大家怎麼揉捏,公主怎麼悉心的照料,只是,那微笑着的雙眸裡面,怎麼都感覺有種濛濛的霧氣?閃過亮亮的東西呢?
在那一霎,沈寧一真心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呃。
“慢慢的趕車,駙馬爺經不得劇烈的抖動!”細心的喬吉不忘記吩咐馬車伕一句。
“奴才知道的,請諸位放心!”輕悠悠的趕着馬車,緩緩的朝前移動着,待得謝致遠適應了馬車的震動,車速才稍微加快了那麼一點點,大家看着駙馬府四平八穩的馬車,終於是放心了下來,各自騎馬,準備隨着駙馬爺一道下山。
歐陽翔是與沈寧一一道上山的,自然是鑽進了沈寧一的馬車,與她一道下山了。
回到了馬車,沈寧一才覺得緊繃的心情得到了緩解,不幸中的萬幸是謝致遠最終是有驚無險,否則,自己怎麼能原諒自己呢?她並沒有如往日一般,上車便將車廂的窗簾打開,而是十分疲憊的將自己的頭輕輕倚在了歐陽翔的肩膀上。聞着那熟悉的松柏香,漸漸撫平躁動的心緒。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呢?
難道也是那種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子?沈寧一在質疑着自己,在回想那一刻自己心裡的浮動,可以說是感動加上某種異樣的情愫。雖然很少,但是,卻是客觀存在的。
天啦,不要了,自己纔不要做那莫名其妙的濫情的女子呢!
沈寧一索性緊緊的鑽進了歐陽翔廣闊的胸膛,企圖用那充滿胸肌的男性胸膛來沖淡自己的胡思亂想。不能否認的是,歐陽翔成功的擾亂了,因爲,歐陽翔猛然的便將沈寧一的頭擡起,狠狠的覆上了她的香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