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爹他一生忠良又怎麼樣?還不是讓那老混蛋懷疑?再加上老禍害柳宗元的蠱惑,我爹在朝中的地位,已經漸漸不如從前了!”朱子墨冷笑道。
“柳宗元呀?”墨雲宵的眼底浮現出一抹冷意來。
“對!那老禍害在皇上面前參了我老爹一本,說他有跟你謀反的嫌疑,在祭天的時候,傷的他到現在都還沒有下來牀,那柳皇后一個勁的哭哭啼啼的在老混蛋面前說我爹的不是,那老混蛋的心裡現在對我爹已經心存芥蒂了!”朱子墨皺眉說道。
“你知道柳宗元他們爲何要這樣急着除去你爹?”墨雲宵擡頭詢問朱子墨。
“不是因爲我爹跟你走得近嗎?”朱子墨瞪大眼睛看着墨雲宵。
“不是!”墨雲宵搖頭一笑。
“其實我跟朱國公只能算是英雄相惜吧,我佩服他的帶兵能力,他呢,比較讚賞我的刻苦,我從小就不受寵,十歲那年就跟着朱國公南征北戰,慢慢的磨練出我的堅強意志,在逆境中訓練士兵自有一套手法,但是,僅止於此,他似乎知道我的尷尬身份,在太子和我之間,他更傾向於輔佐太子!”墨雲宵沉聲說道。
朱子墨看着墨雲宵那好看的側顏,聽着他說的話,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只是,皇兄他對皇位卻很排斥!哪怕是給他請了最好的老師教他治國之道,哪怕在很早之前,那些地方上的奏摺都開始讓他先行學着處理,他都對這些東西並不喜歡,曾經,在有一天,一名大儒在給他上課之後,他跑到我的墨軒去發泄,他說,他不要做太子,他想要的是安靜的生活,哪怕清苦,哪怕像一個平民,他都不願意去做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墨雲宵想起自己曾經和墨雲天的從前,眼底泛起了點點的光芒。
“他既然對這皇位並不感冒,那爲何柳皇后還要逼迫他去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呢?”朱子墨心底隱隱的同情起墨雲天來,任是誰,被脅迫着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都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當然是因爲柳家!”墨雲宵嗤笑道。
朱子墨頓時明白過來,柳家此舉只爲了能輔佐並不喜歡當皇帝的墨雲天上位,那麼將來這天下便是柳家爲所欲爲的了!想到此,她的脣角就勾起一抹嘲諷。
“所以,墨兒,即便這天下,我不得,柳家也會得,與其讓這天下姓柳,倒不如依舊姓墨!”墨雲宵冷聲說道。
“那柳宗元在朝中根基很深,想必一定會借你之事,將我爹打入谷底,輕則無權無勢,重則失了性命,不行,我得儘快與他籌謀後路才行!”朱子墨憤然拍案而起。
“此事倒也不急,朱國公的手裡還有兇猛之狼這一根命脈,柳家要對他動手,必然是假借老混蛋之手!”墨雲宵沉吟着說道。
“我一定趕在老混蛋動手之前,讓我爹儘快清理兇猛之狼,把裡面的奸細全都清出去,然後再帶到深山老林裡面去集訓,這樣,朝廷就不會知道兇猛之狼的任何訊息,但是等到關鍵時刻,這支軍隊,絕對會對柳家以及老混蛋,一個致命的打擊!”朱子墨狠戾的說道。
墨雲宵仔細的打量着朱子墨,他從來沒有發現,一說起關於軍營的事情,她的整張小臉都放起了光芒來。
伸手將她樓在了懷裡,把下巴擱在她那柔軟的頭頂慢慢的摩挲着,他啞聲道:“墨兒,你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拯救我的是嗎?”
朱子墨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明明是他爲了她而差點沒了性命呀,她做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相聚的時刻,總覺得時間短了一些,燭火已經燃到了底,蠟淚已經攤在了桌子上,墨雲宵傾身換了新的蠟燭,此時,外面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霄,我要回去了!”朱子墨低頭躲在他的懷裡悶聲說道。
“嗯!”墨雲宵重重的應了一聲,雙手依然死死的抱緊她,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朱子墨感受到他火熱的胸膛,臉頰一紅,水潤的眼眸就看向了墨雲宵。
他低頭吻了過來,那長長的吻裡帶了不捨和眷戀,更多的則是擁有的滿足。
聽着她低低急促的喘息聲,以及她那緊緊揪住他衣衫的小手,他的眼眸裡染了溫暖的笑意,低下頭,從她那黑亮的眼睛裡面,看到彼此印在眼底的倒影。
“我真的該走了!”她小臉羞紅的望着他,連耳根子都紅了一點。
“好!”他笑着應了,放開了手。
朱子墨咬了咬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墨兒!”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啊?”朱子墨回頭,卻看到他留在眼底的情誼。
“我給你的玉佩呢?”他開口問她。
“戴在身上呢!”她伸手把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玉佩掏了出來,只見那枚晶瑩剔透的玉佩,被一根紅繩串着,在她那白皙細嫩的掌心裡面,更顯得溫潤。
“嗯!”墨雲宵笑着點了點頭。
“那我真的走了!”朱子墨把玉佩放回去,鼓着臉頰看他。
“好!”他又應了一聲。
朱子墨覺得心裡異常的苦澀,她真不想跟墨雲宵分開,可是現在這皇宮裡面,有多少人想要墨雲宵的命,又有多少人想要她朱子墨的命,所以,她決不能在此時出了差錯!
狠了狠心,快步走出了他的宮殿,直到低頭疾步走了許久,感受到了冷風的吹來,她才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等她回過頭去看那隱在冷風中的宮殿的時候,看到一抹青色的人影站在門口。
是他嗎?是他最終還是不放心她的離開,遠遠的望着她嗎?
心裡一暖,她快速的衝着那抹身影擺了擺手,靈巧的身影就隱入了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