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顧守成一口拒絕。
“爲什麼?”顧賽鳳性子也直,表面上看上去溫柔婉約,其實也是個火爆的脾氣,這下被激惱了,拍桌子站起,頓時嚇得顧守成就亂了分寸。
“哎吆,鳳丫頭你別生氣,你聽爹慢慢跟你說!”顧守成安撫着拍着她的肩膀,讓她噴着怒火又坐了下去。
“這墨雲宵原本就是一個放逐的王爺,他名義是來咱們嶺南城爲王的,可是錢財沒有,兵丁沒有,這嶺南王府,他只是一個空殼子呀!”顧守成爲難的說道。
“我有呀,他沒錢,可以,我養他,他沒兵呀,也可以,爹你不是有嗎?你可以把你的兵分給他一些嗎!”顧賽鳳想當然的說道。
顧守成簡直要被自己這個無知的女兒氣的要背過氣去,偏偏他又寶貝她跟什麼似得,只得生生忍住,語重心長的說道:“胡鬧,這兵豈能是隨便亂給的,你知道你爹在嶺南城經營了多少年的勢力,才能熬到今天嗎?要我把一手培養出來的勢力就那麼拱手讓人,豈能是隨便說說的?”
顧賽鳳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滿的嘟着嘴說道:“那怎麼辦,反正這墨雲宵,我是嫁定了!”
“他有王妃,聽說他此次被放逐到嶺南城來,就是因爲那個王妃的,能爲女人而放逐,那麼兩人之間的感情一定很親厚,鳳丫頭,這渾水你趟不得!”顧守成勸慰道。
“什麼親厚?不就是朱國公家那個醜女嗎?又傻又醜的女子,還能翻出花來?”顧賽鳳在提起朱子墨的時候,一臉的鄙夷。
“不行,鳳丫頭,傳說中,那個女子真的有些不同!”顧大人沉吟着說道。
顧賽鳳衝着自己的老爹翻了個白眼,拉長聲音喊道:“爹,她再有什麼不同,在這嶺南城內,還不是要靠着爹你生活嗎?有爹你做靠山,她還能對女兒怎麼樣呀?”
“你這丫頭,這麼快就幫着外人算計起你爹來!”顧守成苦笑。
“好爹爹,我這不是算計你,我這是給你招個好夫婿呀,你想呀,他現在雖然是落魄的王爺,但是將來不一定就會是呀,不是向來都說他和太子關心好嗎?假以時日,太子若是登基,那麼他還會放逐到這小小的嶺南城內嗎?”顧賽鳳伏在顧守成的耳邊說道。
顧守成那雙算計的眼眸越來越亮,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是一時糊塗,只顧當時的利益,卻不成想以後的成果了,若是太子登基,必然會將墨雲宵接回京城之內,到時候,連帶着他們顧家豈不是也能返回到京城之內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就燃起了希望。
“爹?你覺得怎麼樣?”顧賽鳳推着他的身體問他。
顧守成臉色緩了下來,看向顧賽鳳說道:“你爹我是老了,都不及鳳丫頭想的周全了,別看我們在這嶺南成內過的衣食無憂,但是能回去京城之內,一直都是爹的夢想呀!”
“所以,爹你要幫女兒!”顧賽鳳眼睛亮亮的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女兒看上的人,只能我女兒說不要他,否則,任何男人都不會對我們鳳丫頭有抵抗力的!”顧守成含笑說道。
顧守成看着眼前這感情親厚的兩個人,眼底浮現出一抹冷意來。墨雲宵!你是王爺又怎麼樣?不把你踩在了腳底,你又如何心甘情願的依附在我們顧家?將來你的後半生,要始終靠着我們顧家才能生存的!想到這裡,他就暗暗的攥緊了拳頭。
吃飯之後,朱子墨和墨雲宵跟着顧守成往嶺南王府走去,走了大約有兩里路,便看到了一坐十分巍峨的府門。
青磚紅瓦,整個王府十分的氣勢雄偉,尤其是在王府門口的正中匾額上,上面書寫嶺南王府四個字,端的是流光溢彩!
朱子墨的眉心凝了凝,擡眼掃了過去,只見這坐巍峨的嶺南王府在一排低矮的石房子裡面,確實顯得突兀了不少,她還沒及多想,就聽到身後隱隱的傳來路過百姓的對話聲,只聽他們不滿的說道:“看到沒,這就是新來的落魄王爺和落魄王妃,受他們的連累,我們連糧食救濟都沒有了,但是他們卻要住這麼好的房子,憑什麼呀?”
朱子墨面上冷笑,還沒住進房子裡面,他們倒是當先成了衆矢之的,百姓們憤恨的對象了。
顧守成眼看着她突然停滯不前,便催促道:“王妃,時辰不早了,你快些進去歇着吧!”
朱子墨擡頭看了一眼墨雲宵,握着他的手說道:“我們進去嗎?”
看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墨雲霄讀懂她眼睛裡面的意思,皺眉道:“顧大人,你這是要把本王架在火上烤呢?”
“王爺你這是此話怎講?”顧大人愕然的瞪圓了眼睛。
“你自己瞧瞧,這嶺南王府都快趕上墨銀王朝的皇宮了,如此豪華氣派的外觀,的確是氣勢驚人,但是這嶺南城內是個什麼情況你不知道?百姓們又對我們的到來諸多怨言,你還把我們把這裡面帶,你這不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這是什麼?”墨雲宵的聲音裡面透着沉沉的冷意。
“微臣沒有這個意思,微臣只是希望王爺能住的舒服一些!”顧守成驚得後背冷汗直冒。
墨雲宵沒有說話,沉冷的雙眸落在了顧守成的臉上,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幾乎壓得他顧守成喘不上氣來。
“你要是不想住在這裡,微臣再給你安排一個房子就是了!”顧守成白着臉說道。
“好!”墨雲宵重重的應了一聲。
顧守成鬆了一口氣,趕緊派人去張羅,好不容易在那嶺南王府的附近找了一座乾淨的小院子,三進三出的院子,雖然小了一些,但是也顯得規整。
走到了那院子裡面,朱子墨這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這院子雖然看上去破敗不少,但是比起那座豪華的嶺南王府,她更感覺到這小院子住的心安理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