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你只要替我跑下來這兩圈,我一定會待你好的“!柳婉婉握住了朱若溪的手,鄭重的跟她說道。
“婉婉你受了傷,原本就該我替你!”朱若溪淺淺一笑,然後推開了柳婉婉的手,朝着那路上就走了過去。
朱子墨眼眸深沉,看着朱若溪的背影,眼底閃過了一抹冷意。
柳皇后暗暗的咬了咬牙,原本要算計朱子墨的,卻被朱子墨反算計,不但被她吃的死死的,還讓朱若溪對自己有了不滿的情緒,這搬起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確實是不怎麼好受。
“元寶!”朱子墨喊了一聲。
“奴婢在!”元寶一直站的遠遠的,此刻聽到朱子墨喊她的名字,趕緊走上前來。
“去!跟着朱若溪,就說皇后娘娘有了吩咐,要監督她一定要跑完兩圈才行的,從起點到終點,少一步都不行!”朱子墨沉聲說道。
“是!”元寶應了一聲,也不看柳皇后直接就去追朱若溪了。
“姑媽!”柳婉婉焦急的跺了跺腳。
“你能不能消停一會?”柳皇后衝着她憤怒的喝道。
“姑媽,我也不想的!”柳婉婉十分委屈的咬住了脣瓣。
“皇后娘娘,依我看,今日也沒心情練習這宮鞋了,尤其是穿不慣小鞋,你要是喜歡,還是留給你自己穿吧!”朱子墨囂張的衝她一笑,然後轉身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回來!”柳婉婉伸手就要指着她罵,似乎想起了什麼,猛然撤回了手指,憤怒的盯着她的背影。
“這個刁女絕不能留!”柳皇后氣的渾身顫抖。
“就是,姑媽,別說她還沒成爲皇上的王妃,就是真成了,依着她這樣的性子,還能有你的好?”柳婉婉緊緊拉住柳皇后的衣襟說道。
柳皇后心裡一顫,良久才抖了抖嘴脣說道:“回去通知你父親,讓他進宮一趟!”
“是!”柳婉婉低頭應了。
蘭亭殿裡,柳皇后端坐在鳳榻之上,聽着侍女給她彙報昨日朱若溪穿着宮鞋圍着御花園跑完兩圈之後,整個人就虛脫了,雙腳磨得血肉模糊,幸好她一直讓御醫候在那裡,纔不至於讓她暈死了過去。
柳皇后眼底越積越盛的怒氣,不知道皇上打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情,不但跑到了她的蘭亭殿興師問罪了一趟,甚至還給她放下了狠話,若是再這樣虐待朱子墨,就會讓她好看。
想到這裡,柳皇后就用力的閉了閉眼,幾十年的婉轉承歡,竟然比不了一名新入宮的小丫頭,她早該看淡了不是嗎?可是爲什麼心裡依然這麼堵的慌呢?
端起放在面前的蜂蜜水,剛剛喝了一口,她就猛地吐了出來,猛地把那玉碗往地上扔了過去。
“皇后娘娘!”伺候她的小宮女嚇得臉色發白的跪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狗屁蜂蜜水?怎麼是苦的?”柳皇后憤怒的吼道。
“娘娘,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的錯,奴婢擔心不甜,還特意的多放了一些蜂蜜!”小宮女渾身顫抖的說道。
“你胡說!”柳皇后一腳踢在了她的肩膀上,疼的她悶哼一聲,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此時,外面驟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柳婉婉的父親,柳相的親生兒子,內大臣柳瑞匆匆而入。
柳瑞身爲領侍衛內大臣,是一名武官,專門負責整個墨銀京城內的防衛,手中握有一定的兵權,也是朝中重臣之一。
看着滿地的狼藉,柳瑞皺眉道:“好端端的,這是又上了什麼火?“
“兄長!”柳皇后複雜的看了柳瑞一眼,臉上露出了悲憤的神色。
柳瑞衝着一旁的小宮女說道:“趕緊收拾了地上的東西,快滾出去!”
“是!”那小宮女害怕的點了點頭,慌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頭都不敢擡的退了出去。
“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婉婉說你在宮中遇到了麻煩事?是因爲朱家的那個醜女嗎?”柳瑞原本就是武官,相貌粗狂,說話無遮無攔,但是對着柳皇后的時候,卻是難得的細聲細語!
即便是細聲細語,卻也讓柳皇后的心裡極其的不痛快。
“就是因爲那個醜女!”柳皇后用力的握緊了手裡的錦怕怒聲道。
“不就是一名醜女嗎?讓兄長直接提劍殺了她便罷,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煩惱!”柳瑞皺眉說道。
“兄長,萬萬不可,皇上原本就忌憚我柳家,你要是殺了那醜女,被朱國公記恨,惹怒了他,只會讓皇上懷疑我柳家動搖臣心,到時候一頂禍亂臣心的大帽子扣下來,可不是我們柳家可以承受的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的局面,可別因爲這麼一個醜女就一敗塗地!”柳皇后趕緊勸住他。
“哼,朱國公那個老匹夫在祭天的時候,傷了父親,這個仇不能不報!”柳瑞拂袖說道。
“現在父親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柳皇后皺眉問他。
“今日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只是很可能要落下病根,這不正遍尋良醫呢!”柳瑞恨聲說道。
“父親他肯定不甘心吧?一直以來,苦心經營,到頭來,自己的身子竟然變成了這樣!”柳皇后嘆息一聲。
“不是還有我嗎?咱們柳家一會在史冊上添上一筆的,娘娘,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不能明着殺了那醜女,那就暗着殺”柳瑞做了一個狠厲的殺頭動作。
“此事不能急,容我再仔細的思量思量!”柳皇后沉吟着說道。
“也好,需要想出個萬全之策才行,還有皇上那邊?”柳瑞眸光暗沉。
“皇上那邊?”柳皇后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狠厲,褪去護甲的手指叩在那矮機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那個孽種已經蠢蠢欲動,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這天下可就要易主了!娘娘,你該狠心了!”柳瑞壓低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