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降稅嗎?休想!不但不降,反而還要提升,到時候問起來,就說墨銀原本國庫也空虛了,需要大量的銀子來充盈國庫呀,他何錯之有?想到這裡,他就揮筆在下面寫下了批覆!
當批覆寫完,他渾身一抖,一抹冷肅的氣息就出現在他的背後,雖然脊背僵硬的冒出了冷汗,但是他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而是裝作毫不在意的回過頭,看到了眼眸森冷的墨雲天。
“你醒了?”夜闌珊那張英俊的臉上竟是閃過了一抹嬌羞之意。
“剛剛寫的什麼?”墨雲天漫不經心的問他。
“錦州的摺子,你看看!”夜闌珊縱然心跳如雷,依舊故作鎮靜的把合上的摺子又重新打開,然而墨雲天卻是突然打了一個酒嗝兒,醉眼朦朧的瞟了他一眼,懶懶的說道:“不想看這些破東西,不是訴苦的就是要錢的,就沒有一個州或者縣說自己這地方風調雨順,百姓康樂,今年賦稅如數上交!本宮給他們要點錢難如登天,他們給本宮要錢,卻像是天經地義!”
夜闌珊聽完,微微一笑,因他本就生的柔美,這一笑,更是平添了萬種的風情,讓墨雲天一時間竟是看的癡了。
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夜闌珊臉上一紅,低聲道:“原本闌珊也是這麼想的,並不是他們交不起賦稅,而是假借受災之名,私飽中囊!這種人實屬可恨到極點,既然他不想交嘛,那就雙倍的交行了,看他們還敢不敢寫這樣的摺子!”
“好!”墨雲天竟是誇讚了他一聲。
“謝謝殿下誇讚!”夜闌珊嬌羞的垂頭說道。
“有闌珊在此,本宮還以爲這皇位如泰山壓頂,卻發現,也不盡然是這樣呀!”說罷,心情愉快,竟是拿了酒壺,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下了。
“痛快!”墨雲天擦掉嘴角的酒漬,嚷聲說道:“人生有酒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日我墨雲天得此知己,實乃老天垂我憐我!”說罷,竟是抱了酒壺,仰頭暢飲起來。
“砰!”御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夾雜着團團的冷風裹了進來,一臉怒意的朱若溪便闖門而入!
墨雲天醉眼朦朧,看向氣勢洶洶的朱若溪,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揚起手裡的酒壺就往她身上砸了過去,嘴裡還斥道:“滾出去!”
“太子妃!”明珠一個箭步搶過來,及時的推開了朱若溪,那酒壺噹啷一聲滾落在地上,酒液頓時就流的滿地都是。
“太子殿下,你喝醉了”!朱若溪嬌美的小臉上閃過了一抹怒意,然而她硬是壓制住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墨雲天的面前。
墨雲天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良久才癡癡的喊道:“墨兒….”
朱若溪臉色一白,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她伸手扶住了墨雲天的胳膊柔聲說道:“我們回去!”
“回去?回哪裡?”墨雲天說着醉話。
“你想帶我回哪裡去?我便跟你回哪裡去!”朱若溪湊在他的耳邊說道。
墨雲天心裡一緊,看着挨近自己的那張嬌媚的小臉,是那樣的熟悉,又是那樣的陌生!
“殿下!”夜闌珊眼看着朱若溪就要把墨雲天帶走了,不免揚聲喊他。
朱若溪冷然回頭,凌厲的眼眸就射在了他的臉上。
“夜闌珊!你記着自己的本分!”朱若溪呵斥道。
夜闌珊臉色一凝,低頭看了一眼滿桌子的奏摺,重重的吸了一口氣!
“夜闌珊,殿下讓你處理奏摺也就罷了,你還想癡心妄想到把他整個人都霸佔走了嗎?若是那些言官,們知道奏摺要假借淸倌兒之手批示,你猜他們會怎麼說?”朱若溪妖嬈笑道。
夜闌珊嘴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雙拳緊緊握住,良久霍然鬆開,輕笑道:“殿下醉酒,太子妃帶殿下回去休息是應該的!”
算你識擡舉!朱若溪冷哼一聲,扶着墨雲天就走了。
太子殿裡,前所未有的熱鬧,紅燭高燃,墨雲天與朱若溪擁被而眠。
“殿下?”朱若溪單手支着胳膊,輕聲呼喊着漸漸要睡去的墨雲天。
“墨兒!別鬧!”墨雲天突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準備閉眼睡去。
得此機會,朱若溪豈能就這麼錯過,她心情緊張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紅脣主動的去親吻他的臉頰,嘴脣。
墨雲天最原始的慾望被朱若溪勾起,他閉着眼睛迴應着她,逐漸的被動變成了主動,一切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那種尖銳的刺痛突然傳來的時候,朱若溪只覺得腦子裡面突然一陣轟鳴炸開,雖然很疼,但是她的臉上卻是帶着明媚的笑,夜闌珊,我有的,你終歸是沒有,而你有的,我卻依然有了!
夜裡的冰冷更讓朱子墨感覺到它的漫長,她與孫武騎馬疾行在去往驪山的官道上,噠噠的馬蹄聲,刺激着兩人的神經,讓兩人不知疲累的連夜趕路。
突然,勢若破竹的羽箭朝着她的面門激射而來,她臉色一凝,整個人迅速的從馬背上翻下,然後一躍滾在了地上,並一連翻了幾滾,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她才呼出一口氣來。
耳邊響起駿馬的慘叫聲,只見那隻暴露在敵人視線中的黑色駿馬驟然被射成了刺蝟,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孫武相對來說就躲得沒有這麼輕鬆了,他沒有及時的從馬上跳下來,而是坐在馬上,揮舞起自己手裡的寶劍,牽着馬不停的轉着圈圈,耳邊只能聽到那匹馬的嘶叫聲。
“孫武,快!快跳下來!”朱子墨大聲衝他喊着。
話音剛落,朱子墨只覺得背後突然有人襲擊,一把繩索突然勒緊了她的脖子,拽着她就迅速的往後退去。
朱子墨眼底射出駭人的冷意,雙手突然拽緊了那繩索,然後往前用力的一扯,一個過肩摔,就把敵人摔倒在了地上,反手一拳砸在了敵人的眼睛上。
敵人一身黑衣,臉上同樣被黑布矇住,看不清楚樣貌,唯獨一雙眼睛透着令人膽寒的殺意!
“死士!”朱子墨脊背一凜,怔愣的片刻,那死士不顧自己臉上血肉模糊,揮舞着手裡的長劍又朝着她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