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
蘇牧渾身都起了疙瘩，精神瞬間一振，施法中斷，反手就將柔荑般的滑嫩玉手緊緊握住。
“我......沒事，不要緊張！”
身旁極近的地方傳來輕柔的聲音，那截膚若凝脂的玉手向後移了移，最終還是沒有抽出來。
蘇牧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急忙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見了？”
左芸卻沒有先回答，反而有些虛弱的笑道：“你再不把我的手鬆開，我可真要出事了！”
蘇牧聞言臉色一變，馬上把緊握的手掌鬆開，看着那纖纖玉手融入虛無之中，心中不由得一陣低落。
“剛剛情況比較緊急，怪我沒有及時通知你......”左芸在他的耳邊輕聲開口。
此時此刻，大悲大喜之下的蘇牧彷彿能感受到有一道薄如鴻毛的生命，她的腦袋好似倚靠在他的肩上，相隔極近，卻又極遠。
恍惚間，彷彿有細膩的髮絲吹拂在臉上，夾雜着若有若無的淡淡清香，擾亂了他的心神。
等到左芸開始訴說墜山的經過，他才稍稍收斂心神。
原來那根本不是地震，而是戰鬥的餘波。
就在他們不遠處，有兩位金丹修士激戰，狂涌的法力如同洪流一般席捲四周，地表炸裂，山石飛濺。
當時恰好有一柄飛劍穿梭而來，正好射入蘇牧腳下的山坡，這纔有了剛剛墜山的那一幕。
那柄飛劍煞氣極大，一旦完全激發，方圓十里之內任何生物都將被其吸乾精血，黑魂幡雖然可以阻擋衝擊，卻也難抵這詭異的力量。
因此，左芸不得不出手，以靈光之身，催動法力。雖然成功壓制住了這劍，自己卻虛弱地昏迷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時，見蘇牧心神動盪，便連忙出聲防止他走火入魔。
“原來金丹力量這麼強！”蘇牧低聲咕噥道。
金衡雖然實力遠超金丹，但他極少出手，一般示範法術也控制在很小的範圍以內。
而金橫的那具化身，渾身無半點法力，雖然力量奇大，體魄極強，但因爲化身初生，本身境界低微的緣故，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強大。
那是蘇牧無知，但得到這具肉身的左冥清楚知道，若是將此具化身熬煉出來，一力降十會，同等境界的修士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
“那是當然，俗話說‘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修爲達到金丹之人，已經擁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比之築基期何止強大千倍萬倍，簡直是鴻溝一般的差距。”左芸輕聲解釋道。
全身精氣法力凝聚成丹，往還始復，永不停歇。
也只有等到結丹的那一刻，修士才能完全的瞭解自己的身體，激發自己的潛能，催動天地靈氣，施展更爲強大的法術神通。
同樣一件法寶，在金丹修士手中，和在築基修士手中也完全不同。
法寶是自身力量的延伸，修士通過法寶或加大自身與天地的聯繫，或連接某種神秘的力量，從而施展各種各樣詭秘神奇的術法。
那件脫手而出的飛劍，聽左芸說不過是柄黃階上品法寶，與他的金炎劍相差不遠，在他手中也沒什麼大用。
但落在金丹手中，光是蘊含的煞氣就不知道可以殺死多少築基修士。
所以蘇牧決定，以後少在人前顯露他的黑魂幡，不然被人奪走了，那就虧大了！
“所以他們還在打嗎？”蘇牧皺着眉問道。
他能感覺到，這地面依舊在震顫，只是幅度小了許多而已。
左芸道：“金丹以上的修士，一旦陷入戰鬥，除非實力懸殊巨大，否則極難分出勝負。那兩人應該還在！”
蘇牧點點頭，道：“那我催動影子，去看看。”
輪迴心經詭異無比，區區一道虛影，應該不會被對方察覺。
左芸沒有阻攔，蘇牧便繼續掐動指訣。
視野漸漸擴大，隱約的轟隆聲傳達到耳朵裡。
虛影從石縫中飄逸而出，沿着震動發出的方向一路前行，放眼望去，到處是滾落的碎石，地表層層斷裂，地底流淌的河流在極大的壓力下，衝出地面，噴射出來。
山崩地裂，形容絲毫不爲過。
行了大約有三四十里的樣子，就在蘇牧已經被這破壞力震驚到麻木的時候，就在感覺虛影將要超出控制範圍的時候。
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了！
這裡是一片破敗之地，寸草不生，完全是一片焦土，只有裂開的基石，以及碎裂的瓦礫，其他什麼也沒有。
蘇牧不知道此地是被兩人的激戰造成的，還是本就如此。
這裡透發着一股神秘的氣息，有淡淡的黑霧在繚繞。
戰鬥的人呢？
蘇牧不斷向四外打量，這片焦灼的廢墟一片空曠，除了地面的瓦礫外，什麼也沒有。
震動的方向似乎前方不遠，就在他準備深入的時候，狂風大作，整片廢墟飛沙走石，黑霧洶涌，一道魁梧的身影猛地從黑霧中鑽了出來。
此人一頭及腰白髮，雙臂覆蓋着鱗片，額頭上突出的白森森的骨刺倒勾着，看上去極爲滲人。
蘇牧連忙隱藏起來，影子躲在暗處，無人能發覺到他。
“常宗，滾出來！哈哈哈！我要活撕了你！”
怪人猙獰的咆哮着，狂暴的烈焰從他身上噴涌而出，熱浪滾滾滔天，灼燒着黑霧，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吼！”
黑霧中，一聲同樣充滿殺氣的怒吼響起，一頭墨色蛟龍瞬間衝出。
“厲老鬼，來啊！看是你撕了我，還是我吞了你！”
墨蛟爆喝一聲，妖氣沖天而起，殺氣直衝霄漢，妖力洶涌澎湃，帶着如同瀚海般的溼潤雨氣猛地與那烈焰撞在了一起。
轟！
水與火毫不相容，劇烈的衝擊之下，地表裂開的基石在一瞬間便化爲齏粉，震盪的餘波連天空都在輕輕搖顫。
“是那兩人？哦不對，是兩個妖怪！”
距離此地幾十裡外的地下洞穴內，蘇牧低聲念道。
沒想到竟然會是當時在拍賣會上見到的那兩位，看來他們早有恩怨，區區幾十萬靈石還不至於讓兩個金丹大打出手。
不過，那藥人確實奇怪，竟然會有三方人馬來爭。
蘇牧這般想着，眼睛卻死死地盯着激戰的那兩隻妖怪。
近距離觀看金丹大修決鬥，是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j機會。
墨蛟和厲老怪都是體魄強大之輩，一身法力修爲也堪得上強大無匹，兩人酣戰在一起，拳拳到肉，泄露的每一絲力量，都能將地表擊出一大塊深坑。
一時間，看的蘇牧神馳目眩，嚮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