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蛟龍,不是人人都能殺。沒有罡勁實力殺不得,沒有寶刀寶劍也殺不得。
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假如殺蛟龍的人最終受了重傷,又或者大家聯手殺那得蛟龍膽的人,這些都有可能發生。
反正去一趟倉月山脈沒有損失,就算得不到蛟龍膽,也可以看一場好戲。
於是,不少江湖成名人物趕往倉月山脈。
反而是天洪幫,報上總部後,幫主耿耀不許天洪幫人蔘與此事。聶飛前往陵安城,耿耀和張羽實際上就暗中跟着聶飛。
“報告家主,沒有發現戰鬥痕跡!”
“報告家主,我這邊也沒有發現蛟龍痕跡和戰鬥痕跡!”
派出去查探的人,都沒有發現情況。
任文韜發現少了三人,不由皺眉:“張彪、趙龍、王寶呢?爲何不見回來?”
“他們去得較遠,回來需要些時間。”有人解釋。
任文韜示意所有人不要出聲,他仔細聽周圍的聲音,沒有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這裡到處都是雜草,人走過除非刻意使輕功,否則一定會有聲音。
“不對,可能他們遇到聶飛,被聶飛殺了!”任文韜想到這個可能,他大聲喊道:“聶飛,你號稱惡魔行走,爲何像個老鼠一樣躲着不敢出來!”
“誰說我不敢出來,我就在你身後!”聶飛的聲音從任文韜身後傳出來,把任家所有人嚇了一跳。
任家的人齊齊看向任文韜身後,果然看到一個人影從樹後出來。
任文韜更是心驚。他身爲罡勁初期強者,居然沒能察覺有人接近他,而且還是在他身後。如果對方趁機偷襲……想想任文韜就覺得可怕。
待衆人看清出來的人影,以及此人腰間佩刀,均大吸一口冷氣。
聶飛的魔刀圖樣,早就傳遍整個江湖。人人都以認得魔刀圖樣爲榮。認得魔刀,就能認出聶飛。並不是說想要搶魔刀,而是不要惹聶飛。
惡魔行走聶飛,這個稱號不是叫着玩的,是真真正正的殺人惡魔。
可以說,聶飛殺過的人,比許多人踩死的螞蟻都多。聶飛的名頭不是威名,是兇名。是踩着他人屍骨站上江湖頂端的兇名。
“聶飛,果然是你殺了我的人!”任文韜看到聶飛,不由氣極生怒。
當年在易州,聶飛可是殺了任家許多人。任家人恨不得把聶飛碎屍萬段千刀萬剮,如果不是聶飛身上有魔刀甲衣,聶飛早成任家的刀下鬼劍下魂。如果聶飛不是有天洪幫幫主護着,天洪幫早將聶飛交出來平息武林世家的怒火。
江湖上,恨聶飛想殺聶飛的人,多不勝數!任文韜根本不在意他的手下死沒死,他不過是想要一個藉口。
“聶飛殺人無數,號稱惡魔行走,是個大魔頭。大家不要與魔頭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上,殺了這個魔頭爲民除害。今日撞見他,就算我們寬宏大量給他機會悔過自新,他也不會知錯,反而會恩將仇報殺光我們。”
任文韜這麼說,立即得到所有人的贊同。
“對,殺了聶飛,爲民除害!”
“對這種殺人惡魔,我們不必與他客氣!”
“殺!”
任文韜抽出的他上品寶劍流光,一跳就到了聶飛身前。他卻沒有出劍,反而先是一掌打向聶飛的頭。
罡勁隔空擊出,聶飛往旁邊一閃。
此時,任家其他人已經包圍過來。幾人經常聯手,合擊之術頗爲熟練,看到聶飛躲閃,立即從不同方位向聶飛刺出手中長劍。
這些人,個個都有化勁實力,出手不凡劍法更是多樣。有的勝在快,有的勝在靈,有的勝在詭,有的勝在剛。
唰唰唰唰!
四把劍刺出之際,任文韜已然再出第二掌。那四人就是爲他創造機會,他豈能錯過。
這一掌,聶飛只是偏頭根本躲不過,可如果他躲閃,手臂卻被四把劍盯住。
聶飛知道任文韜這一掌不過是要逼出他的烏刀。他若拿烏刀擋隔空罡勁,或者用刀斷劍覓得空檔躲閃,任文韜的劍就會刺出。
而那個時候,聶飛沒有烏刀斷任文韜的劍,就會被任文韜刺死。
這應該是任文韜專門針對他的戰術設計,將他困住,再引走烏刀,然後給予致命一擊。
好凶險,好陰毒!如果是在以前,聶飛必然會死在此招之下。
可是聶飛已非往日聶飛。他見識過耿耀對戰罡勁中期的東鷹幫幫主和五元門幫主,他對戰過罡勁初期的楚泊國國師,他感覺到了刀神的刀意和刀法,他對戰過姬家的罡勁初期強者姬餘昌。
再加上每日勤學苦練,領悟魔刀的刀法,他已經開始踏上一個新的高度。
聶飛身法一動,腳踩星斗就從兩柄劍中鑽出。他的時機恰恰好,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這個機會。
過早,任文韜可以變招,任家的人也可以變招,聶飛仍入死境。晚一點,則無路可出仍困死境。
現在聶飛這一動,腳先出頭未動,迷惑了任文韜讓任文韜沒有變招。等聶飛頭跟着動時,任文韜的隔空罡勁已經打出。
而聶飛鑽出合圍的方向,不是任文韜關注的方向,他的劍刺出時,還是晚了一點,落在聶飛身後,沒能刺中聶飛的頭或手或腳。
“小心!”任文韜提醒自己人。
卻見黑風掠過,聶飛身邊即倒一人。聶飛脫出合圍,沒有對戰任文韜,而是殺任家的人。
身影一閃,任家那人的劍就從聶飛身邊刺過,而他的脖子即現一道血絲。
那人倒地之時,任文韜的罡勁隔空擊到聶飛的位置。可惜聶飛已不在原位,繞到下一個任家人的身邊。
劍光一閃,對方舞出朵朵劍花想要阻止聶飛近身。可惜聶飛身法詭異步伐極快,早在他劍花舞起時,聶飛已突破他用劍而下的防線。
聶飛在對方身邊沒有一點停留,人到刀到一觸即離。任文韜的罡勁隔空追來,最終只是打空。
任文韜根本看不出聶飛的身法,判斷不了聶飛要殺誰,下一步落在哪裡。他的速度比不上聶飛,罡勁只能徒勞追擊,沒有一次能夠擊中聶飛。
沒有兵器交擊發出的響聲,這是一場無聲的戰鬥,也是一場無聲殺戮。
任文韜帶來多少人,聶飛就走了多少步。每一步,聶飛都帶走一條生命。他的烏刀如同秋天收割麥子的鐮刀,只是鐮刀收割的是麥子,他收割的是人命。
任文韜的怒火衝上雲霄,卻奈何不了聶飛。他感到憋屈,身爲罡勁強者居然感到如此憋屈,還是從一個化勁小子身上,這是任文韜執掌任家以來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