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民的想法很簡單,打漁賣魚賺錢養活一家老小過日子。
可如果帶聶飛去尋找蛟龍,前往的是陌生的海域。陌生的危險意味着很可能他們回不來。命都沒了,掙錢多又有何用?何況聶飛給的錢又不能吃上一輩子。
哪怕聶飛給的錢夠吃一輩子,也只有一兩個人願意。人手不足,無法出遠海。
“你可以乘船去南海諸島,問那些島上的漁民。興許他們有蛟龍的消息,或者他們願意幫你出海尋找蛟龍。”有人指點聶飛。
也只能如此。聶飛給了些銅錢給村民當詢問酬金,前往碼頭坐船去南海諸島。
南海諸島是個統稱。在離炎朝南海海岸往南約二十多天航程的海域,這大片海域有許多大島嶼。這些島嶼有的相當於炎朝一個小城,有的相當於一箇中城,有的相當於一個大城。
大大小小的島嶼,每一座島相當於一個王國,故稱南海諸島或南海島諸國。
有人說南海諸島上的人,實際上是炎朝這片土地上,歷朝歷代戰敗的王侯將相逃亡過去的。從南海諸島所用的文字、所講的語言與炎朝相似就可以證明。
炎朝的金銀銅錢,在南海諸島通用。
聶飛到達的是南海諸島中最北的一個島,也是距離炎朝最近的一個島。他在島上打聽蛟龍消息,沒有聽到消息。最終有人告訴他,往南找。
他一路乘船遊歷南海諸島,最後來到諸島最南端的南陀島。
南陀島最著名的酒樓就是普陀樓。普陀樓上遠眺海面,一望無際風光秀美。在普陀樓遠眺,偶爾能看到海市蜃樓。據說能看到海市蜃樓之人,都是有福氣之人。
聶飛依舊選了個看海的位置,等上了酒菜就問小二關於蛟龍的消息。
“聽公子口音,莫非是從炎朝來?”
“正是。”
“也只有炎朝來人才會問蛟龍。”
“爲何?”
“傳聞蛟龍出海,非罡勁強者無法與之搏鬥。南陀島沒有罡勁強者,整個南海諸島罡勁強者少之又少,沒有誰會想去找蛟龍。”
“那到底有沒有蛟龍呢?”
“時常有人說自己出海見過蛟龍,但大家都不相信,認爲不過是吹牛。若說見識最多的,當屬海狼孟青。據說他還見過極南大國來的人,你可以去問問他。”
“極南大國?”
“我們也不知叫什麼國,應該在大海的那邊,也有一個大國。只是傳說要往南航行半年或一年才能到達,真正去過的人根本沒有。”
小二想了想,又說:“你可以請孟青帶你出海,據說要出海一個月遠的海域,才能可能遇到蛟龍。不過出海那麼遠很是危險,勸公子最好不要去。”
賞過小二,聶飛獨飲。隔壁桌兩個大漢拿着一壺酒過來,一人對聶飛抱拳道:“公子可是炎朝人?”
“正是。”
“我兄弟二人嚮往炎朝,不知能否與公子共飲幾杯,聽公子講講炎朝?”
“炎朝有何可說?”聶飛搖頭。
“若公子與我們講講炎朝武林,我們可以告訴公子,誰見過蛟龍。”
聶飛示意:“請坐。”
兩人坐下,自倒酒後向聶飛敬酒:“見面是朋友,公子請,我兄弟先乾爲敬。”
三人對飲完,兩個大漢各自介紹。他倆一個叫尚友海,一個叫扈二良,結爲異姓兄弟。
聶飛給他們講了炎朝的江湖,有什麼幫派,實力最強的是誰。
期間兩人拿來的酒喝光,又回到他們桌上再拿一壺酒,也給聶飛倒酒。
雙方繼續談,最終聶飛問他們,是誰見過蛟龍。他們才說出來,是個叫浦東生的老人。
兩人說,浦東生又叫浦老大,不是什麼幫派的老大,而是船老大。
浦老大的船走南闖北,不運人只運貨,身懷武功有化勁實力,尋常海盜不敢找他麻煩。可以說,整個南海諸島的海域,浦老大全部走遍。每個島,都有浦老大認識的人。
看到時間差不多,尚友海說道:“時候不早,浦老大應該出海歸來。聶公子要不要去見見浦老大?”
“有勞兩位大哥。”
“走走走,浦老大若是知道你從炎朝來,定會請你喝酒。他時常對我們說,今生之願就是想去炎朝看看。”
聶飛付了酒錢,順便也幫兩人付了賬,一起離開普陀樓。兩人帶路,邊走邊說南陀島趣聞,七拐八拐就到了一處無人的海邊。
只見礁石高低不齊,海浪衝刷聲響。沒有碼頭,沒有漁船,也沒有其他人。
“浦老大沒有回來?”聶飛問。
尚友海笑道:“浦老大不會來的。”
“小子,把你的刀扔到地上,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扈二良頓時變臉,神情兇狠。
聶飛問道:“如果我照做,你們會放過我嗎?”
扈二良又兇道:“少囉嗦!這裡哪有你討價的資格,再囉嗦,就先結果了你!”
“我既然敢從炎朝遠道而來,自然有武功倚仗。罡勁強者方可有殺蛟龍的資格,我敢來尋蛟龍,你們覺得我武功會差麼?”聶飛看着他們笑道:“還是說,你們下在酒的軟功散,我喝了就一定會暫失內力?”
尚友海和扈二良齊齊一震,驚訝道:“你知道我們下藥!”
“我明明看到你喝下去的,怎麼可能沒用?”尚友海轉念一想,道:“哼,差點被你騙過。”
扈二良沒想明白,問尚友海:“兄弟,啥意思?”
“他定是聽到我們這麼說,運功後發現沒有內力,猜到我們下藥,所以才這麼說,想唬住我們,讓我們不敢動手。”尚友海解釋。
扈二良點頭:“應該如此。小子,你內力已失,爽快點我們給你一個痛快。如若不然,在你身上割上千百刀,再將你扔進海里泡鹽水,給你來個臨死前的痛快享受!”
聶飛並未生氣。剛纔他們拿第二壺酒過來倒給他喝,他才喝進去就得到提示。毒藥對聶飛無效,所以聶飛將計就計過來看看他們想玩什麼花招。
“我只想問你們,是不是真有浦老大這個人。他是不是知道蛟龍在哪裡!”
“把刀扔掉,把值錢東西交出來,我就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尚友海說道。
“我想知道,你們這樣做,是誰的主意?”聶飛又問。
扈二良兇道:“是我的主意。怎麼,想死後做鬼找我報仇?告訴你,老子殺的人比鬼還多。鬼見到我也要躲着我!”
聶飛一步邁出,就到了扈二良身前。在扈二良和尚友海震驚的眼神中,出刀收刀。橫開一步,又到尚友海面前。
“現在,你來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