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大軍,聲浪如潮,幾乎震動了方圓數十萬裡之地,那一聲“願意追隨”,讓皇城之上的守軍心頭都在劇顫,這等浩蕩的聲勢,縱然是武君強者都要退避三舍吧?
“朕心甚慰。”秦銘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感受到這股如虎如狼的狂暴氣勢,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鋒銳的光芒,彷彿見到了一番宏圖即將鋪展開來,欣喜無比。
“大勢已去。”雍王等人從未有一刻覺得如此落寞,他們都曾是一方雄主,稱王稱霸,但如今,他們的部下,盡皆叛變,覆滅之勢如同東去的大江般滾滾,讓他們感到絕望,
“逃吧!”
剩餘的幾位藩王眼神交流了下,隨即猛地一點頭,腳步跨出,分別逃往了四面八方。
“走得了嗎?”秦銘手掌一顫,無窮的大勢之力匯聚而來,化作磅礴的人皇大掌印,籠罩一方天地,那逃走的數位藩王瞬間感受到無盡的力量降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彷彿中箭了一般,身體直直的下墜。
唯有雍王冷笑了下,沒有逃走,他彷彿已經看見了一角未來,沒有必要離去,不過是死,而已。
“亂臣賊子,沒有必要留在世上了。”秦銘手掌之上的人皇之光極其耀目,剎那之間,那一位位丹府境高階的藩王盡皆被撕裂的力量穿體而過,爆裂在虛空中,觸目驚心。
“若還有反叛者,下場,便如同他們一樣。”秦銘朗聲說道,恩威並施,他厚待將士,誅殺叛賊之首,既有恩德,亦有威嚴,讓衆人都暗自佩服不已。
這等手段,本不該出現在一名年僅十五歲的少年身上纔對,不僅天賦超羣,而且智謀過人,運籌帷幄,這樣的人,是他們天華皇朝的君主,怎能不讓他們感到榮幸?
秦銘站在城樓上,遠眺江河十萬裡,豪邁之情油然而生,不禁開口道,“雍王兄,朕的處置,可還妥當?”
“我不如你,真的。”雍王秦勝終於認識到了這個事實,他窮極一生,也不過想要得到皇位,但現在看來,卻顯得極其可笑,他與秦銘之間,猶如隔着天塹,根本無法逾越。
“賜你自裁吧。”秦銘負手而立,如今的秦勝早已不被他放在眼裡,無需他親自動手了。
“呵。”秦勝輕聲笑了下,旋即他的手掌如刀,劃過了脖頸,血痕浮現,有些駭人。
就這樣,十大藩王諸侯聯軍之首,雍王秦勝,自裁隕落。
秦勝原本還想過和秦銘單打獨鬥一戰,掂量一下秦銘的真實戰力,不過卻又作罷了,沒有必要自取其辱,倒不如體面一些地死去。
紫楓侯等人也是頗爲感慨,這可是雍王秦勝,自從先皇還在世時,他便極其耀眼,不可一世,就連章九權都沒辦法直接除掉他,需要將他攔在皇城之外。但眼下,因爲秦銘的一句話,雍王,自裁。
這樣一來,十大藩王諸侯聯軍的頭目,可以說是盡數隕落了,接下去,想要收服他們各自的領地,將輕而易舉。
“三位老泰山呢?”秦銘看向了那座金鉢,涵妃笑了下,玉手輕搖,那座金鉢瞬間離地而起,猶如一座山峰被人拔了起來,最後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涵妃的袖口中。
當那金鉢被收回的瞬間,三道神威凜凜的身影瞬間破空而出,狂亂之威呼嘯天地,尤其是聖野王,近乎狂化了一般,凶氣凜然。
“太放肆了!”
東陽王咆哮,他們可是整座皇朝的支柱,各路諸侯都對他們畢恭畢敬,哪怕是先皇在世時也對他們禮敬有加,什麼時候經歷過這樣的屈辱,被人鎮壓在金鉢中,如何會不讓他們發狂。
“哼。”晉水王沒有多言,但胸中積蓄的怨氣也可想而知,讓秦銘不禁淡淡地笑了下,看來這三位老泰山被涵妃鎮壓在金鉢內,心裡可是還沒有服氣啊。
“你是?”聖野王三人很快注意到了站在城門上的秦銘,秦銘身穿龍袍,極道皇威將他的身軀包裹,非常惹人注目,想不被人注意到都難。
“三位老泰山,見到朕,爲何不下跪?”秦銘笑着說道,似乎在說一件極爲尋常之事,卻讓衆人的心都狠狠地顫動了一下,秦銘,要讓三位老泰山下跪!
就連三尊老泰山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下,這小子瘋魔了嗎,竟要讓他們下跪?
且不說他們的輩分極高,在整座皇朝絕無僅有,單論他們的境界,都足以超然於世外。天一境武君,在這下界任何一座皇朝內,都能得到極高的尊榮,堪稱國之棟樑。秦銘,要讓他們下跪?
聖野王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下方的一些屍體,見到雍王身首異處,還有其他藩王諸侯的血肉碎塊,心中也忍不住揪緊了一下,這小子的殺伐果斷,還在他預想之上。
“你這樣殘殺皇族,會不得好死的。”東陽王性子急躁,見到諸多藩王死去,當即吼道。
“同爲皇室中人,陛下逼死這些手足,難道不覺得慚愧嗎?”晉水王也冷冷說道。
聖野王踱步於虛空中,天人合一之光芒灑落在他身上,使得他看上去有如神祗臨塵,威嚴開口道,“陛下未免太狂妄了,先殺手足,再讓我等三人下跪,如此做法,恐怕不足以跟列祖列宗交代吧?”
秦銘見到這三人的模樣忍不住暗笑了下,這三位也太裝了些,先前分明被鎮壓得死死的,現在卻擺出一副大佬的姿態,準備嚇唬誰?
“按照三位的說法,造反、逼宮,便能跟列祖列宗交待了?既然你們這麼說,我便將先祖大帝請出來,讓你們親自跟他交待一番吧。”秦銘淡淡笑道,卻使得三尊老泰山神色一變,親自和秦武大帝交待?還不如直接去認罪領死。
“這等小事,就不必驚動先祖大帝了吧?”聖野王思慮再三,訕訕開口道,“我們三個老傢伙承認你是天華皇朝之主,接下去的皇朝,由你來執掌,如何?”
“不愧是我皇朝的老泰山,果然明事理,既然尊我爲皇上,那麼,三尊老泰山爲何不參拜?”秦銘的眼神之中透着不可撼動的威嚴,如兩顆星辰隆隆響動。
“小子,你不要太猖狂!我等跨入天一境時,你的父親都還沒出世,就算是他,也不敢這麼跟我們三人說話!”東陽王的口中恍若有利劍綻放,凶氣極盛。
“父皇尊重三位,是希望三位匡扶皇室,鎮守江山,可是三位的矛頭,卻對準了我皇城,與叛黨何異?朕現在可以暫不追究三位老泰山的叛國之罪,但三位老泰山身爲臣子,難道不該參拜君王嗎?難道三位老泰山覺得自己可以凌駕在皇權之上?”秦銘冷聲說道。
對於秦銘來說,要殺聖野王三人並不難,這三人先前被困在金鉢內,對於外界的動靜一點都沒有察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強。這是一種無知,也是一種無畏。但秦銘不在乎,他想要的是這三尊老泰山真正承認自己臣子的身份,如果他們認爲自己可以無視皇權,那麼,倒不如殺了。
聽到秦銘的話,三尊老泰山也愣了下,天一境武君,可以爲一國之法,這句話人盡皆知,但三位老泰山心裡也明白,口口相傳,並不意味着這就是官方的說法。他們總不能真的說自己要藐視皇權吧?
說白了,如果皇帝想要尊重這名武君,當然可以容許他面見君王不參拜,但,倘若這皇帝不想要尊重這名武君,這武君終究也只是臣子,無法逾越倫理綱常。
拜,還是不拜,三尊老泰山非常猶豫。
“看來,你是執意要爲難我們三人了。”聖野王的口中吐出了一道冷漠之語,使得衆人的目光都閃爍了下,看來三位老泰山的選擇已經作出了。
“三位老泰山不肯承認自己臣子的身份,卻也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朕也很佩服。不過,朕卻不放心三位回到封地了,不如與雍王一起,長眠於皇城之外吧。”秦銘的腳步一踏,騰空而起,使得百萬大軍的眼眸都凝固了起來,秦銘,要獨戰三位老泰山?
雖說先前三尊老泰山都被鎮壓在金鉢內,但他們三人實力之強,在衆人心中仍舊是毋庸置疑的。慕容涵如果沒有金鉢,恐怕也不是三尊老泰山一合之敵。但秦銘卻要獨自對戰三尊武君強者?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三尊老泰山相視了一眼,如今的情形,對他們並不有利,秦銘親自踏出,要和他們一戰,無疑爲他們逃跑提供了一個契機,否則,他們還真擔心慕容涵的金鉢會再度出現,將他們鎮壓在其中,那可是非常丟人。
“看來三位老泰山很有信心呢,孰不知長江後浪推前浪,老泰山狂妄了。”秦銘含笑說道,讓三人氣得吹鬍子瞪眼,他們可是貨真價實的武君強者,縱橫一方,聯手對付一個丹府境的晚輩,竟還被說成是狂妄?
“狂妄也罷,小兒,你要爲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聖野王的雙鐗閃爍奪目光澤,令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