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劍萬道,劍氣破霄,恐怖的殺伐力量噴涌而出,驚顫了人世間,那一尊尊超凡的高階武君,都猶如毫無修爲之人般,任由劍芒撕裂身軀,無法抗拒。
“發生了什麼?”衆人瞪大了眼,彷彿見到世間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堂堂的高階武君,甚至還有圓滿的九重境武君,竟都被殺得如此之慘,簡直駭人聽聞。
整座客棧先是經受了高階武君的衝擊,又被劍氣掃蕩,此刻已然化作了齏粉,秦銘和劍墳的身影顯露在衆人的視線中,但他們周身劍氣滾滾,煙塵瀰漫,使得衆人也無法看清他們的模樣。
“守護大陣之下,竟還藏着攻殺大陣,雙重四階上品大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忘憂城浩瀚,自然有着四階陣道大師的存在,他們望着秦銘和劍墳的身影,口中喃喃,此陣,真的是那老者所刻的嗎?即便是五階陣法大師,也很難刻制雙重的陣法,風險太大,輕易不可嘗試。
雙重陣法,一陣覆蓋在一陣上,這可是極其兇險的事情,一旦其中一陣爆發,必然觸動另一陣,屆時兩陣必定自相抗爭,反而成爲拖累。
更糟糕的是,如果在刻陣過程中,對於陣紋的運用稍有偏差,很有可能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因此,陣上加陣乃是一件極爲兇險之事,稍有不慎,便是自尋死路。能夠成功做到之人,在陣道上的造詣必定是極高。
那位老者如果有這樣的造詣,那麼,絕對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說他沒有非凡背景都沒有人相信。
那些四階陣法師皆是如此想道,但他們沒有說出,期盼着一場大戲的上演。
血塊飛濺,猶如末日的場景一般,狂霸無比的力量滾嘯於天地間,撕裂一切。鍾禹神色猛顫,立即捏碎了手心的符篆,剎那間,他的身影后退百丈不止,避開了萬劍衝嘯的殺劫。
“符篆麼?”秦銘的眼眸微微眯起,在符紋師的分支中,便有一類符篆師,以符紋銘刻出符篆,多爲一次性消耗品,但不得不說,有着保命的奇效。
在下界,秦銘幾乎沒有聽到過符篆師的聲名,也沒有見到過任何人動用符篆,但初來上界,在這忘憂城中,便見到了一枚可以空間橫移的符篆,不得不說上界確實強盛。
當鍾禹落到百丈外的瞬間,秦銘的身影也驟然間動了,猶如一道劍芒劈斬而出,劍風撕裂天地,一尊暴烈的人皇大掌印轟然落下,要將鍾禹鎮殺。
鍾禹神色駭然,他明明比對方高出一重境界,此刻卻感到無比心驚,彷彿對方一念之間就能將他殺死。
而此刻,他的生死,卻是懸在一線之間。
別無他法之下,鍾禹手掌朝前轟出,一件四階防禦武兵綻放,閃耀着絢爛的光芒,在秦銘的劍風和人皇掌印攻殺之下崩滅,但就在此時,鍾禹已經瘋狂遠遁而去,不知所蹤了。
衆人訝然,城主府興師動衆而來,幾乎動用了一股王道境之下無敵的力量,但如今,高階武君盡皆被斬殺,而城主府的二公子,鍾禹,逃亡。
這樣的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城主,會親自出手嗎?”衆人喃喃,想要知道後續的發展。原以爲這一戰,這一老一少會殞命於此地,但沒有想到,此地,竟有兩座恐怖大陣,一座守,一座攻,皆蘊藏恐怖能量,令城主府損兵折將。
今日之後,城主府,將真正淪爲笑談。
“沒想到少主在陣道上的造詣如此之高,令屬下佩服。”秦銘並未前去追殺鍾禹,而是回到了客棧中,聽到了劍墳的誇讚。
“若是沒有前輩在劍陣中輔助,只怕也留不下這些巔峰武君。”那些真正致命的一擊,可不是由劍陣發出的,而是來自劍墳。
以劍墳在劍道上的造詣,在劍陣中主攻,其實是非常完美的組合,果不其然,此一戰,殺出赫赫威名來。
“少主可要離開忘憂城?”劍墳對着秦銘傳音問道。
秦銘搖了搖頭,“這城主府的二公子想要殺我,我若就此放過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們在城裡多待上一段時間,找機會屠了他。”
劍墳沒有多言,秦銘既然有了決定,那他奉命便是,他相信秦銘的判斷,不會有問題。
“只不過,接下去,城主府要對付我們的話,恐怕會動用王道境尊者了,雖然不懼,但在衆目睽睽之下動用血皇劍,未免太張揚。想要達成目的,還是要易容一下。”
秦銘與劍墳身影一閃,頓時離開了這片空間,御劍而行,無人知曉他們的蹤跡。
路上,秦銘將千變面具遞了一副給劍墳,早已不是當初在皇宮內假扮張喜時用的面具了,而是經過改良過的千變面具,連武王強者都無法看透本尊。當然,這面具的價錢,也貴了不止一倍。
秦銘和劍墳改頭換面,秦銘又取出了曾在下界使用過的黑袍,而劍墳則是換成了一副中年模樣,二人在忘憂城換了一個地址居住,這一次便低調許多。只不過,這一次居住的地方,毗鄰忘憂城的另一大巨頭勢力,百里家族。
百里家族的家主同樣是王道境尊者,否則也無法在忘憂城開闢自己的勢力,只不過,由於百里家族的天驕人物百里子軒在地龍谷內得罪了城主府大公子,導致城主府聯合天霸宗對百里家族進行打壓,如此一來,便使得百里家族在忘憂城中處於劣勢地位。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百里家族在面對城主府和天霸宗時略有不足,但沒有王道境尊者坐鎮的勢力,也不敢輕易得罪百里家族。
秦銘選擇在百里家族外住下,也不知是否有着深意,劍墳只是安心修行,聽從秦銘的安排。
秦銘和劍墳強勢誅殺城主府三十位高階武君第一時間傳開了,算上之前在客棧中殺死的,城主府就算家大業大這一次也是傷筋動骨了,畢竟境界越高的武者數量就越少。
鍾禹灰溜溜地回到了城主府,沒有再露面過,即便是城主府的一些高層也都沒有見過他,他的很多命令,都是由身邊之人傳達的,無顏再見府內諸強。
至於忘憂城主,似乎有一些很要緊的事情,離開忘憂城有一段日子了,並沒有過問此事。而府中之人,也諱莫如深,沒有提起此事,生怕引起鍾禹的不快,從而惹來殺生之禍。
城主府之敗在忘憂城內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但導致此事的一老一少,卻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任憑衆人如何搜尋,也難以找到兩人的下落。
但沒過幾天,這件事的熱度便降了下來,原因無他,乃是有一場武道盛會即將在忘憂城內舉辦,而舉辦之人,也正是城主府二公子,鍾禹。
對於忘憂城而言,這武道盛會絕對是千載難逢的盛事,傳言,有地龍谷的尊者降臨忘憂城,親自觀看這一場武道盛會,若有傑出之人,可以進入霸主級勢力地龍谷修行,從此一飛沖天,遠非今日可比,怎能不令人激動?
不過,這武道盛會也有着限制,唯有三十歲以下的青年武者才能參與,三十歲以上的武者,哪怕戰力驚人,也無用了,年齡太大,想要塑造也很難。
對於忘憂城三大巨頭來說,這同樣也是一種較量,如若誰家被挑選的弟子更多,將在地龍谷內佔據更大的優勢,從而在忘憂城也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忘憂城的局勢,往往同三大巨頭在地龍谷內的天驕人物有關,不管城內如何博弈,一旦地龍谷內的天驕們決斷出了勝負,那麼城內的局勢也將發生變化。
不僅是忘憂城,就連附近城池內的一些青年武者也紛紛朝着忘憂城趕來,希望能夠藉助這一次的武道盛會,獲得進入地龍谷的資格,這對於狂州城外浩瀚無盡地域的武修來說,都是極爲渴望的事情。
無數青年天驕的身影涌入忘憂城,皆是不滿三十的青年才俊,如此年輕,便跨入了天一境,可謂天賦了得。其中,甚至有天一境五重的強大存在,一出手,便壓得諸人擡不起頭來。
面對這些涌入忘憂城的天驕人物,天霸宗的天才,蕭嵐,天一境四重修爲,戰鬥力極爲驚人,不斷找這些天驕人物切磋,有一些稍弱的天驕人物甚至慘死在他的霸道功法之下。有人估計,蕭嵐的戰鬥力,已經足以和天一境五重的武君一戰了,絕不會弱。
百里家族的天驕,百里木山,同樣開始顯露出自己的鋒芒,爲進入地龍谷造勢,他將百里家族的絕學,赤焰心法,修行到了極致,交戰之時渾身都被烈焰翻滾燃燒,極爲可怕,境界較低之人剛剛靠近他便要被焚燒成虛無,光芒耀眼,絲毫不弱蕭嵐。
相比之下,同爲天一境四重的天驕人物,鍾禹,卻顯得非常低調,他的戰鬥力原本是極爲強悍的,能壓過蕭嵐和百里木山一頭,但現在,彷彿沉寂了起來,不爲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