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數日的修行,使得秦銘的陣紋修爲徹底跨入了三階,雖然還不穩固,但已經是可喜的進步了。
但三階之後的修行,便不那麼容易了,每提升一步都很難。如今的他,只算是三階初期的陣法師,沒有長時間的苦功,很難獲得提升。
這一日,是雍太貴妃的壽辰。
秦銘早在數日前便下過詔書,雍太貴妃在平定亂臣賊子上有大功績,因此,雍太貴妃的壽辰,按照太后的儀制操辦。
這彷彿讓雍太貴妃和雍正和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們本來擔心秦銘會卸磨殺驢,對他們不利,畢竟他現在可是手握重兵,上下齊心,如果要對付他們雍家,那可是輕而易舉。
“你說,秦銘這小子真的會將皇位讓出來嗎?我心裡總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小子足智多謀,連章九權都栽了,我們能夠爲勝兒拿下這個皇位嗎?”雍和宮內,雍正和與雍太貴妃正在秘密交談,雍正和雖然在秦銘鎮殺曹謹淳的事上出了不少的力,但他的內心總是對秦銘存有疑慮的,畢竟誰願意真的將皇位讓出來呢?
“就算他不甘心,難道還能違背自己的誓言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尋常之人都不敢隨便違背天地誓言,更何況是帝皇了。能夠成皇之人,加載了天道命數,如果有悖於自己的諾言,會遭到天譴的。”雍太貴妃是親眼看着秦銘許下誓言的,沒有半分不情願的樣子。
“話雖如此,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這個秦銘,必須要幹掉。”雍正和依舊不太放心,對秦銘非常忌憚。
“這小子是個聰明人,如果他能夠心甘情願地讓出皇位,本宮認爲不妨留他一條性命,讓他做個閒散王爺,而且就留在皇城之中,派人盯着他。若是他自尋死路,還想要負隅頑抗的話,那就除掉他吧。”雍太貴妃神色之中寒芒閃爍,非常果決。
“他的修行速度有些快了,如果成長的太快,我們掌控不住的話,還是要儘早除去爲好。”雍正和堅持自己的看法。
“也好,只不過,不能明面上殺他,悄無聲息地做掉他吧。”雍太貴妃想了想,爲了保住雍王的地位,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也只能迫不得已的做了。
“勝兒那裡準備的如何了?”雍正和問道,勝兒,便是秦勝,是雍王的姓名。
“你還不放心勝兒嗎?本宮接到了他的密報,他今日便會進城,他的手底下有數十萬的大軍,這些年來他南征北戰,早就訓練出了一批虎狼之師,隨時可以朝着皇城進發。而且,他的一些心腹,也已經提前進了皇城,俱是高階武靈,強橫無比,能保證萬事周全。”雍太貴妃笑着說道。
雍正和連連點頭,的確,在先皇的衆子嗣中,雍王無疑是最爲出色的一個,如果先皇不是死得突然,他們相信必然會是雍王繼承皇位,而不是被章九權扶持了一個秦銘。
現在,恐怕章九權也後悔了吧。這個秦銘根本不是善茬兒,對他也沒有任何敬畏,直接廢除了他的相位,要將他的黨羽掃清。
“現在章九權已經失勢,正是勝兒奪回他皇位的好時機。”雍正和感嘆道。
就在此時,雍和宮外傳來的高聲的稟報,“皇上駕臨雍和宮。”
“他來了!”雍正和心裡猛地跳了一下,隨即他將剛纔的話盡數忘卻,避免不小心說錯話了。
“見過雍太貴妃。”秦銘剛剛步入,便朝着雍太貴妃躬身說道,雍正和也要行禮,但秦銘卻笑了笑,“雍大人不必多禮。”
“多謝陛下。”雍正和朗聲道。
“雍大人也在此就最好了,朕登基以來,一直想找個時間和雍大人聊一聊,一直沒什麼機會,現在正好了,朕有事想和雍太貴妃和雍大人說。”秦銘客氣地笑道,沒有端什麼架子。
“陛下言重了,老臣近來俗事繁多,沒有給陛下請安,是老臣失職。”雍正和趕忙說道,哪怕心中想除掉秦銘,也不能在此時表現出來。
“新朝初建,雍大人若是無事可做,那才讓朕失望呢。”秦銘笑道,旋即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起來,有些嘆息般地說道,“沒有接觸朝政之前,朕還真不知道處理朝政是這麼辛苦的一件事,朕想了想,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這個皇帝,景秀山河,風景如畫,朕都沒有好好見識一番,真希望能將肩上的擔子放下,周遊四海。”
秦銘的話讓雍家姐弟的眼中都閃過一道光芒,看來秦銘並沒有忘記他的誓言,而且,主動提起,看來他們不用耗費太多的心力,就可以將皇位拿下了。
儘管內心在竊喜,但雍正和仍舊開口道,“陛下爲國除去了奸佞,肅清了朝野,還將殺害先皇的真兇查了出來,繩之以法,這一樁樁一件件,令人佩服。照老臣看來,陛下乃是做皇帝的不二人選啊。”
秦銘聞言內心冷笑了下,這個雍正和,還在裝蒜,明明很想把他的皇位奪走,卻要說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話來。
“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換做任何一位皇兄在這個位子上,都能做到,而且,能夠做的更好。比如,雍王兄。”秦銘的眸中閃過一抹深意。
聽到秦銘的話,雍太貴妃的面色倒是沒有太多變化,似乎頗爲淡然,但雍正和的呼吸明顯有些急促起來,彷彿說中了他的心事。
事實上秦銘也的確是說中了他的內心,他和雍太貴妃謀劃了許久,出人又出力地幫助秦銘,最終爲的,不就是讓雍王來繼承這個江山嗎?他們看似在輔佐秦銘,其實也是希望藉助秦銘的手,來爲雍王掃清前方之路。
“勝兒愚笨,不及陛下十分之一。”雍太貴妃含笑說道,並沒有被秦銘的三兩句話衝昏了頭腦。
“太貴妃這句話可着實是謊言了啊,雍王兄的能幹是出了名的,當年父皇也最疼愛他,曾不止一次說要立雍王兄爲太子,只可惜曹謹淳和邵妃這兩個奸賊,謀害了先皇的性命,否則如今繼承皇位的,必然是雍王兄了。”秦銘說道。
“陛下言笑了。”雍太貴妃笑了起來,沒有順着秦銘的話往下說,彷彿真的沒有意思讓秦勝繼承皇位。
“朕可沒有說笑。”秦銘的面色嚴肅起來,“朕記得兩個月前便和太貴妃說過,等到有朝一日除去了奸臣章九權,朕必定將皇位讓給雍王兄,朕可是起了誓言的,受天地法則的監督,朕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雍太貴妃也不想看着朕遭受天譴而死吧?”
“陛下乃是人中龍鳳,怎會遭受天譴呢。切勿說笑了,只不過本宮也不清楚勝兒的心思,這皇位,按照本宮來看,還是由陛下來做才妥當。畢竟當朝的太師,還有幾位相爺,都聽命於陛下。”雍太貴妃看似在留秦銘,實際上卻提到了很關鍵的一點,那便是這朝堂的骨幹,都是秦銘的人,如果秦銘退位,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太貴妃多慮了,太師和相爺,都是朝廷的官員,他們侍奉過不止一位帝王,只要那龍椅上坐的是秦家子弟,相信他們都不會有意見。況且,雍王兄的才幹十倍勝於我,戰功卓著,實力不凡,朕理當退位讓賢,才能讓秦家的江山真正鼎盛下去。太貴妃就不要多言了,相信雍王兄會以天下爲己任,接下這個重擔的。”秦銘頗爲真誠地說道。
“還是等勝兒進京之後再說吧。”雍太貴妃虛僞地說道。
“雍王兄今日便會進皇城來爲太貴妃過壽,他可是個大孝子,相信他不會來遲的,雍太貴妃就不要推辭了,朕可不是要給雍王兄什麼好處,這個皇位可是一座大山,壓得朕都喘不過氣來了。皇朝分崩離析,想要重整河山,唯有雍王兄這等絕世人物才能做到。太貴妃難道要讓朕開口懇求嗎?”秦銘的臉色漸漸有些不悅起來。
這時,雍正和接過了話,“我等乃是陛下的臣子,理當爲陛下分憂。陛下既然主意已定,我們也不便說什麼。總之,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若是人人都能像雍大人一樣替朕分憂,這天下,也就穩定了一般了。”秦銘彷彿非常欣慰,站了起來,“朕讓各位王兄都進入皇城,實際上也是爲了宣佈讓雍王登基的消息,朕實在不願意打理朝政,這天下,就交給雍王兄了。朕只希望,能夠做個太平王爺,逍遙自在於山水間便足夠了。”
“陛下必然能得償所願的。”雍正和笑着道。
“陛下心胸寬廣,容納四海,是蒼生之福。本宮可以替勝兒保證,如果他無法將秦家的江山推向輝煌,他日本宮會親自請陛下回來。”雍太貴妃說道。
“太貴妃這纔是說笑了,如果不是相信雍王兄,朕也不會輕易交出皇位。今日不僅是雍王兄的登基大典,也是太貴妃即將榮登太后寶座的大喜之日,朕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