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匡老哼了一聲,“狂妄,還不退下!”
徐楓有些心虛,他只是外院負責日常事務的教師,論地位、論實力,都不如內院的這些轉輪境導師,只能喏喏後退,站到了稍遠一些的位置,仍在駐足觀看。青蟒侯吩咐下來的事情,他不敢有絲毫差池。
第三層禁制區域。
夏鋒站在迷陣之外,看着在迷霧之中一直在打轉的鬼將。他手中的炎虎劍,不斷騰起一股股血氣,演化爲一道道黑炎,熊熊燃燒。
“呼……我只有一擊的機會。看來,只有試一試燎原七劍的第二式了……”
這是夏鋒早已想好的戰術,以迷陣困住殭屍,全力蓄力施展燎原七劍的第二式,追星!
燎原七劍共分七式,每一式的威力都有所上升。第二式追星,是攻擊單體目標之中,穿刺能力最強的一招。
雙手握緊了劍柄,夏鋒全力催動炎虎劍,一頭黑炎虎的獸魂虛影,在長劍之上緩緩出現。
劍鋒尖端,星星點點的黑色火光越來越盛,彷彿所有的血氣,都在向着這一點聚集。很快,炎虎劍的劍尖,就有一顆濃郁到了極致的黑色火種,彷彿一顆黑色星辰,熠熠奪目。
足足過了十餘秒,夏鋒將最後一絲血氣,也壓入了劍尖之內,低喝一聲,一劍刺出!
那一顆濃郁到極致的黑色火種,仿若一顆流星,迅疾無比地衝向了鬼將的背心!與此同時,黑炎虎的獸魂虛影也一聲咆哮,融入了黑色流星之中,使得黑色流星光芒大漲。
迷陣之中,鬼將被隔絕了五感,但它的戰鬥本能,仍然讓它在這一招“追星”劍技及體的時候有所反應,暴喝一聲,施展出了怨力戰鎧!
轟隆隆!
一聲巨響,夾雜着鬼將的悶吼聲傳出,煙塵大作,夏鋒設下的八塊陣符,竟被餘波反震之力,震得四散飛出,迷陣的霧氣,瞬間散的乾乾淨淨!
夏鋒的燎原七劍、追星劍技,直接刺穿了鬼將的背心要害,一道黑色劍芒,從它的前心射出。鬼將仰天無聲悶吼一聲,頹然倒地。它的怨力戰鎧,沒有擋住夏鋒以點破面的攻擊,只能落敗!
一顆龍眼大小的怨魂珠,閃爍微光,懸浮在鬼將的屍體之上。夏鋒一臉疲憊地坐倒在地,爲了發出那一劍,他耗光了最後一絲血氣,此刻幾乎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洛河古戰場之外,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居然……贏了。”良久,有人說道。
“雖說夏鋒也精疲力盡,但畢竟是贏了!剛剛那一劍,簡直是巔峰之作,將所有血氣集中在一點,化作劍芒襲殺,這需要多麼精微的控制力才能辦到?”
“夏鋒戰勝柳玄,絕非偶然!”
“沒想到啊,最終突破第三層禁制區域,有資格進入最內層區域的,又多了一人……咦,北原牧之呢?他不在第四層區域了嗎?”
有人將畫面切換到第四層區域,只見裡面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而其中的黃金寶箱,仍然好端端地,沒有被開啓過的痕跡。
“看來,北原牧之沒有扛過第四層,黯然離開了。”
“第四層,雖然沒有鬼將,不需要戰鬥,但卻比任何戰鬥都要危險。這裡可是封印着一隻鬼君,光憑怨力帶來的精神衝擊,就足以將絕大多數尚未到達化靈境的武者壓制得精神失守。”
“這一層考驗精神意志,難度的確非常大。北原牧之敗了,就看夏鋒能不能挺過來。”
此刻,第三層禁制區域中的夏鋒,休息良久,又吞服了兩顆回氣丹之後,終於恢復了過來。他站起身,揉了揉發酸的雙腿,走向前方的白銀寶箱。
打開寶箱,一股藥材的香氣飄來,夏鋒定睛一看,箱子裡竟是一株靈芝。
“這是……三葉靈芝?”夏鋒有些驚喜,這種藥材頗爲珍稀,可以用來煉製“凝靈丹”,幫助種血境武者加速凝練祖竅中的獸魂!
修爲踏入種血境圓滿,就要進行“蘊魂”的環節。所謂蘊魂,就是將祖竅之中的那一團獸魂虛影,蘊化成爲實質化的獸魂靈體!
只有完成了蘊魂步驟,武者才能使種入體內的血種,和自身進一步融合,踏入融合境。完成了蘊魂之後,武者對血氣的控制能力會進一步增強,達到“血氣外放”的層次,能夠更加充分地發揮出高階戰技的威力!
當然,三葉靈芝本身就是可以直接食用的寶藥。若是直接吃掉,對於融合境武者祖竅中的獸魂靈體,也有一些裨益,不過作用就沒有凝靈丹那麼顯著了。
“第四層區域,不知道會有什麼級別的殭屍……希望不會是鬼君級的,那可沒有絲毫希望了……我還指望着在第四層區域,藉助沉重壓力的環境,繼續錘鍊肉身,突破萬斤的極限呢。”夏鋒看着前方緩緩成型的光門,心中暗暗想着。
鬼君級殭屍,和鬼卒、鬼尉或者鬼將,是完全不同的。
很快,夏鋒在衆目睽睽之下,穿過了光門,進入了鬼谷第四層禁制區域,也就是最核心的禁制區域!
“嗯?怎麼沒有絲毫的壓力?”
夏鋒微微一怔,他本以爲第四層的禁制威壓,會和前面三層的遞進關係一樣,更加強橫。沒想到,這第四層區域,連一絲一毫的沉重壓力都沒有,就像身處鬼谷之外一樣。
第四層區域並不大,幾乎可以說是一目瞭然。空蕩蕩的區域之內,只有一隻黃金寶箱,孤零零地擺在那裡。
“沒有重壓,也沒有殭屍……怪事。”夏鋒不信北原學院會在這麼重要的試煉之地毫不設防,他試着向前走出一步。
嗡!
隨着夏鋒的邁步,異狀發生!
黃金寶箱之前,忽然有一股陰風吹過,一道白影顯現而出,化作一個極高極瘦的男子形象。這個男子雙眸血紅,臉上一片煞白,像是敷了一層粉。更奇異的是,他的雙腳上有一圈鎖銬,一根長長的鐵鏈不知延伸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