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宮花,承母姓。我出自將門世家,可是我卻一點也不會舞刀弄槍,我頗愛文墨花草,就是這樣母親常說我不中用,可父親卻處處袒護。可母親說的正入心坎,恐怕這將軍府裡的一個丫鬟都要比我精明的多。
我第一次見貞兒的時候她還要比我小几歲,她本來就出落得水靈,如今也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貞兒是父親在外面帶回來的丫鬟從小便就伺候着我,我把她如同妹妹一樣疼惜,當時,她就悻悻的站在這個亭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對這個亭子裡的一切事物都顯得格外驚奇。
可是今天,貞兒再也不會站到這個亭子前了,因爲前幾日她便孤零零的死在了城由街的客棧裡,她不是回家探親了嗎?她怎麼會死在哪裡?貞兒生前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落得個這樣的慘狀,我想替貞兒討回公道至少要讓她死的瞑目,可是父親讓我只字不提,他會處理好一切。
或許,父親只是爲了遮住別人的嘴巴才讓我做個不透風的牆,可是貞兒之事未曾有過什麼進展,我真的是要多愚鈍就有多愚鈍,我根本就沒有心力去幫貞兒,我自己的事都繁瑣的忙不過來,我又怎能去真的徹查此事。
就像母親曾經說過的只適合安於現狀,我曾想過如果我沒有這個背景那麼我註定會過的貧困潦倒,貞兒的死忽然讓我明白了許多。可是我卻除了這些,還有底牌。
這個底牌就像一個搬不動卻可以靠得住的大石頭。
“大小姐!大小姐!!”我好像聽見誰在我耳邊叫喚着我,等我回過頭去看見的是大丫鬟茹芳。她的臉上氣呼呼的,我定知
道我肯定又忘了什麼事。
我回過神來輕輕問道,:“怎麼了?”
“大小姐!你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啊!!今日是梅家公子來向你提親的日子呀!!茹芳有些急惱話語裡滿是斥責。
我空想了半天才從腦子裡找出這個事,淡淡的對茹芳講,:“哦,原來今日還有這個事。”
以茹芳急躁躁的性子,她又要開始咒罵了,:“大小姐啊,我的大小姐啊!!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啊!!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樣忘得乾乾淨淨呀!!你可知道這個事情我今天已經和你提過不下百變了,你就這樣忘了!!!”
茹芳性子雖不好,可心卻是細,我經常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都是茹芳揭心告知。我緩緩的嘆了口氣,慢慢道,:“即然這樣,那茹芳你就叫她們過來幫我洗漱更衣吧。”
聽到我這樣講,茹芳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滿意的說了聲是。
下人們嚴謹匆忙的爲我化妝,更衣,可是我的心卻不在這兒,我一直在想貞兒的事情。
表哥剛不久來見過我,他說的話我都還歷歷在目,“難道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反抗?就這樣肯讓姑父做主了你的人生?!你就真的肯?”這是我映像最爲深刻的一句話,我沒有回答表哥,氣得表哥拂袖而走,現在我想對自己回答,許是我習慣了安逸的生活,所以也不會去追究那麼多。
過了晌久,我被茹芳牽引着來到了壽安堂,壽安堂是太君住的地方,這次,我是真的要離開將軍府了。
我進了堂內,裡面有我許久未見的孃親,還有未曾見過面的夫君
。
太君滿面紅光,看似看高興,歡心的叫着我,:“來來來,我的孫兒,讓太君好好看看你。”
我知道這個時刻不能像往常一樣失了規矩,我從容而穩重的走向太君身邊,太君摸着我的臉頰,讚不絕口,:“真如同你母親一樣生的好看,銳氣卻不失豔麗,好啊!好啊!!”
我朝着母親看去,母親也聽到太君這樣講不免有些羞澀意。
“是啊,宮姑娘眉目如畫,定是我兒的福氣呀。”硬朗的聲音迴響在堂裡,想必這個人就是梅公子的父親了。
我定過神看,那個坐在角落裡的就是梅清溪吧。
“溪兒,你還不起來見過宮姑娘!”梅伯父壓低聲音呵斥着他,我也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這門親事本來就不是你情我願的事。
梅清溪雖不情願,但沒有通透的表現在臉上,他還是很有禮數的向我做禮問候,:“見過宮姑娘,宮姑娘萬安。”
這一擡頭,才讓我看清了容貌,清秀實在是清秀,可是在清秀中卻帶着幾絲硬淨,聲音也如同伯父一樣,硬朗。束起的頭髮加上淡藍色的衣裳,更像一個不問世事的居士。
太君笑盈盈的說:“既然兩家人都見過面了,孩子們也都同意,那麼這事就定了。擇日選個好日子,就把這事辦了吧,也好讓我在有生之年可以看見慎兒的婚事。”
慎兒是我的小名,聽到太君這樣說我自然是高興,我高興的是太君可以看見我出嫁,畢竟她老人家也只有這一個願望,太君對我的好數不勝數,我不能滿足私慾,對太君的話我都是言聽計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