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
突然從草垛背後躥出來幾百個人,我趕緊想抽出血祭刀,可是怎麼也夠不到,我又看了看眼前的梅清溪,他的臉如同放大般,眉毛很好看啊。
該死!這刻怎麼還是這樣,我立即推開梅清溪,這次,終於推開了他。
我命令着:“有人來犯!!打起精神來!!”
我不禁意間望過梅清溪,突然看見他那滿意的微微一笑,不免瞪了他一眼,隨即就想下馬,可又被梅清溪一把攔腰抱住。我狠狠地瞪着梅清溪,咒罵道:“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放開我!!趕緊放開我!!”
梅清溪這樣,我也只好隨了他的意。
可此時,眼前頭已經聚集了百來人,他們舉着的火把通明,可是,全部都是彪壯大漢,爲何在那彪壯大漢前頭,爲何會站着十一二的一個小姑娘。那小姑娘的臉上滿是自信,一副大當家的樣子,只不過身上的衣服有些違和感,也不知是誰爲這小姑娘穿戴的。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皮囊,如若穿的合理整齊些,也不免是小家碧玉。
那小姑娘嘴角微挑,露出一個像月牙一般的笑容,不過,是那種得意的笑,那小姑娘指着我,說道:“你就是他們的頭嗎?你如果就是,趕緊留下糧食錢財,大姑奶奶今日就放你們走,不然,把你們統統都拉去給我們山寨的豬餵食!!”
“大姑奶奶?”聽到這位小姑娘這樣說,我不由得笑了一絲。
那小姑娘見我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鼓着嘴,再一次加重語氣說:“敢把本大姑奶奶的話當成耳旁風!!看來你是要去我們山寨餵豬了!!”
那小姑娘說完話,便對身邊的彪壯大漢說:“虎哥,把他們全部抓起來!”
我挑高了眉,注視着那小姑娘的神情說話,不免的一驚,看來這個小姑娘還真得是當家的了,我原先以爲這小姑娘只是一個孩子呢,原來還真的是大當家,不對,應該是大姑奶奶纔是。
說着,那些彪壯大漢就發起了動勢,我趕緊阻止:“你們若是要財,可以去我宮府去取,你們若是要糧草!也可以去我宮府要。不要再出來做這種打劫的營生了,以免你們自己也受了傷!”
那位大姑奶奶圓溜溜的眼睛一轉,扶着額,沉思了半天,心裡默唸着“原來這就是宮大將軍啊,還真是俊美不凡啊,我大姑奶奶也一定要朝這個方向發展呀!”,小姑娘想了半天,像轉過彎來一般,問我:“你可是宮花!宮大將軍!!”
“是我呀,你認識我嗎?”
“聽說你收復了境外
之都!!我們宿疆的百姓都可高興了呢!一直想去謝謝你,但是因爲,”大姑奶奶說着就停頓了一下,癟起嘴來,就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哭瑩瑩的:“因爲,因爲,她們覺得沒有顏面!老孃我,不對,是大姑奶奶我勸了他們好久,都不來!本大姑奶奶在此謝過了宮大將軍!!”
小姑娘身後的那些彪壯大漢們,也一個個的抱拳道謝。
這小姑娘還真是一呼百應啊。
沒想到這小姑娘還知道的挺多,就像個小大人一般,是個好苗子,那些彪壯大漢也都是些當兵的好苗子,只不過可惜了。
我眼瞅着天就要矇矇亮了,趕緊勸道:“好,我收下了你的謝謝,現在天色已晚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大將軍,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纔會回去睡覺!”
這個大姑奶奶可真是可憐的緊呢,我笑着回答:“你說吧。”
“這個和你同乘一馬的男子是不是你的夫君?!”
沒想到這大姑奶奶竟然會問我這個,我也不好打破了這小姑娘的美好念想,便抿着嘴,悶了悶,壓着嗓子款款說:“對!他是!”
梅清溪並沒有想到宮花會如此的說,不免偷偷一笑。
“本大姑奶奶以後也一定會勾搭這麼一個男子,叫天下的女子都要嫉妒我,哼,嫉妒死她們!!”
大姑奶奶的這句話令我作舌,小小年紀,就想的如此長遠。
這個小姑娘如此聰慧,自己也好想帶她回去宮家。可誠然,我以與錦扶簽下了那永生永世不在回去錦州城的約書,對於這個可愛俏皮的小姑娘,我也只有淡忘於此了。
時間也不早了,我再次催促:“好了,我也回答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也還有正事要辦,雪天路滑,這麼冷的天,就不要再出來了,回去在火炕上暖暖。”
“大將軍!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小姑娘問的虎頭虎腦,稚嫩不已。
我趕緊答:“十來天左右!”
“那好,我十天後繼續在這裡等你。”
“爲什麼要等我?”
“因爲我也想跟你從軍呀!”
“哦,不可!”
“可!”
“不可!!”
“可!!”
“好吧,準了吧。”
“我還要和你拜把子呢!”
“這……好吧。”
“好,虎哥!我們走吧!今天本大姑奶奶心情好,回去就給你賞個媳婦!”
“哎,哎,好咧!
!”
“大姑奶奶!我們這些兄弟也要媳婦啊!!”
“都吵吵什麼!吵吵什麼!!”
小姑娘走的大搖大擺,還不忘呵斥着那些大漢們,還真像極了那大人模樣。尤其是那最後說的話,令於我隨行的將士們不免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在笑把你們抓起來餵豬!!”
那小姑娘的一回頭,着實令人膽戰心驚,可愛至極。
“走吧!!”
雪也停了,天也亮了。
宮家燭火通明,人來人往,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咳咳!”宮兒房內傳來的咳嗽聲,是那樣令人心焦。
“宮兒這幾日都瘦了這麼多,連日都吃着中藥,也怎麼沒見高燒退下去呢!唉!”宮祭愁的臉都擰成了一團,宮兒的身體本來就不怎麼好,每每一到冬日裡,便就很容易感染了風寒,高燒不退。
病榻上的宮兒強撐着微笑,嘴脣乾裂蒼白,臉色素白一片,看不到任何的紅潤氣色,她那滾燙的額頭着實令人心焦不已。就算是此刻,宮兒說着的話,也是那樣的懂事:“以往二姐在的時候,經常會將我手裡的湯婆子灌上熱水,知道我怕冷,二姐命下人一直將我的火炕燒的熱熱的,衣服經常是督促我要多穿些。我也是好久沒有這樣得過重病了。大姐,不用太擔心了,你已經守着我幾日了,你看你都沒有好好安歇,宮兒覺得愧疚。”
宮祭聽見宮兒這樣說,不免有些生氣,但還是很溫柔的責說:“胡說什麼!我從來就沒有盡過一個做大姐的本分,多虧了慎兒照顧你們。如今慎兒不在,我更要好好的照顧你們,看着宮兒好起來,大姐都覺得安心哪!宮兒要好好吃藥,好好養病!才能和大姐一起去見慎兒呢。”
“我會的,大姐,宮兒一定會好起來的,去見二姐呢。”
宮兒笑的很歡,但那嘴脣的確乾裂,不小心又破了個口氣,宮祭立馬用溼布輕輕的擦拭了,輕輕嘆息一聲,自責着:“我早就知道你這樣,就應該早些做好防護措施的,都是大姐不好,讓宮兒受這種病痛,大姐好生氣憤自己!”
宮兒心疼的皺起了眉頭,雖然手中沒有一絲氣力,但卻摸索着抓到了宮祭的手,笑着安慰着宮祭:“大姐不要,宮兒會內疚的。不要,不要。”
“宮兒,母親看見你這樣懂事,不知該有多麼的欣慰。只不過歲月蹉跎,令人難以忘記。不是姐姐想讓你回憶起這傷心的往事,而是姐姐真的懷念。”
宮祭的眼眶裡淚水已經在打轉了,時過境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