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溪來到了宮花以前所住過的庭院,他手上提着一份烤鴨,面容上似乎帶着笑意。沒有了上午與怵蘊對峙時的尖銳,更多的是喜悅之意。
他怎麼會來到這裡?他來到這裡又是爲了什麼?
只見那庭院裡的桂花樹下坐着一個小丫頭,託着腮像是在思索着什麼。她的眼睛裡似乎洋溢着未知的好奇與天真。
梅清溪走到那個小丫頭身旁蹲下身來,提着烤鴨在小丫頭面前繞了一圈。頓時間小丫頭就被烤鴨的香味吸引了,她跟着香味就看見了梅清溪的那張大臉,她高興道:“呀!梅大叔啊!”
梅清溪笑笑,回答道:“是啊,大姑奶奶!”
是的,這個小丫頭就是大姑奶奶,自從上一次宮花摔下懸崖之後,大姑奶奶就一直在那條路上等着,她等呀等,最終的結果是等到了梅清溪。梅清溪知道這個孩子喜歡宮花,宮花對於大姑奶奶也是喜歡的緊,梅清溪一眼便就清楚宮花想的是什麼,就這樣梅清溪就代替宮花與大姑奶奶拜了把子,將大姑奶奶帶到了梅家。
大姑奶奶笑着說:“哈哈哈,怎麼得,給大姑奶奶買了烤鴨是來套近乎的嗎?”
“我的大姑奶奶,肯定是買來巴結你的呢。”說着梅清溪就颳了刮大姑奶奶的鼻尖,充滿着濃濃的溫暖之意。
大姑奶奶一把奪過梅清溪手中的烤鴨,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的時候還不忘與梅清溪說話:“我早上看見你和那個女人吵架,裡面提到了宮姐姐是嗎?”
梅清溪點點頭:“嗯,是啊。”梅清溪鎖着眉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姑奶奶撲哧一笑,胸有成竹的說:“哈哈,多簡單的一件事,我就在旁邊看着呢。”
“你是怎麼進去的?梅府的下人沒攔住你?”梅清溪似乎很好奇,很疑問。
“當然就是那樣進去的啊!鑽個空子不是就進去了嗎?梅叔叔你可真笨!”大姑奶奶吃着還不忘打趣梅清溪,她滿眼都是烤鴨,與梅清溪的對話雖然心不在焉,但卻情有可原,因爲童言無忌。
梅清溪有些震驚,怵蘊所住的那個院落一般人是進不去的,就連梅清染進去都得費好半天勁,她又是怎麼做到的?梅清溪不禁心生喜悅之意,他問道:“你喜歡什麼?你的名字就叫做大姑奶奶嗎?”
“喜歡什麼?喜歡宮姐姐啊!!我就叫大姑奶奶。”大姑奶奶沒有一
點猶豫的就回答了梅清溪的兩個問題。大姑奶奶的神情中有些茫然,但並沒有忘記啃着烤鴨。
梅清溪溫和的問道:“既然你喜歡宮姐姐,那麼我就給你取名爲宮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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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要叫宮離呢?”大姑奶奶好奇的反問到。
“你知道宮姐姐喜歡芍藥花,而芍藥花的別名是將離,離草。所以我纔會給你取名爲宮離,離兒懂了麼?”梅清溪很耐心的解釋給大姑奶奶,大姑奶奶像似懂非懂一般,點了點頭,手上已是滿滿的滲油。
梅清溪拿出自己的帕子,將宮離手上滿滿的滲油全部擦去,擦了擦宮離的嘴角,囑咐道:“以後我會每日過來教你寫字,教你功夫,好嗎?”
“好的,梅叔叔!只不過宮離晚上一個人在這個院子裡會害怕。”宮離說着就撇着嘴,就像受了什麼委屈一般,好像就快要哭出來了一般。
梅清溪看見宮離的這副模樣,不禁笑道:“那好,梅叔叔就在這裡陪着你,直到離兒不害怕,好嗎?”
宮離使勁的點了點頭,似乎很迫不及待。
“梅叔叔,我聽說宮姐姐犧牲了,宮家也被燒燬了,是嗎?”宮離說着就停止了在吃那隻烤鴨,雙眼裡空洞洞的,似乎沒有了剛纔的精神。
梅清溪點了點頭,提及這個話題想必梅清溪也是悔恨不已,他淡淡說:“是我沒有保護好宮花,讓她,被被人陷害,致死。我卻無能無力,到底是我太懦弱了,還是我不夠愛她。我到現在都給不了自己一個可信的答案。”
宮離搖搖頭,似乎很不贊成梅清溪說的話。她出乎意料的摸了摸梅清溪的臉頰,像恍然大悟般:“孃親說過了,你如果不相信一個人你可以摸摸他的臉,你如果摸到的是真心,那就證明這個人說的是真話,如果你摸到的不是真心,那就證明這個人說的是假話,所以,梅叔叔你說謊了!那日,我們都看見了你對宮姐姐的好,只是你自己不想去承認罷了。”
梅清溪撲哧一笑,覺得這個小丫頭着實要比常人聰明的多,竟能說出這樣成熟的話來,他也順勢捏了捏宮離的臉頰,說:“好瘦,以後梅叔叔要將你養的圓圓的。”
宮離直直搖頭,說道:“我纔不要那麼胖,只要讓我吃的飽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梅清溪笑了笑,繼續對宮離洗腦:“你如果想要吃的飽飽的,你就的長胖啊!不然你又怎麼吃的飽呢?”
宮離一口拒絕,堅定的回答梅清溪的話:“不!我要向宮姐姐一般瘦!那樣我也可以打仗了!”
“你宮姐姐她那麼瘦可是有原因的,你可不要那麼瘦。”梅清溪的目光頓時又黯淡了下來,那抹眼神中似乎始終藏着那深淵地下的秘密。
宮離依舊也疑問滿滿連着問了好幾個爲什麼:“宮姐姐爲什麼那麼瘦呢?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經歷過一些事情,她自己身心憔悴,卻從來不懂的去愛惜自己,只會爲別人着想,更何況她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在爲自己活着。”梅清溪緊緊鎖着眉,他的話中或許是理解宮花的,可是他的行動卻是永遠在出賣着宮花。
要說宮花可悲,那麼梅清溪就更加可悲。至少宮花明白着,但是梅清溪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被誰而利用。
宮離鼓着腮,對梅清溪說:“梅叔叔說道這裡我就不懂了呢,我剛剛在這桂花樹底下就在想宮姐姐去了那裡,是不是去了天堂了呢,還是宮姐姐被人救了呢。唉,我也就是想想罷了。”
“她去了天堂,我在雲崖地下找過了,什麼都沒有。找過不止一次,宮花她最後死無全屍,可是我卻不能夠替她報仇,是不是我太虛僞了呢?有些時候我必須得聽從,我迫於一些原因,什麼都做不了。”梅清溪被宮離的話勾起了當日的情節,他不得不這樣說。他其實去過雲崖地下,但是他找的地方往往都是那些寬闊開明的地方,並未深入那些叢林見,深石堆裡找過,梅清溪他是不想找,還是根本就沒有那麼意念去找呢?這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只在於錦扶,他只能夠去那些顯眼的地方找,如果去暗處找的話,那麼錦扶身邊的人就會去阻止他。
錦扶到底是恨透了宮花,恨透了宮家。
他希望看到的結果就是這樣,他就是想讓宮花死無全屍。
宮離搖了搖頭,似乎對梅清溪說的有些詞彙根本就不理解,根本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皺着眉回答梅清溪:“虛僞?不明白這個意思。不過我知道梅叔叔一定是在意宮姐姐的,我從梅叔叔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的,你要相信我的直覺!”
梅清溪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嗯,我相信你。”
梅清溪捏了捏宮離的臉,說道:“梅叔叔還有事情要做,離兒不要擔心,梅叔叔會找人來陪你的,好嗎?”
“好的!”宮離的回答很乾脆,很果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