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錦扶爲什麼要讓他自己來製毒呢?這其中也肯定是有什麼秘密,可洛宗汕的最終答案卻是:“好,我答應你。”
看起來,錦扶的樣子似乎很開心,他滿意的回答道:“很好!那麼您的交易又是什麼呢?”
洛宗汕想了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交易了,他對錦扶說道:“現在還並沒有什麼可以與皇上您做的交易了,先擱置下吧。”
錦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對洛宗汕說道:“那好,日後倘若您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朕。”
“好,我先走一步了,戲院最近發生了些事情,不可開交。”洛宗汕佯裝着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爲的就是要讓錦扶去相信。
錦扶看見洛宗汕的樣子,也確實像極了倫敦困頓迷惑的模樣,而錦扶也早就想找洛宗汕了,可今日,洛宗汕卻早一步來找了自己。
這也讓他的計劃就此開始了,錦扶是要做什麼?
等到洛宗汕走了以後,錦扶才收回了剛纔的模樣,他對甫怍說道:“在過一段時間,對寧致息做好邀約,那個時候,樓閣花的毒應該就會提煉出來了吧,而樓閣花的毒藥好處就是試不出的毒,所以,下一次,我就要讓寧致息葬在這裡!”
錦扶果然早就在預謀着什麼,他一心想得到寧國,看來他得不到是不會死心的。
甫怍試探性的問道:“那皇上爲何要讓洛宗汕替您煉製樓閣花的毒藥呢?”
“洛宗汕也是我的心頭大患,現在引州城就是他洛宗汕在做主,而引州城是朕的,所以,到時候事發以後,我就會將洛宗汕下毒的消息散佈出去,到時候,洛宗汕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寧國的人是不會放過他,放過洛府的,這何嘗不是一舉兩得呢。”錦扶的眼底是滿滿的貪婪之意,可見,與他合作過的人,下場都不會很好。
甫怍雖然心底已經盤算着什麼了,但他還是誠懇的回答道錦扶的話:“皇上所言極是。”
夜是寂寥的,也是沉靜的。
時間就要到來了,明天的期限也很快就要來了,我該坦然一點了。
因爲私心雜念太多了,睡到半夜就起來了,客棧內鴉雀無聲,恐怕現在醒着的人,也不止我一個吧。
我是和衣而睡的,現今,睡不着了。我很自然的起了身,下了牀榻,透着那扇窗戶,似乎看見了圓月,我現在窗戶前久久凝視着那圓月,突然想出
去走走了。
我輕輕推來了門,腳步極輕的來到了客棧外面。
夜晚的引州原來是這樣的啊,似乎白天極美的景色,在晚上也是要耐人尋味好久。
我在客棧外停留了一會,決定要走走,雖然已是深夜了,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恐懼。因爲我何曾也同她一起走過這路,只不過,她死了,她還活着。
我一直都在面對與一個兩難的境地,我是該覺得她死了呢,還是她活着呢。
她是我的摯友,也是我的親人,可是她呀,恨我。
這或許是我最遺憾的一件事情了,我不應該將她從那監牢裡救出來的,不然現在也不會那麼去耿耿於懷。
“在想什麼?深夜裡這麼涼,應該加件衣服的。”我知道是紅袖,她爲什麼也還沒有安歇?
我轉過身,就看見紅袖微微笑着的模樣,我皺眉問道:“紅袖,你怎麼也出來了,是因爲繁瑣碎事嗎?”
“有一些,但是也並不全然都是。”紅袖的回答是很糾結的,一面肯定着,但一面卻又是不肯定的。
我輕輕笑了一下,對紅袖說道:“我全然是因爲這些繁瑣碎事,纔會睡不安慰。她知道我一點都不喜歡那些繁雜的事情,可是卻往往都會有。”
“什麼?”紅袖似乎在納悶什麼。
我才知道,我剛纔提起了她,我笑了一下,緩解着紅袖的疑問,我對她說道:“沒有什麼,那紅袖又是爲了什麼?”
我很輕易的將話題轉到了紅袖這裡,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我剛纔說的話,她回答道:“我今天聽初九說了,他說你明天要走了,而且是與我們分道揚鑣?各有各的?”
紅袖問到了點子上,但我卻不想怎麼來回答紅袖,因爲畢竟,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知曉,也是不能告訴她們,也包括着紅袖。
看來她們都理解錯我說的意思了,我頓了頓,對紅袖說道:“也不是,這全然都是初九的看法。我的意思是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在一個月後我就會回來寧國,而這一段時間我們自然是見不了面,你們也會有其它的動作,是這個意思。”
紅袖豁然明白了我的話,她回答道:“原來如此,怪只怪我們真的多心了。”
我與紅袖就這樣在深夜裡走着,僅僅只靠着那幾盞幽暗的燈籠,夾雜着微微涼的夜風,此刻是如此的安逸。
紅袖
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暮春之時。猶記得前些年剛剛開春的時候,我還同姑姑一起摘過蓮葉,也只有那一次。剩下的,都將是無盡的傷感。
我心生好奇,我雖瞭解紅袖,但是我全然都不知道紅袖的底細是什麼,我出奇的問道:“紅袖,你有家人嗎?”
紅袖搖搖頭,說道:“沒有。早在花都與衍治王朝開始分裂的時候,我的家族就因爲那場戰亂全部被誅了,而我則是被花都前任執行司救下來的,所以我一直就在司執殿內生活着,從司執殿起步,我入考,面聖,分配,就任職在了司執殿。前任執行司本想將我扶植成下一任的執行司,可我並沒有那個意向,更何況早就已經有了御令下來,執行司早就有了人選。所以,我在司執殿任的職位是掌殿司使。從未嬈入了司執殿的那一刻,我就與花殊有了道不盡的關係,而花殊她是十二歲就開始任職的,同我輔佐花殊的還有童司使,就這樣,花殊同我的關係也更加的親密了,就如同親人一樣。”
我真的不相信紅袖會說的這麼坦然,一個家族,那該有多少的人赴向死路。
我不明白是不是紅袖沒有感情,還是說紅袖真的不在意,又或者是紅袖經過了司執殿的洗禮,而沒有感情,沒有了前塵往事。
本來也是談話而已,不如問問紅袖關於未嬈的過去,我問道:“我認識未嬈的時候是在琉璃城,她性子挺好,很溫和。但是我就不知道她做執行司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紅袖願意講給我聽聽嗎?”
“十二歲的花殊肩負着不等樣的責任。她從任職的第一天就已經斷了婚約,終生不嫁。更何況花殊她是執行司,她沒有情感,沒有對立的方式。你說她冷血,可是她卻一點都不冷血。你又說她在乎什麼,可是她什麼都不在乎。在司執殿的時候,花殊對待所有的人都是秉公辦事,她什麼都不懼怕,就連帝王站在他面前,她都不會覺得有壓迫感。而我對於花殊的輔佐也僅僅只是教會了她一些情感與親情,因爲花殊與她的父親有着很大的隔閡。”紅袖說的很認真,她的眼神裡似乎就像是那個時刻一樣,她在回憶着那些,回憶着那些過往的舊事。是那樣的帶有笑意。
我納悶,因爲未嬈從來不會提及她的家事,我知道未嬈的真實身份時也是在那一日的繡錦閣才知道的,我問道紅袖:“未嬈與她的父親會有什麼隔閡呢?我好像真的沒有聽未嬈提起過她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