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汜又拾取了地上自己的刀,繼續不自量力的朝着梅未嬈疾步衝了過來。而梅未嬈還是站在原地,仍不動,梅未嬈看見這樣的青汜竟然微微笑着,她淡淡道:“這種無謂的鬥爭就沒有必要了吧,你的劍剛纔已經落了,你就已經輸了。”
青汜怒吼着:“少說廢話!”
而梅未嬈的劍在此刻就像是一條嗜血的毒蛇一般,她狠狠地擋下青汜那一刀,轉瞬梅未嬈的劍已經劃破了青汜的衣襟,鮮血已經緩緩浸透着青汜的戰衣,接着青汜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可梅未嬈還是沒有任何的慌亂,甚至就連頭髮也沒有亂一絲。
青汜已經快沒有了力氣,而梅未嬈正是想要消耗盡青汜的體力,而梅未嬈也只有才擋了青汜一劍而已,梅未嬈的速度不得不令青汜折服。
梅未嬈突然笑了起來,詭異的說道:“該結束了。”
乍然之間,梅未嬈劍指青汜脖頸,淡淡道:“你輸了。”
而此刻,衍治王朝的兵力也全然覆滅,沒有存活的人只有死人,全軍覆沒!
青汜突然笑了起來,他笑的那樣的悲哀,鬱鬱寡歡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青汜的手上沒有一點點力氣了,“咣噹”手中再次緊握着的刀自然而然的就滑落下來,此刻的青汜是如此的孤涼,悽婉。
青汜突然哀悼了起來,彷彿是認爲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在這裡,他突然跪下了身,哀傷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梅未嬈冷冷嘲諷道:“怎麼?這首詩應該是悼念亡妻的,怎麼你會這樣來悼念呢?莫非你有妻子了?怎麼不見下半句詩呢?哦,亦或者她現在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你纔會只讀前半句詩。你所想表達的一定是孤涼,思念,哀悼吧,只可惜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輸在了你的手裡,我心甘情願。”青汜是笑着對梅未嬈說的,看來他也是知道敬佩着梅未嬈的。
梅未嬈突然微微嘆息了一聲,說道:“帶走吧。”
“什麼?!”青汜不敢相信的看着梅未嬈,似乎是很難以理解。
青汜有些動容的逼問着梅未嬈:“你不是應該立刻就處決了我的嗎?!爲什麼還要留下我,難道你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威脅衍治王朝嗎?!”
梅未嬈冷眼看着青汜,說道:“你本來是應該死在這裡的,只可惜我答應
了一個人,你是不會死的。”
青汜反應性的問道:“是誰?”
“見了就知道了。”梅未嬈的回答很淡然,也全然是因爲對於衍治王朝的這種舉動厭惡之極。
而今日若非盛世帝都的支持,那麼花都岌岌可危,如今衍治王朝元氣大傷,最近一段時間是沒有什麼動作的,先來衍錫自然也是懷恨在心,折損了五十萬大軍,想必衍錫氣的心肝都疼吧。
彌留的戰火硝煙,血流成河,多麼令人震驚,令人顫抖,令人深思。
褪去了廝殺哀嚎,散盡了烽火硝煙,留下來的就像是孤寂的死城一般,那麼多的人死在了這無情的戰場上,不僅僅只是戰場,更多的是人心裡的冷,你說她冷血,你說她狠毒,可是她又錯在哪裡呢?如果人沒有了私心,那就證明這個人是活不下去的。
每個人都在監守着應該所應遵從的選擇,可是事到半路,總是會發生改變的。
青汜被帶到了司執殿,他更加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被帶到這裡來,他清楚自己現在成了囚犯,應該被關在監牢,可現在……
梅未嬈褪去了那件帶血的外衫,淡淡吩咐道:“把他揭開吧,去叫青漾過來。”
“遵。”
青汜聽見青漾的名字,眼底立馬含着泛淚,他追問道:“你剛纔說的是青漾?!是不是青漾?!!”
梅未嬈面無表情的看着青汜,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一旁的童齡齡帶走凌厲的氣勢,就像是在壓制着青汜一般,說道:“司執殿的規律,容不得大呼小叫,請帶上稱呼在說話,不然你就可以閉嘴了,或者是被請出司執殿去。”
童齡齡的告誡,讓青汜的語氣有了些緩和,他問道:“好,執行司,請問您剛纔說的人是不是青漾?”
梅未嬈淡淡說道:“你聽到的是什麼就是什麼,何必再次問我。”
“難道你在戰場上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漾兒?!她還活着嗎?!她怎麼會來到花都呢?!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她爲何會在司執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青汜再一次失去了理智,他的表現就像是喜極而泣的意味,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已經徹底激怒了童齡齡。
童齡齡在這一刻,不怒自威,因爲童齡齡是執掌着司執殿所有律令的官宦,對於不懂禮節的人,童齡齡自然是心生怒意,她訓誡着青汜:“這裡是司執殿,是有着明白的律令
,條令,禁令,而你全然將這些都拋之腦後!大呼小叫!動作犯上!條條框框都足以被誅!更何況你還只一個俘虜,你覺得你有權利有資格這樣做嗎?即便你想念也好,高興也好,傷心也好,難以置信也好,你要知道的是這裡是司執殿,不是能夠容你如此做作的人。”
“你知道你的親生妹妹失散了多年,得知現在還活着,你難道就沒有任何的情感嗎?!如果這就是你們司執殿的律令的話,那麼大可做廢!還留下來做什麼?!”青汜的反應也是好不禮讓的。
而童齡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足以可以把青汜噎死:“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而青汜自然也是飽讀詩書的人,他冷笑了一聲,反駁着童齡齡:“規矩?這樣的規矩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吧!早就聽聞花都的司執殿就是一所陰暗沉壓的監牢,如今看來,也確實是這樣!你們一個個的都像是瘋子一般!我都不知道你們在履行着什麼?在遵從着什麼?!簡直是可笑之至!”
童齡齡正想反駁青汜所說的,而就在此刻梅未嬈突然淡淡言道:“司執殿的規矩就是規矩,還輪不到你來說。再者是你自己將青漾趕了出來,而並非是青漾自願的,就好像你把自己捧的多麼高高在上一般,可真是有多愚鈍就有多麼的愚鈍。”
“君子坦蕩蕩,我就是高高在上,我就是與你們所不同!早知道青家世代接受的禮儀傳統就是你們這些整天殺戮的人學不來的,更何況我是根本就情願與你們講話,因爲你們不配。”青汜總是自視甚高,高傲無比,這也是他最大的一個缺點,如今全部都展現了出來。
可此刻梅未嬈卻冷聲笑了起來,她甚至都笑出了聲音,而青汜卻被梅未嬈的笑聲激怒了,他質問着梅未嬈:“你笑什麼?!”
“如果你真的知禮儀,有修養,那麼早在剛纔就應該清楚,與人談話之時就應該聲音適當,而不是說驚呼或者質問。甚者你剛纔疏漏了最重要的一個詞彙,那就是做人。而你剛纔全然就沒有提起過,而做人也不僅僅只是一個詞彙,要用最誠摯的態度去對待,去做到,而不是想你一般,自視清高。你,全然就沒有做到。”童齡齡的話裡是無形的諷刺,就像是梅未嬈剛剛爲什麼會笑一般,原因也是在與此的。
“怎麼了,我可以統領萬軍,可以做到今天這個份上,那就證明我人品貴重,有什麼問題?!”
而此刻的青汜就像是譁衆取寵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