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刻已經坐如針氈了,但還是要時刻保持着鎮定。
未等我開口,安沅便自責的說道:“是我的錯,因爲心切一不小心就說出去了你還活着的消息,抱歉。”
我擺了擺手,淡淡道:“沒事。”
而此刻我也看清了,來的人不僅僅只有姐姐宮祭,還有未嬈與紅薇。
我已是心酸不已,眼眶隨即溼潤,我起了身走向姐姐身邊,近乎哽咽道:“姐姐,你可還好?”
而宮祭已經流下了眼淚,她溫柔的撫摸着我的臉頰,眼神之中蘊含着的是關懷與熱切,她說的柔聲細語:“面如素白一樣,你變了,你瘦了,憔悴了,滄桑了,如今見到你,姐姐心裡愧疚,我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慎兒,可如今見到了你,卻是一點都不知道要跟你說什麼。但是姐姐知道,慎兒,你受苦了。”
我輕輕抱住了宮祭,就好像是那日在宮府看見姐姐背影那般的激動,但卻要時時刻刻壓制着這種興奮之意。
我微微笑了笑,對宮祭淡淡說道:“姐姐,我沒有事。”
但此刻,梅墨毫不在意,她冷嘲熱諷道:“呦!怎麼着,你們宮家的人看起來是還沒有死絕!裝的還挺像的,真的是看的人有幾分感動呢。”
對於梅墨在姐姐面前說這樣的話,我是自然不會答應的,我鬆開了姐姐,在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姐姐帶給我的力量,雖然身子虛,倒在這一刻,我必然是要梅墨清楚她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去說這樣不堪入耳的話,也要她記住,這暗隱閣現在的閣主是我,更是輪不着她隨意撒野的地方。
我緩步走到了梅墨面前,直直盯住她,淡淡道:“你的眼裡全部都是你自己隨意所想的,而宮家怎麼樣,與你何干。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言不慚的指責,又有什麼權利去隨便惘然,你要知道,這裡是暗隱閣,不是後宮。”
梅墨瞪了我一眼,繼續反駁着我:“這錦國都是我的,我爲什麼沒有權利!倒是你,有什麼資格敢反對我說的話,也真是笑死人。”
而此刻,梅墨身邊的一位貼身婢女也附和着梅墨,指責着我:“就是!我們娘娘的話一字千金!哪輪得到你這個卑微的下作之人反對!先把你自己的身份擺對再來說話!別丟人現眼了!”
這個婢女還真是會挑時間,偏偏要在這個時刻來展現她自己的衷心,那麼既然如此,我就成全她好了。
我冷冷吩咐着:
“把這個賤婢給我拉下去,割了她的舌頭!”
而此刻梅墨已是擋在那個賤婢面前,怒斥道:“你敢!!”
我再次加重語氣對峙着梅墨:“拉下去!”
很快就進來了兩個侍衛,推開梅墨,將那個賤婢拉了下去:“快走!!”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皇后娘娘!”那個賤婢的聲音越來越長遠,到最後什麼也聽不見了,看起來也的確是被割了舌頭,倒也清淨了些。
而此刻宮祭突然想勸阻,卻被安沅一把拉住,安沅使勁的搖着頭,示意宮祭不要阻攔,而宮祭也只好作罷。
梅墨提手指着我,全身顫抖的怒斥着我:“放肆!宮花你放肆!!竟然敢割了我貼身侍女的舌頭,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我風輕雲淡的回答着梅墨:“要不要也把你這個賤人的舌頭也割了?”
令我這樣一說,梅墨就更加的怒氣衝衝,她胸口起伏不定,繼續怒斥着:“你居然敢罵我是賤人?!你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冷笑一聲,嘲諷着梅墨:“尊卑有別。而你作爲梧淮那個老賤人的女兒,你自然也就是賤人。同流合污,狼狽爲奸!”
“你居然敢說我的母親是老賤人!看起來你是不想活下去了!你可知在這門口就有我帶來的暗衛!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來人!給我殺了這個賤人!!”梅墨肆虐的笑着,也真是夠胸有成竹的。
只可惜,根本就沒有進來一個人。
隨即,我便聽到了青之花的聲音:“他們,全部都死了。”
我突然開懷大笑了起來,一直都在看着梅墨那氣的滿臉通紅,卻不無從發泄的樣子,我就覺得開心百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應該慶幸你現在還活着站在這裡,你應該清楚誰是暗隱閣的主人了吧,說說吧,你與任以然做了什麼交易?”
“即便你是暗隱閣的閣主又怎樣?!我明天就把你還活着的消息公之於衆!我要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所做的那些污穢之事!!要你生不如死!”想不到梅墨還是這樣的冥頑不靈,還是說話這樣沒有分寸,那可怪不得我了。
我淡淡言道:“太繁瑣了,青之花,匕首給我。”
青之花也沒有多問,就將自己的匕首交到了我手裡,我再次走近了梅墨,用那把冰涼帶血的匕首抵在了梅墨的脖子,我還未開口,就聽見
了梅墨的質問:“你想做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梅墨的話,輕輕在梅墨的脖子劃了一道痕跡,不深不淺,緊緊只是割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而此刻的梅墨已經嚇得不敢輕舉妄動了,也不敢在說出什麼刺激性的話了,她自己心裡清楚,我所說的不是假話。
見着梅墨安分了下來,我淡淡道:“說吧。”
“我與任以然所做的交易是他幫我查出花都執行司的弱點!如此用來要挾那個執行司來從內部侵蝕花都!只可惜,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也沒有聽到他的答覆,所以我今日纔會過來親自問任以然,可是他死了,我的計劃也就落空了。”聽着梅墨的回答,我半信半疑,總覺得梅墨遺漏了什麼。
而現在,花都的執行司就站在這裡,可梅墨依舊渾然不覺,倒是也讓未嬈聽聽看別人是要怎樣計劃她的。
我繼續問道:“僅僅只是這個?還有什麼?你一併給我說出來。”
梅墨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如實回答“”“我們也在司執殿有了利用的人,只不過給那個人服用了箍心散,纔可以讓我們加以利用,可是那個人也沒有來書信,全部就是這樣了,而我也只有知道這麼多。”
對於梅墨的停頓,我着實有些怒意,我冷冷道:“還有什麼人?你不要給我說一段停一段!全部都給我講完!”
梅墨回答道:“還有煙逍和任以然,沒有其他的人了。”
見狀我知道梅墨已經全部回答完了,我便順水推舟的就問到了梧淮:“那你可知道你的母親梧淮的真實身份?”
梅墨眼神中閃過一絲顧慮,更多的是嚴謹,她直言到:“我的母親並未有什麼真實身份!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決絕梅墨的回答:“胡言亂語!”
但此刻梅墨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她又逐漸變回了剛開始的模樣,盛氣凌人的說道:“你不要以爲你手裡拿着匕首我就怕了你了!你不敢殺我!你只要是殺了我,便就會驚動整個錦州城!而你這樣也是在自尋死路,因爲我早就告訴錦扶我來了這裡,哈哈,宮花,你就等着死無葬身之地吧!”
對於梅墨的失控,我是早就料想到的,我絲毫沒有畏懼,冷嘲着梅墨:“賤人就是賤人,你咎由自取!你作繭自縛!你這樣根本就是在將你自己往死路上推,我當然不殺你,因爲我要折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