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一定要墨守成規,所以,我必須查出真兇,既然現在我有了立令,有了血靈圖,那麼久不妨來賭一賭吧!
境外之都被收復的消息就傳遍了錦州城的大街小巷,宮花自然而然也被百姓們所愛戴了。
可梅府裡,卻是那樣的死氣沉沉。
梅清溪冷冷的坐在凳子上,盯着眼前的人,有些嘲諷的開口道:“怎麼?皇帝也有這個閒心來看我?”
“不是朕有閒心,而是因爲朕現在要找湚肅幫忙,不得不通過你來轉告。”
說話的人是錦扶,他早就和梅清溪有來往了,而宮花全然不知。
梅清溪輕輕揚起嘴角,冷笑一聲,說:“你拿什麼來換?”
錦扶也沒有反駁,而是順着問道:“你想要什麼東西?條件?還是其它?”
“我要宮花回來。”
錦扶怎樣想都沒有想到梅清溪竟然會開出這樣的條件,不禁有些錯愕,再次問道:“什麼?!”
“我要宮花回來。”
錦扶這次着實是聽清了,他也回絕道:“不可能!宮花回來了,你我,都得完蛋。”
聽見錦扶這樣的回答,垂幕冷笑一聲,看着錦扶那青白的臉色,梅清溪嘴角揚起的笑不似嘲諷也不似笑意,而是陰沉,梅清溪就像下逐客令一般,說:“既然如此,那麼就請皇上回去吧。”
錦扶着實被梅清溪氣壞了,他不明白爲何梅清溪會想讓宮花回來?當初就是梅清溪上奏讓宮花走的,如今又要讓宮花回來?梅清溪可真的是變化無常啊。
錦扶猶豫了半會子,無奈的扶了扶額,一直抿着嘴,許久,錦扶像是想通了一般。緊咬着牙關,看着梅清溪那毫不在乎的冷臉,沉沉說道:“要想讓宮花回來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要等到血印迴歸那天,宮花纔可以回來!”
錦扶也是冷着臉說完的,隨即他便對身邊的傅恆怒聲說:“我們走!”
傅恆走之際還不忘看看梅清溪,輕輕嘆了一聲,不知道是在爲宮花,還是再爲梅清溪的變化莫測。
梅清溪竟然冷笑了起來,緊緊握着拳頭,漸漸的就像失去了控制一般,居然微微啜泣了起來,不知道他是在笑還是在哭,就連他的全身上下也都透露出一股子脆弱。他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如果清楚的話想來梅清溪是不會這樣的。表面的他隱藏的很深,很沉。就如同宮花第一次見他時的那樣,那個時候,他就如同是叛逆的大少爺一般,卻知書達理,就
連宮花也都認爲是一個知修養,知禮數,不懂得掩飾自己情感的大少爺一般。可是如今,在宮花眼裡,梅清溪的每一寸每一處,無疑都是污濁的,都是有着陰謀利益的。
而這個時候,怵蘊已經在門口處看了半天,晌久,怵蘊見梅清溪緩了過來,才輕輕走了進去,順着梅清溪的後背。
可是梅清溪似乎很不領情,從凳子上起了身,冷冷的說,不如是說成一種警告:“以後不要隨意進入我的房間。”
怵蘊有些不解,疑惑的質問道:“爲何?!作爲你的妻子我爲何不能進入?!”
梅清溪冷冷笑着,看看怵蘊那張惺惺作態的臉,在此刻忽然厭惡至極,恨不得將怵蘊立馬趕出去,不過梅清溪還是忍住了,說:“我只是不想讓閒雜人等進來,而聽去了某些重要之事而已。”
“什麼?閒雜人等?梅清溪,你說話未免也太過了吧!我爲你失去了孩子,難道還不夠嗎?!”
也不知道怵蘊是在假裝,還是在表演,眼眶好像隨時都能泛出淚來一般。
梅清溪聽到孩子這個字眼,居然有些想笑,竟然笑出了聲音,卻是任何的話都沒有講。
從梅清染告訴梅清溪怵蘊懷的孩子並不是自己的那晚開始,梅清溪本來怒氣衝衝的想去找怵蘊質問,但卻又在半路折了回來,原因是因爲梅清溪想給怵蘊留下一點名節,當然也秘密調查了怵蘊懷的孩子是誰的,而這個結果,讓梅清溪一時之間,更加的難以接受。
就在怵蘊的底線快要被逼開的時候,一個長久未聽過的聲音響了起來:“梅清溪,竹瀾去了哪?”
好像月光折射出的影子是那樣的消瘦,又是那樣的風塵僕僕。着實,蘇引他變了,沉穩了許多,臉面上也始終是緊繃着的。
蘇引的話將梅清溪給問竹了,梅清溪轉過頭,看着蘇引,疑惑的說:“竹瀾,去了哪?她不是好好的梅府裡呆着嗎?”
“好好的在梅府裡呆着?梅府的下人說,竹瀾早在半月之前出了梅府,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梅清溪,這就是你對我說的要好好照顧竹瀾嗎?!就連她什麼時候走的你都不知道!!”
蘇引怒目圓睜,失了他以往的瞥氣,徑直向梅清溪走了過來,再一次的質問道:“你只顧了怵蘊失去孩子的痛苦!何曾有想到過竹瀾的獨守空房之痛呢?!梅清溪,當初,你對宮花又是如何?是剛開始時的冷漠,還是轉到後來的悲喜夾雜呢?!就算是這樣,宮花也算是得到了你的
憐愛。可是竹瀾呢?!她從一開始就對你憧憬着!可是你呢!!將她置於何地!!現在你的眼裡只有怵蘊!!只有……”
蘇引還想說什麼,被梅清溪攔下,:“夠了!這是我的家事!!跟蘇引你無關!!”
蘇引冷冷的看着梅清溪,突然捏住了梅清溪的脖子,憤恨的罵道:“梅清溪!!我蘇引說過你如果對待竹瀾有任何的一點點不好,我蘇引就會讓你嚐到什麼是痛苦的滋味!!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也很痛苦呢?!”
蘇引是男子,手上的力氣自然很多,他又用了幾分力氣,可梅清溪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而是笑了起來:“呵,呵呵……”
“笑什麼!!?!!住嘴!!”
蘇引也似乎詫異這樣的梅清溪,竟然有些失了力度與精神。
一旁的怵蘊聽的雲裡霧裡,看的奇裡怪力。她忽然明白了蘇引是要捏死梅清溪,趕緊阻止,拉開了蘇引。
怵蘊呵斥道:“蘇引!你這是做什麼!!你難道是想捏死他嗎?!你們不是兄弟嗎?!”
蘇引冷笑一聲,反駁着怵蘊:“兄弟?他梅清溪是怎麼對待竹瀾的,我想你應該都看在眼裡吧。”
怵蘊不吭聲了,整個局面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晌久,梅清溪開口說:“我會把竹瀾找回來,交給你蘇引。”
梅清溪說完這一句話,便就像失了魂一般走了出去。
誰也不知道梅清溪要幹什麼,也不知道梅清溪要去哪裡。
“看吧!蘇引!!竹瀾傾慕梅清溪,可你卻又愛着竹瀾,但是竹瀾呢?她愛的人是梅清溪!!她不需要你對她這麼好!!你做的一切都是枉費心機!!”
怵蘊說的話反而沒有激怒蘇引,而是讓蘇引反省了,蘇引笑了起來,不知是在嘲諷着自己,還是在明白着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徒勞。
蘇引淡淡的說:“我與竹瀾是在她認識梅清溪後的第二天熟識的,從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竹瀾是最能吸引我的那個人,可是竹瀾卻喜歡梅清溪,而我也並非那種奪人所好之人,便就這樣遠觀着。竹瀾也明白我的心意,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正視,或許是因爲她的心只能裝下梅清溪一個人吧。如今,我也是明白了。這一切,只不過都是咎由自取而已,沒什麼意思,真的沒什麼意思。”
怵蘊也是直直盯着蘇引,不知是在打探,還是在窺望。
一切都因果都是順其自然的,而並非篡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