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鄭碧華的考驗
衡山劍派主峰之上，王應玄正與衡山掌門方林交談。方林、路長風兩人對於王應玄的求婚，那是非常同意。
“應玄，雖然我們都同意。但是最好還要有另外兩人也要同意。”方林道。
“不知道方掌門是指哪兩個人？”王應玄問道。
“一個是輕輕的師父碧華仙子，輕輕從小是被碧華仙子帶大的，她自然很有發言權。另外一個是本派太上長老方從哲長老，輕輕展露劍法天分以後，便一直跟隨他練劍。”方林道。
“這個方掌門放心，我自然要向兩位長輩表達我的真誠，求得兩位長輩的支持。”王應玄笑道。
對於方從哲，他有把握說服，但是這個鄭碧華，就很難辦。
“應玄，你來了。”一個歡快的聲音從大殿外響起，一道白衣人影如同飄進了大殿中，一下就到了王應玄面前，正是莫輕輕。
“見過掌門，見過路長老。”莫輕輕見禮之後，就上前落落大方的抓住王應玄的手掌，臉上帶着淡淡的羞澀。
方林兩人便知道莫輕輕的心意，當下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一起去後山去見方長老。”
方從哲一身青衣，鬚髮皆白，氣質脫塵，宛如神仙中人。他可是衡山劍派的定海神針，二十年前更是出手替衡山劍派拿下了江湖門派排名戰的前三。
王應玄見到方從哲第一眼時，兩人都是大吃一驚。
方從哲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眼睛，王應玄身體周圍一層隱隱的內力波動，毫不遮掩，這分明是內力大圓滿的境界。
內力大圓滿境界，並不是簡單的內力積累。還必須打通全身經脈纔可以。如果說打通任督二脈，靠的是運氣的話，那麼要打通剩下的全身經脈，必須對武道、對經脈、對內氣運轉都有着深刻的瞭解。
就像李金寶那種對於武道根本看不起的人來說，給他一百年也別想打通全身經脈。不對武道充滿癡戀，又怎麼可能在武道上行的更遠？
方從哲震驚不已的同時，王應玄也是震驚的不行。方從哲雖然體外散發着渾厚無比的內力波動，但是怎麼也掩蓋不住身體中透出來的衰亡之氣。
方從哲知道自己身上的變化，瞞不住同樣是內力大圓滿狀態的王應玄。不由得心中苦笑。只有到衰老之時，才能明白人力有盡。他更加羨慕王應玄這種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內力大圓滿狀態的人，最起碼有近百年的逍遙世間，甚至可能衝擊更高的武道境界。
“方長老。這一位是玄門掌門王應玄，應玄來我們衡山劍派是想向輕輕提親。應玄與輕輕之間是真心相愛，還請方長老能同意。”方林上前介紹道。
方從哲眼睛一亮，提親？這麼說來，這位天賦變態到妖孽狀態的少年人。要成爲衡山劍派的人，這是天不絕衡山劍派啊。我怎麼會不同意，我不但要同意，還要儘快促成，以免有變。方從哲心中立刻就下了決定。
當下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王應玄小友。你我境界相同，本該同輩相交，但你既然要娶輕輕，那我就厚顏以長輩自居了。”
方林、路長風、莫輕輕都是一驚，方從哲雖然隨和。但是性子也極爲淡漠，按照他們的猜測，他頂多會多王應玄稱讚幾句，哪裡料到，口中竟然說出這番話來。不但是同輩交談的語氣。還主動拉近乎。
這是腫麼了？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王應玄心中一轉，想起來了，自己第一次來衡山劍派時，得罪了鄭碧華。然後上房頂就逃，結果有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當時只覺得高深莫測。此時想想，卻是千里傳音。
王應玄笑道：“應玄見過方長老，方長老既然是輕輕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哈哈哈哈，好，好好，應玄一看就是那種有責任感的男人呢，將輕輕交給你我放心，你要向輕輕提親，我同意了。而且要是衡山劍派誰不同意的，我一定教訓教訓他！”方從哲哈哈笑道。
方林、路長風一下傻了，這位真是自己門派的太上長老嗎？
王應玄也笑了，這方從哲真是給力，有他這句話，再加上自己的後手，鄭碧華那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有方長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與輕輕真心相愛，日後自然會好好對她。”王應玄微笑道，“我這次來是爲了徵求一下衡山劍派各位長輩的意思，然後下山準備正式提親的禮節。”
方從哲笑道：“我們都是江湖中人，將那麼多虛禮幹什麼。既然你們兩人都是真心喜歡對方，今日就算正式提親，然後找一個何時的日子，儘快給你們舉行婚禮。”
方林、路長風一下傻眼了，他們是想促成這樁婚事，但是舉辦婚禮絕對不能那麼快，最起碼也要等到莫輕輕代表衡山劍派參加完江湖門派排名戰之後，才能舉辦婚禮的。
只是方長老正在興頭上，兩人要是敢不同意，立刻就是劈頭一頓臭罵，兩人正在想怎麼說，就聽到遠遠的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方長老，我不同意輕輕這麼輕易的就嫁給這王應玄，這個小子可是已經有了老婆了。”
她怎麼來了？方從哲臉上一陣尷尬之色，對於鄭碧華，衡山劍派上下都有些氣短，實則是因爲二十多年前的事，鄭碧華受了欺負，衡山劍派爲了大局，沒人給她出頭。方從哲更是氣短，當時鄭碧華是求到了他頭上，他也未曾出手。
“這個，王小子，這個是輕輕師父，你要娶輕輕，是得經過她的同意。不過你放心，我是完全支持你的。”方從哲道。
王應玄苦笑了一下，沒想到鄭碧華在衡山劍派竟然有這等威風，連方從哲這個太上長老都吃癟。
當下笑道：“晚輩王應玄見過鄭前輩，鄭前輩我與輕輕真心相愛，還請鄭前輩成全。”
方林也道：“是啊，師妹，我們都想輕輕有個好歸宿，爲了輕輕着想，你也應該同意纔是。”
鄭碧華臉色一冷，道：“這麼說來，你們都是贊同的了。衡山劍派一向是你們說的算，我鄭碧華又算什麼？”
說着，一甩袖，轉身就要走。
莫輕輕上前一步，拉住鄭碧華道：“師父，你平時最疼輕輕了，輕輕這輩子可是非應玄不嫁了，你就答應嘛。如果你實在看他不順眼，也可以提幾個條件爲難爲難他嘛。”
莫輕輕一邊說着，一邊搖鄭碧華手臂，撒嬌起來。
鄭碧華也是十分疼愛莫輕輕，當下看到莫輕輕撒嬌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自己孤獨半生，自然不願意莫輕輕步自己的後塵。當下停了下來，轉眼看着王應玄，道：“王應玄，我知道你現在的武功高，以後的成就也會極高，他們幾個才願意讓輕輕跟着你。但是，我和他們不同，我只想讓輕輕幸福。”
王應玄笑道：“鄭前輩，這一點我和您一樣，都希望輕輕能夠幸福。”
鄭碧華臉色嚴峻，道：“我問你幾個問你，你來認真回答我。”
“鄭前輩請問。”饒是王應玄什麼場面都見過了，此時卻是忐忑起來。
此時，他知道自己縱橫天下的武功，已經拍不上用場，有用的，只有自己的心。他現在才意識到，之前想過的，以顧仲來打動鄭碧華的想法，實在是太看輕鄭碧華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另外一個女子結婚了？”鄭碧華道。
王應玄點點頭，道：“不錯，我再無量山時，和木琪舉辦了婚禮，她也是我老婆。”
鄭碧華又問道：“除了這個女子，你是否還有別的女人？”
王應玄搖搖頭，道：“絕對沒有。”
“以你的武功、地位以及年齡來說，日後定然有許多女子向你投懷送抱，你會怎麼辦？”鄭碧華問道。
王應玄一路行來，並非沒碰到過別的漂亮女子，但是都不入眼中，他相信自己也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正要開口說絕不會娶第三個女子時，腦中突然冒出了木小琴的身影，她在月光之下，靜靜的爲自己守候的樣子，她口中那一句‘應玄，我準備了飯’，和她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原來武功天下第一也不是萬能的，有很多問題，不能用武功來解決。我已經娶了琪琪，自然不可能再娶木姐，甚至連這樣的念頭，都不該再起。
心中下了這個決定，王應玄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有些難受。不管如何，這樣的選擇纔是最好的，對每一個人都是。
想到這裡，王應玄就愈發認真起來：“鄭前輩放心，我只會娶木琪和輕輕兩人，日後再遇到別的女人，絕不會動一點心思。”
鄭碧華認真的盯着王應玄，在王應玄的眼睛中，她只看到了真誠和坦蕩。
鄭碧華點點頭，道：“我相信你。不瞞你說，二十多年前我也同樣遇到過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這個男人同樣是有家室的，我要他爲了我放棄那個女人，他卻不願意。而現在，輕輕和我當年的遭遇，真是相似。我對你的要求，也是相同，要你放棄那個女人，選擇輕輕。或者，放棄輕輕。你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