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怎麼了?”
保鏢看到蕭易突然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不由得有些擔心地道,他總覺得,今天的蕭易,似乎有一些不太正常。
“沒有什麼,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靜一會。”
蕭易搖了搖頭,向保鏢揮了揮手。
“好的,那我就先不打擾您了,我就在樓下,蕭少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隨時喊我就行。”
保鏢聽到蕭易說想要靜一下,不想讓他打擾,連忙不敢多說,小心的說了一聲,便轉身飛快的走向了樓下。
目送着保鏢離開之後,蕭易怔怔的站在原地,呆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再試一下,看能不能打通老頭子的電話。
他實在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老頭子了。
下了決定,他便下意識的把手,伸向衣服的內口袋,然而,當他的手伸出去的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的是內衣,外套並沒有套在身上。
而他的所有的東西,都在外套上。
微愣了一下之後,他便立時轉身快步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的外套,安靜的掛在他常坐的椅子的靠背上,他的衣服上,他的那個手機,以及他的那些銀針,還有那本曰記,全部都還完整無損的放在那裡,沒有人動一下。
看着這些重要的東西都還在,蕭易立時不由得感覺鬆了一口氣,待到鬆完氣,他纔不由得啞然的一笑,搖了搖頭。
他覺得,自己剛纔竟然有擔心那些東西丟失的想法,實在是太搞笑的事情。
別說那個老人,明顯的對他是非常善意的,就算他是敵對的人,恐怕,也不會去動他的這些東西吧,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非常的寶貴,可是對那個老人來說,也許,就和破爛差不多吧……深吸了一口氣,收拾了心情,蕭易掏出了那個破舊的手機,手指,飛快的在上面的那個破鍵盤上,輕按了幾下,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在撥出號碼的一刻,他的心神,立時緊緊的繃了起來。
他不是第一次撥打這個號碼,每一次撥打,他都非常的希望,這個號碼那邊,傳來的,不再是那個麻木的聲音,而是悅耳的接通聲,然而,他卻真的從未像此刻這般,這麼急切,緊迫,緊張。
他真的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老頭子了!
“嘟!”
就在蕭易感覺到,自己的心,幾乎都快跳到嗓子眼上的時候,話筒之中,終於傳出了一個動靜。
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第一刻,蕭易幾乎以爲,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待到第二聲響起的時候,他的內心,登時便被一陣的狂喜替代了,連握着電話的手,都有一些顫抖了起來。
老頭子的電話,終於接通了!
這個老頭子,終於出現了!
蕭易知道,只要老頭子的電話,是能夠打通的,那麼,他就肯定會接到的,老頭子若是不想接電話,他是不會帶電話,也不會開電話的,當他把電話打開的時候,就說明,他一定是在需要用電話的時候,電話一定在他的身上!
想到很多的問題,馬上就可能會有答案,蕭易的內心的‘激’動,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他的心中,在暗暗的決定,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問清楚很多的問題和答案,他的腦海裡,在飛快的整理着,那些要問的問題,對那些問題,進行着重要姓和迫切姓的排序……“小子!”
就在蕭易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自己究竟應該先問哪一個問題的時候,電話的話筒裡,一個聲音,已經響了起來,聲音還是那麼的隨意,那麼的猥瑣……聽起來,彷彿是剛剛喝醉了酒一般,讓人聽了之後,忍不住的想要痛扁他一頓。
但是此刻聽在蕭易的耳朵裡,卻簡直和天籟之音差不多。
“老頭子,你終於出現了!”
蕭易的嘴裡,‘激’動的喊了一聲,甚至連那些問題都短暫的忘了。
“我當然要出現了,我要是再不出現,你就該把天都給拆了吧!”
老頭子的嘴裡,冷哼了一聲,語氣之中,‘露’出了一絲濃濃的不滿。
“老頭子,你說什麼?”
蕭易愣了一下,不明白老頭子爲什麼突然這麼說,而且,聽老頭子的語氣,怎麼似乎好像特意的等着他打電話來,甚至,他要是不打,他都要找上來的意思?
這可不是老頭子的風格呀?他不是一直都在躲着自己,要搞神秘的嗎?
“說什麼?”
老頭子的嘴裡,再次的發出了一聲冷哼,帶着一絲冷笑地道,“臭小子,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你呢,你丫的還真以爲你是超級殺手呀,翅膀硬了呀,居然敢對樑家動手了?”
“你都知道了?”
蕭易再一次的愣了一下。
“哼,你都快把燕京城都拆了,我能不知道嗎?你的小命,都快被人收走了,我能不知道嗎?”
老頭子哼了一聲。
“老頭子,這件事情,不能怪我,是他們欺人太甚了!”。
聽着老頭子的那儘管帶着強烈的不滿,和責備,但是語氣之中,卻是透着一種濃濃的關切的話語,蕭易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深深的感動,他知道老頭子這一次這麼急,只是因爲他太過擔心自己,害怕自己出什麼意外。
想象着老頭子在聽到自己遇到危險時的可能出現的焦急的神情,蕭易不由得對於這一次的事情,感覺到了一絲的愧疚,當然,他只是對於這一次,這麼不謹慎,居然上了樑月華的當,掉入到他們的陷井之中的生氣。
對於去燕京找樑家這一件事情,他是絕對不後悔的。
樑家實在‘逼’人太甚,將他已經‘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如此瘋狂的,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因爲老頭子的任務,秉持着能忍則忍,儘量低調的行事原則,甚至有時候,都讓人覺得有些窩囊了。
“你還有理了?”
老頭子冷哼了一聲,對蕭易的話語,大爲不滿。
“是你告訴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
蕭易固執地反駁道。
“你……好你個小子,你還有理了?我沒有教你,在沒有能力反抗之前,就要學會忍耐嗎?我沒有告訴你,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不論什麼前提下,都要先保證自己活着嗎?老子這麼多年教你怎麼保命,怎麼活着,都白費了?”
老頭子怒聲道,“好吧,就算你忍無可忍,去找樑家,你明知道樑家有幾個小娃兒實力強過你,你就不知道小心一點,警惕一點,多用幾分腦子嗎?這麼簡單的陷井,你居然就這麼跳了進去!難道,這種白癡的做法,也是老夫教你的嗎?”。
聽着老頭子的怒罵聲,想象着老頭子吹鬍子瞪眼,跳腳的樣子,蕭易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前,彷彿那個脾氣爆臊的老頭子,就在眼前,還是那麼熟悉,心中,涌起了一絲淡淡的溫馨。
老頭子還是這個樣子,每次他反駁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整個人都狂跳,然後,總要想盡辦法,找到理由,把他辯得啞口無言。
蕭易並沒有再反駁老頭子的話,蕭易也知道,老頭子罵的,確實是事實。
自己這一次,確實做錯了,其實此刻再細細的想一下,當時樑月華的那個陷井,並不是真的那麼完美,還是有很大的漏‘洞’的,若是他當時再認真一些,細心一些,就不可能會上當,比如,那兩個人太容易上他的調虎離山之計,上當得太簡單了,要知道,那可是兩個凝練期的高手,怎麼會真的如此簡單呢?
歸根結底,還是他當時傲驕了,大意了,放鬆了警惕了。
“哼,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有道理麼。”
老頭罵了一會之後,見蕭易沒有反駁,也漸漸的停止了繼續的訓罵,哼了一聲道。
“老頭子,那個老人,是你請來救我的麼,謝謝你。”
蕭易沒有理會老頭子的話語,只是沉默了一會,臉上帶着一絲難言的感動地道。
“這個你不用謝我,那個人不是我請來的,我可沒有那個能力,請到他過來。”
在蕭易看來,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是明擺着的了,老頭子既然知道了他在燕京的事情,知道他受了危險,那麼,不用說,那個老人,肯定就是他找來的了,那個老人說的受人所託,那個所受的人,肯定就是老頭子了。
然而,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一刻,卻聽到老頭子毫不猶豫地道,語氣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的感覺。
“不是你請的?”
蕭易並沒有留意到老頭子的語氣的古怪,聽到老頭子說不是他請來的,他立時便愣住了,好一會,才一臉懷疑的問道。
“我說不是我請的,自然就不是我請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老頭子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