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躊躇了一會兒,纔不情不願的回答說:“巫雲。”
“噗!哈哈哈……”
少年愣了愣,看着眼前捂着肚子,狂笑不止的男子,終於反應過來他是在笑話自己。因爲什麼,是自己的名字嗎?
“是巫雲,不是烏雲啦!”
南宮錚揉了揉眼角沁出的淚滴,粗喘着問:“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巫雲撇了撇嘴角,一臉不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知道我的名字是怎麼寫的!”
“好吧。”南宮錚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計較,實在是猛不丁聽到有人起名叫烏雲,有些好笑罷了。“說罷,你到這裡是來做什麼?”
巫雲扭捏了下,神情中略帶着一絲羞澀,白玉似的臉頰上也揚起一絲薄暈。“我,我……”
南宮錚一臉期待着,直到他開口說:“我是來獻身的。”
“噗!”南宮錚險些摔倒,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
巫雲咬了咬下脣,說:“獻身。阿爸說只有最強的男人,才能生出最強的子嗣來。我聽人家說,那個叫南宮錚的男人很厲害的!”
南宮錚的腦海中一陣空白,盯着眼前的少年呆愣了半晌,才猶猶豫豫道:“你莫非,是女人?”
“咦?”巫雲一臉羞赧,“被你看出來啦!”
廢話,我若是猜不出你話中的意思,怕是要白長這麼大了。
“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南宮錚在哪裡啊?”巫雲眨了眨眼睛,怯怯的說。“聽人家說男人一向喜歡味道鮮美的處子,反正我也不要他負責,只要一個孩子就好,他應該不會覺得吃虧吧!”
南宮錚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真想撬開眼前這個少年,哦不,是少女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纔能有這麼奇怪的思維。哪裡有女子這樣的不顧臉面,竟一再強調要獻身的。難道她就不知道,清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嗎?還是說,她真的天性如此,如此的放蕩……可他上下看了半天,只看到了純真以及愚蠢。
是什麼樣的家庭教導出這麼的孩子啊?真是讓人頭疼。“你就是因爲這目的,纔來到這裡,然後被當作奸細抓起來的?”
巫雲點了點頭,還一本正經的說:“我告訴了巡邏的士兵是來獻身的,然後他們就說我是奸細。”
難怪呢!本就想要女人想瘋了的兵士們,聽到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年說要來獻身,哪裡不開心的。哪怕他需要的不是他們,也阻止不了他們心中的慾望。
“真是……”無奈上前將繩子解開,南宮錚坐在地毯上,單手撐着下頜。“好了,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
巫雲正將手上的繩子扔到一邊,聽到他的話,不禁有些着急。“這怎麼可以!我還沒有獻身呢!我纔不要走!”
“真是個麻煩。”
巫雲看到眼前這個模樣很是好看的男子說完這句,只覺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南宮錚無奈的看着懷裡的少女,喚了自己的親衛進來。“去將這個人送到臨近的客棧中。”希望這個麻煩,不要再出現了。“還有,讓巡邏的兵士們都給我把皮繃緊了點兒!不準再出現任何疏漏,也不準再隨便抓人進來!”
與此同時,京城中,左相府依然如同以往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但是,當一輛樸素的馬車駛離京城時,一切都將發生改變。
馬車漸漸離開城門,一雙黑亮的眸子靜靜注視着京城巍峨的城門和城牆,緩緩放下車簾,幽幽的嘆了口氣。
“怎麼,舍不了了?”
模樣普通的少年搖了搖頭,輕輕笑道:“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倒是你,捨得下這裡的一切嗎?”
“有什麼捨不得的。做官非我願,只爲完成父親的期望。如今,我答應了已經做到了,又有何捨不得。現在,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只有一個而已。”
“哦?是什麼?”
男子目光溫柔,輕輕拉起少年的手背印下一吻。“當然,是你了。涵兒,只有你是我最重要的。”
少年臉色微紅,看着男子溫柔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
落日餘暉伴隨着馬車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但是,當明日太陽升起,又將是新的一天了。
江南,安陵府。
黛瓦白牆,青山翠柳,十一月的江南仍舊下着靡靡細雨。
早起的老漁夫撐篙划着船順流而下,而此時一列明顯不平常的車隊正沿着溼漉漉的青石板路駛入古樸的城門,踏入這座有着深厚歷史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