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最後幾乎是能夠確定慕容綰顏他們已經走遠了,慕容綰顏也就快馬加鞭地繼續向着京城的方向跑了過去。
最後停在京城城門之下,聽得見上面士兵騷動之時,慕容綰顏也只是十分不屑地蔑視一笑,“我是慕容綰顏,去告訴冷峻,我慕容綰顏來找他了!”
既然已經來了,慕容綰顏也就告訴她自己,沒有什麼好怕的,她曾經是殺手,也就要去幹她最擅長的事情。
是了,冒了巨大的風險來到這裡,慕容綰顏只是爲了殺了冷峻而已。
被人押送着進入京城的時候,入眼就是慕容綰顏熟悉的場景,一磚一瓦和她離開的時候都沒有什麼不同,唯一變化的,就是這京城之中的格局。
從一個人的手中,再一次變成了另一個人的。
平日裡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如今也沒有什麼人了,當着士兵押送慕容綰顏去京城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百姓在家裡偷偷地看着外面,卻還是不敢出來。
由此可見,即使如今冷峻已經在京城之中掌握了權利,可是他所推行的,卻還是暴政。不關心接下來自己的命運到底如何,慕容綰顏最先開始在意起來的,反而是這麼長久以來,京城之中的百姓到底是怎麼度過的。
沒有收入沒有糧食……曾經像是人間天堂一般的京城,恐怕如今和煉獄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慕容綰顏看着此時此刻的滿目蒼夷,她也就更加確定了,這一次一定要把冷峻給殺了,不然這東嶽將會永無安寧之日。
從城門到皇宮的這一條路上,慕容綰顏還看見了她再熟悉不過的慕容府,如今大門之上被貼着封條,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去了哪裡。
出現這樣的情況,慕容綰顏沒有任何的悲傷,甚至於也沒有感覺到意外,彷彿一切都是她早就能夠想到的事情,只是如今終於發生了而已。
慕容雲城一向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人,一開始冷傲在位的時候,他自然是向着冷傲。可惜後來冷峻奪得了京城政權,他又不想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無害,自然不會留下曾經效忠冷傲的人。
冷峻也許明白慕容雲城只是因爲冷傲的權利和地位才效忠於他,當着冷峻自己奪得了政權之後,慕容雲城也一定會聽他的話。
可是冷峻如今需要的到底是什麼,冷峻需要的是,別人對於他的絕對忠誠,像是慕容雲城這種兩面三刀的人,想來冷峻也絕對不會給他信任。
至於慕容雲城現如今是生是死,都不再是慕容綰顏關心的事情了,甚至於說和她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從站在京城城門之下的那時候,她就告訴衆人,她是慕容綰顏,而沒有說她是丞相嫡女,從今之後自然也要和慕容雲城撇開一切的關係。
慕容綰顏就這樣一路被押送着,她甚至於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當着到了皇宮的那一瞬間,才真的明白,如果她不能夠成功的話,也許踏進的就是萬劫不復之地。
從京城門口到皇宮之中,幾乎所有押送她的人對於她都是十分地客氣,慕容綰顏不知道這是不是冷峻吩咐的,她也不在乎,因爲對於她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她認得這一條路,曾經也走過很多次,只是以前走上這條路是爲了去見冷傲,而如今走上這條路,是要去見冷峻。
宮中的宮人大多都還是認識慕容綰顏的,當着看見慕容綰顏手上帶着的鎖鏈,心中自然是震驚無比。
據說慕容綰顏有先見之明地從京城已經逃離了,可是如今被抓回來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今時不同於往日,即使如今宮人的心中帶着疑問,卻也是真的不敢多看慕容綰顏一眼,畢竟比慕容綰顏如今自投羅網還要讓她不解的是,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的冷峻,怎麼突然間就殺了皇上,然後自己佔據了整個皇宮。
不僅如此,這個宮女也已經不記得了,自從冷峻在皇宮之中稱王以後,他到底殺了多少人。所有不服從他的,所有他一直以來看不順眼的,幾乎都已經殺完了。
如今還有太后和太妃被軟禁起來了,可是就算是把她們兩人放出來了,又會有什麼作用呢?
宮女一邊離開的時候,也一邊忍不住在心中期待着,希望這一次慕容綰顏來到這裡,是因爲她有辦法解決這一切。
如果說……如果說如今作爲皇帝的人是軒王殿下的話,那該有多好……
宮女的心中一邊這樣想着,一邊也就更加迅速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因爲是低着頭,所以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人。
宮女被撞得連連後退,自然對面的人也被撞得不清,而當着宮女擡頭看清楚對面的人到底是誰的時候,整個人卻突然僵在了原地,急忙就跪倒在了地上,“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宮女一邊說着,還一邊對着她對面的人磕頭,雖然知道她的脾氣不錯,可是畢竟如今還是不一樣的。
如今能夠在這個皇宮之中,並且能夠被人稱作是娘娘,自然除了詩鳴薇之外也就沒有沒別人了,她此時被撞得不輕,若不是身後有宮女扶着她,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因爲如今的她,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撞在一起我也有錯,只是……看你剛纔似乎是出神了,你是在想着什麼?還有,剛纔過去的那個女子是誰又是哪個大臣送來的嗎?”詩鳴薇示意身旁的宮女去把面前的宮女給扶起來,隨即就對着她這樣開口問道。
如今在這宮中,唯一可能是不會隨意殺人的人,恐怕就是詩鳴薇了,宮女也不想隱瞞她,就對着她搖了搖頭,“奴婢也的確是看剛纔那個女子結果忘了看路,那個女子不是大臣送來的,她是……是慕容丞相嫡女,慕容綰顏。”
只是一瞬間,詩鳴薇彷彿覺得整個人都突然血液上涌,忍不住對着宮女再一次確認地開口說道:“你是說……剛纔那女子是慕容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