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樺!你住手!留子卿一條性命,我們千幻聖境當……”
這時,貴賓席上,墨凌風忍不住的發出了呼喊,卻被旁邊的秦明冷冷喝止:
“住嘴的該是你吧,沒有任何人可以干涉訓練營的任何事物,剛纔你家衛子卿要殺楊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喊住手!”
秦明的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從衛子卿掏出綠色匕首的那一刻起,這一場戰鬥的性質就已經轉變,由個人瑣碎的恩怨變成了生死相搏的血戰。
更何況,其他人不知道的是,衛子卿這陰毒的一擊對楊樺造成了如何巨大的傷害。
這一切……只能靠鮮血與死亡來解決!
楊樺,根本懶得理會臺上那無聊的呼喊,只是靜靜的站在那深坑旁邊,彷彿看着一隻螻蟻般看着坑底似乎還在蠕動的衛子卿。
別人都以爲他會痛下殺手,卻沒想到楊樺剛剛震懾全場的恐怖殺機竟是緩緩的收了起來,冷冷的朝着腳下爛泥般的衛子卿問了一句:
“一個問題,換你一條命。”
“那把匕首,是誰給你的!”
一句話,再次讓全場的人都在暗暗吸着冷氣。
齊思賢,在人羣中的眼神之中,猛地射出了兩道兇光。
這該死的楊樺,竟然還像通過衛子卿,找到幕後的黑手!
這小子的殺意已經癲狂到了這種程度,還能夠在最後一瞬間冷靜下來嗎?
哼,難怪星魂會死在這小子的手上!
不過,楊樺啊,楊樺,你也太低估冥皇賜下的這把【毒鴆】的玄妙了!
沒有人注意到齊思賢眼中那抹陰狠光芒,就見這位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恐怖青年嘴裡默默的念過了一道咒語,隨後那被楊樺轟出來的巨大深坑裡面突然就爆出了一道沖天的綠色能量。
“子卿!”
墨凌風彷彿瞬間老了百歲,衛子卿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得意弟子,耗盡了心血與資源,原本打算在輪迴大戰上代表他們千幻聖境大放異彩,結果沒想到今天直接就命喪黃泉。
“墨長老,節哀啊!”
旁邊,姬玄雲臉色又能夠好看到哪裡。
且不說他今天已經穩穩輸掉的五百玄丹,單是今天楊樺的橫空出世,就已經是對他們雲瀾聖境極大的打擊。
衛子卿這樣的高手都一招跪了,更何況他們手下的那位孟冰雲,那還不是送菜的節奏?
這西玄域的聖境強弱格局,從此時此刻起,因爲楊樺,就要變了天了啊!
人們紛紛驚歎。
驚歎於楊樺突然爆發出來的驚天戰力,驚歎於那根黑色木棍絕對媲美聖兵的恐怖未能,也驚歎於戰鬥最後坑洞裡面那莫名其妙的恐怖爆炸。
最終這一戰的結果,是楊樺擊殺了衛子卿,同時其餘的三人直接認輸投降,放棄了後面的戰鬥。
可就在大夥覺得這年終大比的血腥開場終於要結束的時候,楊樺卻是冷冷的走到擂臺旁邊,修羅充滿殺機的雙眸掃視過了全場的觀衆,尤其是剩餘的幾位訓練營學員所在的方向。
“我不管你是誰……”
楊樺開口,說的話讓絕大多數人莫名其妙,但在有些人的耳中卻好像死神開始宣讀了命運的死亡審判宣言:
“我不管你爲了什麼目的……”
“我,楊樺今天要告訴你:無論天涯海角,無論是魔獄還是魔窟,你,還有你身後的所有人,我終有一天會把你們——”
“全!部!殺!光!”
我的媽呀!
沒有人可以形容楊樺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可怕。
修羅的殺機,配合着他如今三重天武帝的恐怖實力,直接讓在場好幾位膽小的志願者直接嚇得跌倒了下來。
這哪裡還是跟他們年齡相仿的人族少年?
簡直就是地獄的魔王,降凡的兇魔啊!
卻不知,人羣中的齊思賢,看着楊樺如此囂張的挑釁與宣言,眼神中翻動着滔天的黑色巨浪。
同時,這位陰毒青年的眼神卻是不自覺的掃了一眼對面的人羣。
那裡,一道身影的嘴角卻是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的翹了一下。
呵呵,好!
楊樺,就是要這個樣子的你才顯得有些意思嘛。
我們來日方長,可以慢慢的陪你玩……
玩死你啊!
哈哈哈……
原本,在年終大比的進程中,每場戰鬥之間的休息時間只有短短的十分鐘。
但是因爲第一場的戰鬥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加上楊樺的最後一棍造成了無法想象的破壞,整個大比因此整整中斷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裡面,所有的教習與志願者都在忙着重新整理出一塊比斗的場地,參與比賽的剩餘的十九名學員則是全部在休息區安靜的等候着比賽的開始。
只是,此刻的休息區陷入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安靜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的瞥向了角落裡的那道身影——
楊樺。
從擂臺上下來,楊樺便一言不發的坐在了那裡。
慕芷陽原本想要出聲詢問,卻被貼心的沐青青阻止,這個時候,楊樺眼神裡面的那種傷痛與悲涼,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撫平的。
唯有他自己走出這種外人無法理解的傷痛狀態,這是沐青青這樣的知心女子可以給到愛郎的最大的溫柔。
只是楊樺這麼一沉默,就好像給整個休息室壓上了萬噸巨石一般,其餘的人連大聲喘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當然,還是有一些人能夠保持正常的心境,林允兒這位女神,同時又是女武神的天之嬌女就是其中之一。
儘管林允兒能夠這種壓抑的恐怖環境下保持着自身悠然的氣場,但是她看向楊樺的目光裡面也是充滿了複雜的味道。
那是一種融合了欽佩、期待、猶豫等等複雜情緒的綜合眼神,甚至,還帶有了一絲絲的同情?
或者,那可以叫做心疼?
心思如水,周到細緻的林允兒,彷彿透過了楊樺那雙充滿了悔恨與痛苦的眸子,看到了這個強大到令她都感到畏懼的男子的心中的那份巨大的痛楚。
是什麼讓他爆發了剛纔那樣滔天的憤怒?
是什麼讓他此刻心懷如此難以名狀的愧疚?
莫非剛纔一戰,他失去了什麼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嗎?
是那股最後保護他的神秘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