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樺,以西玄域玄主的身份,向對方還以了最崇高的禮節:
“西玄域,楊樺,願與荊兄全力一戰!”
“哈哈哈!”
荊重嘩的一下撕開了身上樸素的長衫,露出了裡面黑鐵精鋼一般的堅實肌肉,豪情戰意,直上雲霄。
“楊樺,你莫要以爲就可以這樣勝過我們,是勝是敗,且問過我手中的撼天長刀吧!”
兩軍對壘之前,戰場內外數千雙目光的注視之下,荊重召喚出了一把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驚巨大長刀。
這巨刀通體由青石構成,長達三米,遠遠望去就好像一根巨大的石柱被荊重手下的身軀扛在了肩上,顯得如此的不合比例。
但就是這種極具視覺衝擊力的反差,更顯得荊重這位六重天武帝不凡的實力,一把撼天刀,在他的手中當真是有了撼動天地的神能。
殺!
荊重身後,殺氣沖天。
八名北玄域天驕紛紛掏出了自己的戰鬥兵器,其中,只有兩把散發着聖兵異能的強大武器,其餘都還停留在極品靈器的層面。
整個北玄域,竟是連九把像樣的聖兵都湊不出來,這到了輪迴大戰的層面,不免得讓人爲他們感到寒酸。
但雖然武器不上臺面,但九人展現出來的澎湃靈壓,依然讓楊樺九人打起了全部的精神。
來,戰吧!
伴隨雙方的人馬激盪起層層疊疊的靈壓氣旋,終於衝撞在了一起,整個輪迴戰的揭幕戰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雙方並沒有採取更多的戰術戰陣,而是用最簡單直接的一對一戰鬥的方式決出勝負,整片浩瀚的戈壁分成了九個小型的戰場,激盪出了各自不同的耀眼戰芒。
戰鬥開始的時候,其餘六域的天驕與長老聖主們,都在各自的大殿裡面觀看着整場戰鬥。
其中,最關注這場戰鬥的,莫過於火玄域一種天驕與焚天聖境的聖主,炎山。
火玄域昨天晚上過得並不平靜,炎山聖主本來是想來看到一羣志得意滿,準備強勢逆天的火玄域天驕。
結果看到的卻是一羣已經幾乎快要喪失了鬥志的孬種軟蛋。
當他得知整個火玄域變成這樣都是因爲那個西玄域叫做楊樺的青年的時候,更是氣得差點燒掉整座大殿。
“什麼狗屁楊樺!”
“就憑他,就能夠勝過老夫辛辛苦苦培養的數十年的戮千鈞?還說什麼能夠與中玄域四公子媲美,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昏了頭了吧!”
炎山氣得一晚上起來眼睛都是紅的,此刻正鼓着滿臉的虯髯鬍須,氣呼呼的看着場中的靈息投影,到底要看看這個楊樺是怎麼一個三頭六臂的怪物。
結果,就是這樣一位氣勢沖天的火玄域武道至尊,在看了楊樺此刻的表現僅僅過了五分鐘以後,他就不說話了。
因爲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第一招,荊重石刀斬落,便是裂地千里,天地變色。
那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靈光神芒的巨大石刀竟然擁有着比一般聖兵還要可怕的恐怖威能。
荊重身後的靈像,乃是嘯天猛虎,虎嘯聲威與滔天刀芒結合在了一起,僅僅六重天的武帝境界,一刀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九重天武帝的陳固定。
這……北玄域這次竟然藏了這麼恐怖的一張底牌!
炎山聖主的額頭上已經浮現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心中倒吸冷氣:
別的不說,就是這個北玄域小子的一記神刀,恐怕已經能夠跟戮千鈞一較長短,可人家只是一個來自荒蕪玄域的蠻小子啊……
荊重出刀,全場爲之驚歎,但是下一秒,大夥便更加歎服於楊樺迎接這驚天一刀的絕妙劍法。
楊樺手中的長劍,依然只是他的武帝靈像化形而成,僅僅三重天武帝境界便可以靈像化形,這在輪迴大戰的層面也屬於極品奇才,但他輕描淡寫的劍法卻是更加出彩。
楊樺長劍輕舞,不成章法,但根本無需章法。
他的劍鋒,好似少女輕柔的手掌,輕輕的劃過石刀戰天裂地的刀脊,那玄妙的景象當真是應了一句老話——
化百鍊鋼爲繞指柔。
轟隆!
巨大的石刀被楊樺輕輕一帶便朝着一旁轟然而下,完全不傷楊樺分毫。
荊重只覺得全身滔天戰力祭出的石刀此刻卻是再與一片清風交戰,任他再猛再兇,又如何能夠斬斷清風的流動?
如今楊樺的劍道,已經到了這般令人難以捉摸,卻奧妙無窮的地步了。
“該死,楊樺!可敢正面接荊某一刀!”
荊重早知道自己不是楊樺的對手,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們兩人差距之大竟會是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他心中驚怒,手中的參天石刀更是越發的兇悍威猛,呼呼的風聲帶動長達百米的刀芒,當真是好似一隻瘋狂的巨獸,拼命的撕咬着在他面前靈活飄蕩的一隻雄鷹。
就在荊重的石刀劈出第十三記攻擊的時候,一直在刀光之中任意騰挪的楊樺卻突然之間改變了之前柔軟的劍式。
“破!”
一聲怒喝,劍似雷霆。
場內場外幾乎所有的武帝級別強者都沒有看清楊樺這一劍是如何刺出的,大家就看到一道包含着雷電與火焰光芒的恐怖劍影刺破了時空,直接將荊重厚重的石刀擊得脫手而出。
巨大的刀身在天空中好似最大號的風車葉一般轉了幾個厚重的圈後,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揚起了漫天的塵沙。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人們看到的,是荊重無法置信的呢喃表情:
“不,不可能……”
“楊樺你的劍,怎麼可能找的到我撼天刀中唯一的一處弱點,你明明就是第一次……”
楊樺一劍致勝,卻是平靜的好像一位師長一般,走到了插入土中卻還比他高出一大截的撼天刀旁邊,用手輕撫着那石質的可怕刀鋒。
“好刀啊!荊兄,你爲了這把刀,怕是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吧。”
“那是自然……”
提到這把撼天刀,荊重茫然頹喪的臉龐上立刻涌起了濃濃的驕傲,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楊樺,我已經輸了,你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