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重的身上,充滿了北域兒郎的堅忍與血氣,挺直了腰板就要過來取回自己的兵刃,卻被楊樺冷冷揮出一道劍氣阻攔。
“楊樺,你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回應你剛纔的一句話,你不是說我不敢正面接你一刀麼?”
楊樺突然間散發出了許久未曾顯露的修羅煞氣,瞬間讓荊重驚到滿臉蒼白:
“你,你要幹什麼?”
荊重無比驚慌的目光之下,楊樺手中不過盈盈的那把靈像長劍,竟是重重的劈向了地上的那把巨大石刀。
沒人可以形容楊樺這一劍的劈砍之威是多麼可怕,所有人只能在一片轟然聲中看到那可怕的石刀被一劍劈成了一堆殘石碎塊。
我的媽呀!
感情人家楊樺根本不是不敢正面接你一刀,人家是怕一招直接把你連人帶刀都咔嚓報銷了啊!
靈息投影之前的所有觀衆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楊樺此時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已經足以讓任何人爲之心境,不要說火域梵天聖主炎山已經徹底沒了脾氣,就是中玄域的四公子,此時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一抹興奮的戰意——
此子,值得全力一戰!
場中,荊重卻是彷彿被楊樺斬碎了整個靈魂,在狂奔了幾步之後猛地就撲倒在了撼天刀的碎片之前,一雙虎目幾乎要瞪出血來:
“楊樺,你不是人!你敗我便是,爲何要毀了我的撼天刀!”
荊重心痛的將一塊塊石刀碎片捧起,就像是捧起自己的心,若不是他真的不是楊樺的對手,只怕此刻早已經衝上去跟楊樺拼命。
“如何?刀沒了,什麼感覺?”
可是,楊樺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還在那裡問着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麼感覺?
人家都快心疼的爆炸了,你個始作俑者還好意思問什麼感覺?
“楊樺,我殺了你!”
荊重好不容易忍了前面,在這個問題下徹底的抓狂,一手握住一片撼天殘刃,便朝着楊樺撲了過來。
我殺!
陷入癲狂的荊重,雙手便是刀鋒,滿腔的憤怒變成了無窮無盡的刀芒,誓要將楊樺凌遲方能報仇雪恨。
楊樺,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在荊重瘋狂的刀芒海洋中自有的穿梭,偶爾伸出長劍擋開一兩招荊重的攻擊,一對眼眸卻是緊緊的盯住了荊重腥紅瘋狂的眼珠:
“怎麼,你要殺我?沒了那石刀,你怎麼殺我?”
“廢話!”
荊重怒嚎:
“我還有手,有腳,有牙齒。只要我荊重還在,我他孃的就要把你碎屍萬段啊!”
吼吼吼!
殺殺殺!
荊重此刻已經被楊樺氣到快要失去理智,整個人都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而楊樺則是把握到了對方這千鈞一髮的臨界點,手中長劍再現絕世劍芒!
鐺!鐺!
兩記交鋒,荊重手中的石刀殘刃再次化爲湮粉,整個人彷彿被雷擊劈中了一般陷入了一片真空當中。
這時,楊樺卻是收起了一切靈壓,單純的用一聲大喝直接將他的話吼入了荊重的心房:
“荊重!你沒了刀,你還有手,還有腳,還有他媽的你能想到的一切方式可以用來殺我!”
“荊重,你就是你!沒有那破刀,你他媽的還是你!”
“荊重!你聽見沒有,沒有刀,沒有刀,你還是那個荊重!”
給我,醒來!
啪!
衆目睽睽之下,全場嘆息之中,楊樺一記重重的耳光敲打在了已經陷入了迷茫的荊重的臉龐之上。
那北玄域的天驕青年,在安靜了整整有一分鐘的時間之後,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飽含着悔恨與激動的大吼,整個人更是像一座山一樣轟然的朝着楊樺跪了下來:
“楊樺,我他媽的好蠢啊!”
楊樺此刻哪裡還是之前那個冷酷的修羅,臉上洋溢着溫和欣慰的笑容,連忙伸手將對方阻攔了下來。
低頭,看到的正是荊重一張因爲頓悟武道真理激動到淚奔的粗狂臉頰。
“楊樺,我……”
男人之間,有些話永遠說不出口,但是荊重卻是因爲太過激動而把一腔的感激都哽噎在了喉間。
到了這會兒,明眼人都能夠看出楊樺剛纔是在戰中授道。
荊重雖然是千年不遇的刀道奇才,自己倚靠着撼天刀也在武道之路上走出了一條輝煌的大道。
但是如今的楊樺卻是在簡單的幾招交手之後便感受到了荊重目前的瓶頸,那就是反被撼天刀剛猛霸氣的刀勢所限制。
楊樺如今的劍意,已經開始向着真正的大道邁進,武道的極致都是想通,無論劍還是刀,拘泥於一種套路刀法,終究還是落了下乘。
所以,纔有了楊樺之前的那些冷酷的做派。
目的就是爲了打碎荊重心中對於撼天刀以及撼天刀法的那種執念,雖然這個過程有些殘酷,甚至冒險,但是最終荊重最終還是沒有讓楊樺失望。
也正是這個來自北域蠻荒之地的青年身上的那份堅忍與執着,觸動了楊樺心中的某個部分,這才讓修羅動了愛才之心,纔有了‘西玄域劍神,一劍碎石刀,點醒夢中人’的這麼一段佳話。
更是在未來數百年之後,成就了一位刀道的神話,這些都是後話。
楊樺與荊重的戰鬥,以這樣一種震懾全場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能夠敗敵不稀奇,能夠在戰鬥中察覺到對方的武道瓶頸,並且還能夠用這樣的方式讓對方醍醐灌頂最終開悟,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了。
楊樺這一仗,不僅贏得光明磊落,更是成就了洋洋灑灑的絕世美名。
至於其他的戰鬥,也沒有了太大的懸念。
北玄域的天驕,雖然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好兒郎,但是在面對被楊樺‘催熟’過的西玄域天驕的時候,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依然讓九人混戰很快進入了尾聲。
林允兒、令狐悠,慕芷陽與顧惜朝如今都已經是七重天武帝,碾壓對手自然不在話下。
沐青青有紫金貂傍身,合擊之力同樣不弱於人,對手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