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是一個根本沒有接觸過鑄兵煉寶的門外漢麼……
司母鼎果然跟爺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麼?
不過沒關係,只要有我上官菲在,我一定不會讓焚天谷就此消亡!
楊樺看得起勁,冷不防小獵豹突然加快了速度,整個人被巨大的慣性猛地一拉,直接就來到了山腳下的那座大殿之前。
蹬蹬兩下。
楊樺好容易平穩了身形,心中暗罵自己這具肉身的孱弱,前面心思複雜的小獵豹上官菲已經來到了大殿門口,對着門口的弟子通秉:
“弟子上官菲,已經將人帶到。”
“好,菲兒,你先退下,讓他進來吧。”
說完,足足有近百米高的巨大宮殿微微打開了殿門,裡面傳來了令人渾身壓抑的凝重氣息。
楊樺望着如此的情形,眼睛微微一眯,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
而旁邊的上官菲則是目光閃動之間,直接騰空飛起,降落到了距離大殿不遠的一座偏殿的二層小樓之上。
那裡,早已經有一羣穿着差不多衣裝的年輕弟子等在那裡。
“師姐,師姐。”
其中,一名梳着兩個大大發髻的平胸少女最是嘰嘰喳喳,瞪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就迎了上來:
“師姐,怎麼樣?那個‘天降流星’真的醒了?”
“是啊是啊,師姐,谷裡面都在傳說,說這個天降流星是上天賜給咱們梵天谷的機緣,谷主重視的不得了呢!”
“那還用說,要不然谷主大人能把他的親孫女派去照顧那個傢伙,說不定,谷主是想用師姐她……”
“多嘴!”
上官菲一個冷冷的白眼,讓那名大嘴巴的羊角少女吐了吐舌頭,她自己的目光卻是想要透過那厚厚的青銅殿門,看清楚大殿內的一切。
那個討厭的傢伙……爺爺和諸位長老到底會跟他說些什麼?
這個問題,楊樺現在也想知道。
整個焚天谷大殿,修建的有些像是九玄世俗界皇室的宮殿。
大殿分爲三層,最下層的平臺,中間一層大約兩百多平米的高臺,以及高臺正中一把足足有五米多高,以暗紅色金屬鑄造的谷主王座。
楊樺一進入大殿,便看到了一套堪稱豪華的陣容班底。
整整四名八重天的武宗,有着屬於他們的專屬作爲,端坐在第二層的高臺之上,一看便是焚天谷中地位僅次於谷主的重要長老。
十六名的七重天武宗,分別站在四人之後,應該是類似於的內門長老級別的重要角色。
而那雄偉的谷主王座之上,一位鬚髮蒼白的九重天武宗至尊巍然而坐,好似一頭遲暮的雄獅,依然散發着威震九州的凜凜霸氣。
這樣的高層實力配置,已經遠遠超越了西玄域任何一家聖境的實力,唯有中玄域那些五星聖境能夠與之媲美。
由此可見,這個焚天谷絕對在器武大陸也有着牛逼沖天的威名與氣勢。
楊樺一步步的走向第三層的大殿中央。
在場的二十名長老與那位谷主都在審視着他,那是整整二十一名高階武宗的目光,就像二十一座大山,換了旁人只怕在這樣的審視下連腳步都要邁不出來,楊樺卻是一步步的走到了中間,也不說話,就這樣平靜的迎上了對面二十一道各色的目光。
嘶!
好一個冷靜沉穩的青年!
在場的所有長老包括谷主上官虹在內,都對楊樺一個小小的武師此刻展現出來的心態感到有些訝異,不過這些訝異很快就轉換成了不同意味的眼神。
有欣喜,有厭惡,不過絕大多數都是一種莫名的疑惑與期待。
楊樺將一切看在眼底,依然沒有說話,等着這些焚天谷的大佬們開口。
終於,在那谷主的右手方的第一席,一位臉色有些蠟黃的老者從楊樺身上收回了目光,直接拱手面向了上官虹:
“谷主,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很明顯了。這個少年只怕是個誤會,區區一個武師,身上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靈火之氣,他怎麼您所期待的那種天才,我看咱們還是不要再把希望寄託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了吧……”
“高長老,此言怕是有些不妥。”
對面,同等位置的長老生了一張胖乎乎的圓臉,笑起來顯得和藹可親,儘管年事已高,卻依然有着令人舒服的親和力:
“我們不過才見了這青年一眼,哪裡就能夠下得了這種判斷。當天司母鼎的異像乃是你我親眼所見,豈能用一句誤會就能夠解釋,而且你看着他區區一介武師,面對我等時候的這份氣度與從容,豈能當成一般的凡俗來對待。”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楊樺靜靜的看着這一切,心中暗道這纔想起問哥的名字,這什麼焚天谷裡面顯然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不過他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答道:
“在下楊樺,見過各位前輩。”
“喏,你看,不卑不亢,對答從容。你何時見過面對我等的氣場還能夠如此鎮定的年輕武師?”
這圓臉長老已經是八重天武宗,按理說應當威嚴無比,不過不知道是他性格的原因還是刻意如此,說起話來竟是分外的溫和。
楊樺注意到,圓臉長老說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會掃過一直端坐的那位谷主,雖然後者沒有說話,但是從這一點表現來看,今天這位圓臉長老只怕已經成了谷主的代言人,一些因爲谷主的身份不適合說的話,今天都由這圓臉長老來說。
“是啊,老夫也覺得此子目光中隱隱帶有精光,定然不凡。”
身後,一名地位略低一些的內門長老也是附和,很快引發了這邊一方的紛紛點頭。
“哼,歐長老,都已經這般年紀了還是一個武師,這種資質虧你還說的出‘不能當做凡俗’……恐怕一般的凡俗也會比他強上百倍吧!”
對面,先開口的高長老不忿的冷哼了一聲。
身後也是響起了一片對楊樺不看好的聲音,片刻間,焚天谷內涇渭分明的兩派勢力已經清晰的呈現在楊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