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的臉上露出輕蔑的微笑,道:“那你可知道,近十年來,丐幫之中九袋和十袋的位子一直都空缺?”
司馬空搖頭道:“小的並不知曉。”
老酒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冷笑道:“那麼,我告訴你,我做了八袋,便無人敢坐那正副幫主之位了。所以,就憑你,還真沒有資格做這順義樓的掌櫃。若是風如雲那小子,看到老夫恐怕早就送我進那溫柔香了。”
司馬空臉色一變,顫聲道:“你,你認識風如雲麼?”
老酒鬼冷笑道:“我不但認識風如雲,還知道他丟掉了身上的刺青,斷送了性命。否則,怎會讓你做上風林堂的位子呢?”說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看來,夜羅剎也是蠢到家了。”
司馬空的身子發出猛烈的顫抖,道:“你,你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老酒鬼抓過酒壺,輕鬆一笑,道:“我丐幫弟子,遍及天下。江湖上發生的事情,還有我不知道的麼?”他慢慢地湊到司馬空閃着金光的耳朵旁邊,笑道:“你信不信,只要我高興,皇帝一夜行房幾次,我都能打聽得一清二楚?”
司馬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緊張地嚥下一口口水,低聲道:“前輩,樓上有上好的姿色,請隨我來。”
老酒鬼慢慢地站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輕笑道:“這壺酒中,可有藥?”
司馬空緊張地搖了搖頭,道:“前輩說笑了,這酒怎會有藥?”
老酒鬼長嘆一聲,搖頭道:“你果然蠢得可以,該加的時候不加,不該加的時候卻加了。”說着,搖着頭朝着樓上走去。似乎,他對順義樓比司馬空還熟悉。
轉過閣樓,進入南邊的後院。
縱是深秋,依然能聞到陣陣花香之氣。
遠遠便能聽到悠揚的琴樂聲和女子的笑聲。
這本就不是普通的地方,只要你想得到的,他們都能做到。
老酒鬼突然停下,轉身看着司馬空,笑道:“你這酒中但真沒有蒙藥麼?”
司馬空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小的自是知道前輩的身份,怎麼敢造次?”
老酒鬼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你該加一點的。”
司馬空吃驚地看着老酒鬼,道:“前輩的意思是?”
老酒鬼湊到司馬空的耳朵旁邊,笑道:“你別看我這把老骨頭,卻偏偏喜歡烈性的女子。若是太溫順的,想必我還不能人道了。”說着,臉上竟瀰漫着一層紅暈,笑道:“所以,還請掌櫃的找個性剛烈的,我施以蒙藥,就不怕她不從了。”
司馬空眼睛一亮,點了點頭,哈哈一笑,道:“前輩果然是個懂得享受之人,小的望塵莫及啊。”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你放心,包你滿意。”
推開房門,那滿屋的春色盡收眼底。
老酒鬼發出吃吃的怪笑,一雙眼幾乎要突了出來。
似乎,人間的絕色,都彙集到了這裡。
每一個女子,都有着妖冶的面容。
不止如此,每一個女子對琴棋書畫,無不精通。
不管是文人還是武者,在這樣的地方
都能找到知音。其實,男人的知音都很簡單。只要臉蛋和身材一流,那麼全部都會是一流了。若是再加上牀上的功夫一流,那麼更是紅顏中的知音。
所以,只要你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正常的男人,只要來過一次,絕對會期待着第二次。
男人需要的,酒和女人,這裡都了。
酒,是上好的酒。
女人,是萬里挑一的人間絕色。
所以,老酒鬼一走進來,就連骨頭都酥了。
不管一個男人的年齡有多大,那種原始的慾望是不會衰退的。
司馬空笑着道:“前輩,這裡的女子,只要你看上的,可以隨便叫。若是你喜歡,可以多叫幾個。”因爲他從老酒鬼的雙眼睛中,看到了那股慾望。就憑那燃燒着的貪婪之色,縱是把天下的女人都塞給他,恐怕他也能照單全收,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老酒鬼吃吃笑道:“容貌還可以,只不過我與你說的性格。”
司馬空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這個自然,你先至上房稍候,小的自會安排。”
突然,老酒鬼的眼光落到一個女子的身上。
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女子斷然是少見的。
靠窗的角落,一頭的黑紗。
一壺酒,兩個杯子。
她似乎是個奇怪的人,每次都倒兩杯酒。每杯倒一半。
喝下半杯,便再倒半杯。卻又伸手去拿另外的一半杯喝。在這樣的地方,性格獨特的女子,確實是惹眼的。
司馬空臉色一變,吃驚地看着老酒鬼。
老酒鬼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臉上帶着輕笑,指着窗邊的女子,道:“就她了。”
司馬緊張地看了女子一眼,輕聲道:“前輩,此女若是揭下面紗,恐怕前輩從此會對女人失去興趣。”
老酒鬼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搖頭道:“非也,老夫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子。我若沒猜錯,她的性格必然剛烈。”
司馬空猛地一咬牙齒,湊到老酒鬼的耳朵旁邊,輕聲道:“使不得,她是夜羅剎的人。這樣的女子,你我都得罪不得。”
不等司馬空說完,老酒鬼已經朝着女子走去。
正在喝酒的丁殘雪早就看見司馬空帶着一個乞丐一般的老頭進來,正在疑惑,卻見老乞丐慢慢地朝着自己走過來,她的手慢慢地朝着桌子上的劍摸去。
老酒鬼慢慢都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去,朝着丁殘雪道:“姑娘,可否賞臉喝上一杯?”關切的話語,依然遮擋不了他雙眼之中的貪婪。從小在這裡的男性,縱然是個小孩,也單純不到那裡去。
丁殘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老頭,他的身上,似乎散發出一股令人發嘔的酸臭,一雙眼睛竟癡癡地看着自己。她冷冷一笑,擡手慢慢地揭下臉上的面紗。
老酒鬼吃驚地看着那張臉,果然是張醜陋到令人作嘔的臉。
丁殘雪吃吃冷笑道:“老頭,你還想喝酒麼?”
老酒鬼臉色一緩,點了點頭,笑道:“想,當然想了。”說着,將手上的酒壺放到桌子上。
司馬空連忙走到丁殘雪的身邊,笑道:“丁姑娘,這位是丐幫的護法,林
長老。”
丁殘雪眉頭一皺,嘴邊揚起一絲輕蔑的冷笑,道:“什麼長老,還不是個要飯的麼?”
老酒鬼目光一寒,伸手朝着懷中摸去。
司馬空按住老酒鬼的手,訕笑道:“前輩不必動怒,讓我與她說。”
說着,朝着丁殘雪使個了眼色。
丁殘雪奇怪地看了看司馬空,抓起桌上的長劍縱身朝着窗外竄了出去。
司馬空笑道:“前輩請稍候,我去去就來。”
說着,縱身跳出窗口。
司馬空越過花園,穿過兩道曲門,纔在涼亭下找到丁殘雪。
丁殘雪冷冷地看着司馬空,冷聲道:“司馬當家的,你這是唱的哪出?”
司馬空湊到丁殘雪的耳朵旁邊,沉聲道:“那老不死的是丐幫的頭領,就連朝廷之人都要讓之三分。”
丁殘雪眼睛一亮,吃驚地道:“此話當真?”
司馬空點了點頭,道:“難道,天下第一大幫你也不知道麼?”
丁殘雪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道:“如此看來,那老不死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來此,想幹什麼?”
司馬空訕笑,道:“我若是告訴丁姑娘,那老不死的看上你了,你會如何?”
丁殘雪吃吃一笑,道:“是人都看得上,那老色鬼果然是個色膽包天之人。”一個身入黃土半截的人,那雙眼之中除了慾望,再無其他。
司馬空一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笑道:“我以爲丁姑娘會怒火沖天,那麼接下來,就要看丁姑娘如何打發這瘟神了。”
丁殘雪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殺氣,左邊臉上的傷痕,顯得更加的深紅恐怖。她慢慢地轉過身子,冷冷地看着司馬空,笑道:“當家的不認爲這是天意麼?”
司馬空吃驚地道:“丁姑娘的意思是?”
丁殘雪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笑道:“你想不想報削耳之仇?”
司馬空疑惑地看着丁殘雪,道:“想,當然想。”
丁殘雪吃吃一笑,道:“既然這個老不死的身爲乞丐頭領,想必身手絕對不簡單。若是借他的手除掉絕情公子和獨孤秀,還用得着我們想破腦袋的尋法子麼?”
司馬空吃驚地道:“丁姑娘的意思,如何借這老頭子的手除去絕情公子和一枝獨秀?”
丁殘雪湊到司馬空的耳朵旁邊,輕笑道:“當家的認爲,夜姑娘美麼?”
司馬空點了點頭,道:“美,當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丁殘雪吃吃一笑,道:“那麼司馬當家的可曾心動?”
司馬空身子一震,顫聲道:“我司馬某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是絕對不是那種卑鄙小人。”
丁殘雪身手摸着司馬空那閃耀着金光的耳朵,輕笑道:“司馬當家的這一對耳朵,當真好看得緊吶。”
司馬空迅速地後退數步,冷聲道:“此仇不報,我司馬空誓不爲人。”
丁殘雪目光一寒,輕笑道:“現在,就是你復仇的好時候了。”她湊到司馬空的耳朵旁邊,輕聲道:“若是你睡了夜水雲,不但得到那少有的人間絕色,還能順利地殺掉絕情公子,替你報那削耳之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