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個老者淡然笑道:“鴻峰啊,這禮就免了,今晚之事我都聽見了,你做得對,我夏侯家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就算這惡魔擁有多麼恐怖的能力,我們夏侯家都要與之血戰到底。以前老夫亦是太過軟弱,如今思之,仍如啃在喉,後悔不已。”
轉過頭來看了小雅一眼,微帶歉意地道:“小雅丫頭,大爺爺沒有氣魄,害得你提心吊膽,你恨大爺爺嗎?”
小雅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有點怨,不過聽了大伯說的那惡魔的事,小雅知道,大爺爺並不是爲了自己,便也不怨了。大爺爺、四爺爺,都抓着我的男朋友不放幹嘛。”原來說話之間,兩位老人還一直抓着寒子的手不放。
齋堂外雨似乎停了下來,寒風也小了,齋堂中千百支紅色的燭苗從四面八方照來,照紅了所有人的臉龐,一股熱流傳進衆人的心田。
此時此刻,衆人的心裡,再也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澎湃的熱血;有的,只是無窮的戰意。
大爺爺,也就是夏侯辰沛與四爺爺夏侯華龍同時放開了寒子的手,大家均被這丫頭的話給逗笑了。
一陣鬨然的笑聲,驅散了所有的恐懼元素。
寒夜不再寒冷,所有人的心都是暖的。那暖流流過,自丹田而上,流過腹腔,流過胸膛,最後棲身於心房,隨之在全身散開。
齋堂內,頓時間溫暖如春。
夏侯辰沛對着寒子笑道:“小友武功出神出化,非我等所能企及,不知師從何門何派,可否相告。”
寒子微笑道:“晚輩所說,除了格鬥散打之術,均非武學範疇,而且晚輩確是從未從師,授術之人有囑,恕晚輩不能直言相告,請前輩見諒。”
夏侯辰沛等人一愣,旋即道:“既是有所不便,那也無妨,不過小友所學非武學範疇,卻是作何解釋,可否相告。”
寒子微笑道:“這個不是不能相告,而是實在連晚輩亦是不明白,既非武學,又非道法修真之術,遊離於衆術之外,實是難說得清啊。”
衆人又是一陣愕然,夏侯辰沛哈哈笑道:“無妨,我正道之士有如此人才,出身何處卻有何干,小友,你前來相助於我夏侯家,此等恩情我夏侯家會銘記於心。”
寒子淡然笑道:“前輩這般說話,晚輩真是愧不敢當。晚輩是小雅的男朋友,將來說不定能有幸成爲夏侯堡的女婿,如此一來,也算是半個夏侯家人,若按輩份,晚輩當喊你一聲大爺爺纔是,在座各位都是我的長輩,以後還望各位長輩們多多提攜呢。”
夏侯辰沛哈哈笑道:“我夏侯家族得此佳婿,那是夏侯家的福氣。既如此,咱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小雅丫頭,你可是爲夏侯家找了一個好女婿啊。”
小雅粉臉一紅,輕聲道:“現在捌字還沒一撇呢。”
夏侯辰沛笑道:“這一撇還不容易,大爺爺今天就給你作主,將你許配給寒子,至於將來婚嫁之事,我想你們還是學生吧,這事就以後再說。我們是古武世家,與現代的婚姻制度自是不同。你們的事大爺爺算是同意了,倒是怕你們年輕人是一時的熱情,以後別鬧出什麼事情纔好。”
寒子心想:“打鐵得趁熱,此事得趁此時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當下便道:“大爺爺,趁着各位夏侯堡的長輩都在這裡,晚輩有一事須得當面跟你們說清楚,只怕各位長輩聽了會反對小雅與我在一起。”
夏侯辰沛一愣,問道:“何事如此鄭重,你但且先說來聽聽。”
寒子看了夏侯東榮一眼,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方纔說道:“其實晚輩不只小雅一個女朋友,將來恐怕晚輩不只是夏侯家的女婿,此事須得先跟各位在座的長輩們說清了,以免大爺爺、四爺爺及各位長輩們以後說我有意相欺。”
在場諸人除了夏侯東榮和小雅,盡皆譁然。
“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忍不住出聲的是夏侯家現在的第三代弟子夏侯連鬆。
齋堂外面的雨似乎突然又下了起來,一股寒風吹來,呼的一聲,齋堂中所有的蠟燭都跳了一跳,似乎也在拔撩着衆人的心神。
齋堂裡的氣溫突然又降了下來。
夏侯連鬆的話之後,一時間再沒有人說話。
夜,再次變得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外面的寒風的呼呼之聲和那似有似無的細雨飄落屋頂之上的沙沙聲。
還有,就是齋堂中蠟燭火苗“卟卟”的跳動之聲。
一種壓抑之感在這一瞬之間再次浸襲每一個人的心田。
過得很久很久,在衆人的心裡,也許是五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更長更長,那壓抑之感一直在衆人心間纏繞,揮之不去。
“東榮,小雅雖然是我夏侯家人,但卻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夏侯辰沛在衆人就要被那股壓抑壓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突然說話了。
夏侯東榮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恭敬地道:“是,大伯。其實此事東榮早已知曉,在現代的制度和法規之中亦是不允許存在這樣的情況的,但東榮思之再三,這少年本非常人,非常人行非常之事,那也是無可厚非,只要您孫侄女願意,東榮亦不反對。只不過,爲表公平,也不能這般便宜了這小子。”
夏侯辰沛微笑道:“啊,你說說看,有何折中之法。”
夏侯東榮道:“我夏侯家馬上便要面臨一場大戰,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以那觀日通這惡魔的神通以及那血斧的無上魔力,這場戰鬥可謂吉凶難料,因此,東榮有個大膽的提議。”
看到衆人均是一臉期待的望着他,便續道:“若是寒子能夠助我夏侯家渡過這次難關,還我夏侯家一片淨土,小雅之事東榮不再有任何意見。我舉雙手贊成。至於那世俗之人的看法,倒也不必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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