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鑫立即點頭回道:“勞煩公公跑這一趟了。”他從早上開始就等着宮中的聖旨,等了一大早上,以爲事情出了什麼差錯,宇文默和謝元又有其他的法子,知曉了他與三皇子之間的陰謀,並開始反擊。畢竟,原本應該出現在書房的那些所謂的謀反罪證,在今日清晨宇文襲搜查時,卻沒了影子。若聖旨已下,就說明事情沒有節外生枝。而在背後動了手腳的人不是宇文默,也不是謝元,更不是太子宇文皓,而是眼前這個看上去身子嬌弱的女子慕容舒!
若真是慕容舒,那麼他絕對不能讓慕容舒留在南陽王府。
慕容舒冷眼望着宇文鑫,神色凜冽犀利,宇文鑫一直在王府中扮演者悶不吭聲,在宇文慶和宇文毅二人相繼稀裡糊塗毫無規章的出手時,他只是冷眼旁觀,等待着機會。都說不說話的狗會咬人,果真如此!他不是不出手,而是在等待着機會。慕容舒勾起脣角,冷笑。這些人都當她和宇文默是死人,只懂得被躺着中箭,而不懂得反擊?!
“慕容舒,你沒聽見本妃和王爺的話嗎?!趕緊收拾東西離開吧。不過這屋子裡大多數的東西都屬於南陽王府的,你能帶走的不過就是你的那些嫁妝,還有幾件貼身衣物。”周氏見慕容舒神色清冷的看着她和宇文鑫,她忍不住心中發起一陣寒意。明明現在是她身在高位,可她卻不知道爲何,見慕容舒如此,總是有些恐懼。
“三老爺,三夫人。王爺在南陽王府時待你們不薄,你們怎麼能如此對待王妃?!就不怕遭天譴嗎?!”常秋護在慕容舒身側,眼中含淚,委屈不已的看着周氏和宇文鑫指責道。
紅綾走過來,她眼中雖然有憤怒,可對宇文鑫此番行爲並不意外。她立在慕容舒的面前,等着慕容舒的吩咐。
“好個大膽的丫頭!你莫非沒有聽見聖旨?如今南陽王府的主母是本妃!並非慕容舒。”周氏終於揚眉吐氣了,當然不想讓任何人不將她放在眼中。常秋的話激怒了她。她剛要伸出手揮向常秋。
可她的手落在了半空就落不下去了。
慕容舒抓着她的手腕,手上用力,她淡笑的看着周氏,言道:“三弟媳似乎太過容易動怒了。常秋是本妃身邊的人,何時輪到你來教訓?!不知道三弟媳是否知道一個成語,樂極生悲?”樂極生悲,現在越是張狂,到最後的結局就越是悲慘。
周氏瞳孔微縮,用力的抽回手,“可笑!這是南陽王府,本妃想要教訓什麼人,與你有何干系?!”
“蘭玉,常秋,紅綾三人的賣身契早就已經被本妃買下,與你並無任何干系。”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蘭玉和常秋聞言,皆是震驚的看向慕容舒。紅綾則是沒有半分詫異之色,這些事情,都是王妃昨日就做好的。
這話聽在周氏耳中有些不可思議,在今日之前,南陽王府的一切都是屬於慕容舒的,而慕容舒怎麼可能會捨得用自己的體己銀子買三個丫頭?但慕容舒既然開了口,這事情就不似作假。周氏面色岔岔的咬了咬牙,看着慕容舒冷笑道:“不過是幾個丫頭,本妃懶得管教。”
宇文鑫一直在旁邊看着慕容舒的反應。見到她淡定如常,便皺起了眉。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南陽王府,本妃便是送給了你們。臨走之前,奉勸你們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慕容舒轉眸看向宇文襲,犀利的目光忽然變得冰寒無比。那脣邊的笑容,似乎蘊含着無邊的諷刺,還有那無人能夠窺視的算計。
這個危機重重的南陽王府,如同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爛攤子,她現在樂意之至的將它交給貪得無厭的宇文鑫!還有那個宇文襲!
只是……慕容舒半眯起冷冽的黑眸,該是她和宇文默的,誰也無法真正得到!
她側過頭對紅綾三人吩咐道:“收拾些細軟去吧。”
紅綾立即應道:“是。王妃。”
宇文鑫和周氏不可思議的看着慕容舒。本以爲慕容舒會爲了保住王妃的位置而與他們爭辯,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妥協,可現在竟然如此輕易的離開。
在如此輕鬆的背後,似乎並不簡單。究竟慕容舒打的是什麼主意?!
宇文鑫緊盯着慕容舒,須臾,仍舊未從慕容舒的身上發現什麼,便寒聲質問道:“你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聞言,慕容舒絕美的一笑:“應該是本妃問你,你怕什麼?!”
宇文鑫緊皺起眉,雙拳緊緊握起,慕容舒這個女人太過危險。如若不是她的孃家是將軍府,他一定會殺了她!
“你是什麼態度!都到了這份上,你還如此囂張。如今你已經不是身份最貴的南陽王妃了,就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日後你見到本妃,只有行禮的份!本妃站着,自然就沒有你坐着的道理!”周氏剛纔還對慕容舒的態度有些懼怕,不過是過了一會子,她便是又有了勇氣,她告訴自己,如今南陽王府的主母是她,區區一個慕容舒有什麼好怕的!
慕容舒眼中有了不耐之色,她本不打算與周氏有口舌之爭,畢竟毫無用處,且浪費口水,但周氏未免太多得寸進尺!她冷眼看向周氏,罵道:“三弟媳既然已經得償所願,又何必沒了所謂的王妃風範?!如此一來,莫不要讓人說道三弟媳行徑如同瘋狗亂犬。”
周氏聞言,氣的一下子便是語塞了,竟然舉起手想要打慕容舒。卻在看到慕容舒冷冽的近乎於萬年寒冰般洞徹心扉的目光,手不由自主的停下。就連氣勢也矮了半截。
“閉嘴!去外面張羅着瑣事。”宇文鑫看着周氏如同潑婦的行爲,心中稍微不滿,冷喝道。看來,周氏是無法擔當王妃,否則日後進宮面聖,或者是見人,皆是會丟人。商人家的女子始終比不得名門閨秀。慕容舒就算不說話也是在氣勢上凌駕於周氏之上。
周氏嗡了嗡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宇文鑫的面色,見宇文鑫是真的生氣了,她便心不甘情不願的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舒,這才離開房間。
等周氏離開後,紅綾三人已經將一些貼身的細軟都打包好了。動作如此利落,就像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般。宇文鑫見到後又是大感驚訝,這慕容舒似乎早就有所預謀,就好像走啊就知道了他們的計劃。否則怎會如此泰然?!
“軒兒還在房中讀書,紅綾去將軒兒帶來。”慕容舒對紅綾沉聲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紅綾立即應下,隨後就出了屋,去隔壁的房間找軒兒。
宇文鑫越來越是心驚,原本他認爲整個計劃天衣無縫。宇文默等人進入了他和三皇子的圈套之中,一切都掌握在他和三皇子的手中。可現在他看着淡定如斯的慕容舒,卻不敢這麼確定了,似乎從一開始他便是走錯了方向。但如今到了這一步,他萬萬不能走錯一步。
慕容舒微笑的看向宇文鑫,雲淡風輕,不緊不慢的說道:“三弟還在怕嗎?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三弟又何須如此怕?這不,偌大的南陽王府如今都是三弟的了。而本妃和王爺可都是被三弟你算計了呢。如今,你這般忌憚本妃,倒是讓本妃覺得有些好笑了。三弟今兒個這事兒辦的不錯,最起碼如今南陽王的位置是三弟你的了。三弟可以不顧念親情恩義,但本妃向來不是那無情之人。所以,臨走之前,還是要給三弟祝福,望三弟健康長壽百年。”
宇文鑫聞言,面色徹底的難看起來了,她話裡有話,這是在對他說,他性命將要不保!至於其他的,宇文鑫忽然不敢深想,只是忽然變了口風道:“不是三弟絕情,而是如今聖旨以下,宇文默如今罪名未定,而你若是留在王府,難免會連累王府衆人。所以還請體諒。”
“當然會體諒。”慕容舒挑了挑眉,冷笑回道。宇文鑫會爲今日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而且這個代價不會太久的!她餘光看見門前紅綾已經抱着軒兒在等着她了。她便回頭對常秋和白玉二人道:“你們若是想要留在王府,本妃也可將你們的賣身契留在王府。”蘭玉和常秋都是在她身邊伺候的,她昨日就已經做好打算,若是迫不得已,她就帶着她們暫時離開。畢竟她們曾經伺候過她,若是留在王府,難免會受到周氏的殘忍對待。
顯然,蘭玉和常秋也是聰明的,同時也是忠心的,二人同聲道:“奴婢誓死追隨王妃。”
慕容舒點了點頭,“走吧。”話落,她便不回頭的從宇文鑫的面前走了過去。
待到了門口,慕容舒停下了腳步,並回頭看向宇文鑫,她眼眸深沉,聲音冰冷的問道:“二弟昨日前來求見本妃,似乎就是想要將三弟與三皇子之間的事情告訴本妃。但卻被三弟的人忽然發現了。三弟的消息得到的倒是挺快。”
宇文鑫聞言,眸光一緊,慕容舒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將他的反應收入眼中,慕容舒笑容燦爛的轉身離去。
“孃親。”軒兒看見慕容舒出來後,便小聲喚道。
慕容舒溫柔的看向軒兒,笑道:“軒兒,孃親帶你去將軍府待上幾日。”如今她唯一的去處便是將軍府。從未想過到她真正有事的時候,真正能夠依靠的也是這句身體本身的孃家。此時,慕容彥在戰場上爲皇上上陣殺敵,皇上定會對將軍府有所忌憚。
走出梅園,一路上可見到那些婆子丫頭們看向她的目光。她平日裡對那些本分老實的丫頭婆子們向來和善,甚至給他們的月銀也比較豐厚。所以離開時,那些丫頭婆子們幾乎是個個眼中含淚不捨擔憂的看着她。
因四周也有宇文鑫和周氏的人,待她們想要上前關心她的時候,慕容舒伸手阻止了。這些人皆是無辜,沒有必要讓她們成爲周氏的眼中釘。
正在院子裡張羅着的周氏瞧見眼前情景,頗不是滋味的說道:“都在看什麼看,若是想要跟着她走,就跟着她走。南陽王府不會強留你們留下來。這下人到處都是,缺一個不缺,少一個不少。”感情這些個沒長眼的下人都是瞎子,難道不知慕容舒如今什麼都不是了嗎?
在府裡做工的下人哪一個是出身好的?都是要養家餬口的,雖然心中不捨慕容舒,但也都在慕容舒的眼神示意下,低下了頭。
等走出了梅園,就見到聞訊而來的宇文慶,宇文毅,姜氏,林氏,還有幾個姨娘,其中也有郭姨娘。
看着他們的樣子,似乎剛纔就是要趕着出門的。可能是忽然得到了消息,便是放下了東西立即趕來梅園。
“王妃……”林氏瞧見慕容舒身後的三個丫頭身上都揹着包袱後,極爲擔憂的看向慕容舒,關心的開口。誰也沒有想到,不過就是一個清晨竟然也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如今南陽王府的主人竟然變成了宇文鑫。
這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夫人這聲王妃她可是擔不起。如今她已經不是南陽王妃了。”郭姨娘吊着眼梢,斜着眼看着慕容舒,眼中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姜氏瞅着慕容舒,嘴脣嗡了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可是跟慕容舒是有過節的。可這些日子下來,雖說她心中對慕容舒是有怨氣的,可也不得不說慕容舒只是對招惹她的那些人手下不留情。雖然她們之間有所不快,可她卻是打心眼裡佩服慕容舒的。如今周氏做了南陽王妃,那個周氏可不是個以德抱怨的主,沒準以後還怎麼對付她呢。如此以來,還不如是慕容舒做王妃,最起碼慕容舒是公正的,這點就是讓人佩服。嘴脣嗡了半天,她纔開口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不知道爲什麼,就相信慕容舒還會回到南陽王府的。
林氏回頭瞪了一眼郭姨娘,怒斥道:“郭姨娘,莫要無禮!就算大嫂如今不是南陽王妃,也是你我的嫂子,尊卑有別,你還不夠有此身份對嫂子這般不敬!”
宇文慶和宇文毅二人都只是看着慕容舒,隨後又看了一眼站在梅園門前的宇文鑫和周氏,緩緩閉上了嘴。他們心中對宇文鑫的做法相當的瞧不起。原來是不聲不響,還站在宇文默那邊,可到了這會子卻露出了狐狸尾巴。可真是噁心人。最重要的是,宇文默知道了他們原本的那些小心思,也只是小懲大誡。而宇文鑫這等行爲,怕是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郭姨娘這兩日是吃了不少林氏的虧,這會子聽了林氏說她,便立即嘟着嘴跟宇文毅撒嬌道:“夫君,我不過是說出了實話而已,這皇上的聖旨都下來了,哪裡還做得了假?若是剛纔姐姐那句王妃二字被人聽見了,那還了得?!我可是爲姐姐,爲夫君着想呢。”王妃當初爲了林氏可是害苦了她,若不是慕容舒她現在可是手拿着鑰匙,過的日子可比現在要好多了。現在手頭進張,想要拿些銀子和好東西賞賜給下面都不可。
“你是無事生非。郭姨娘,無論何時何地,請記住你的身份。”林氏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姨娘,口氣甚重道。她最厭惡的便是這種幸災樂禍之人,如今王妃和王爺暫時有難,郭姨娘便是如此奚落,若是郭姨娘有朝一日落得悲慘的下場,也斷不會有人來同情她!
宇文毅不耐煩的看向郭姨娘,呵斥道:“閉嘴!”
郭姨娘張大嘴,沒料到宇文毅會來呵斥她。她低着頭,不甘的說道:“夫君如今只知道聽信姐姐的話了,卻對我越來越冷淡了。”
這會子,衆目睽睽之下,郭姨娘還能如此肉麻的嗲聲撒嬌,可真是讓其他人咋舌。因此,宇文毅便是厭惡起了郭姨娘。
慕容舒冷眼旁觀着衆人的反應,她知道,當自己落難之時,無論是曾經有過節的,又或者是曾經受過她恩德,又或者並沒有多少接觸的人,纔會露出他們的本來面目。原本慕容舒還會以爲宇文慶,宇文毅,還有姜氏會對她今日的所面臨的情況而正想奚落,甚至是幸災樂禍。但卻讓她意外了。想來,上次她並沒有趕盡殺絕,是讓他們想通了。
慕容舒淡笑道:“謝謝。”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竟然讓性子有些彆扭,一直有着自己的小心眼的那三個人不好意思了,甚至是自行懺愧。
他們都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裡面只有林氏從開始到現在多沒有與慕容舒有所作對,更沒有過節。也是最不能接受慕容舒會落得今日這般的地步。她對宇文鑫和周氏心存不滿,可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婦人,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慕容舒離開時,獻上祝福,“一路小心。”
慕容舒點了點頭,笑道:“恩。我知道四弟五弟在京城中買了宅子,正好你們都收拾了東西,何不搬出去?南陽王府絕對不是可以常待之地。”既然他們對她並不絕情,那麼,她也該順道提醒兩句。只是不知道,他們是否能夠聽進去。
幾人聞言,面面相覷,他們倒是沒這方面打算。宇文慶也聽出了慕容舒話中的另一層意思,便上前態度恭敬的回道:“四弟與五弟已經打算在今兒個下午便搬出去。若是王妃不介意,也可與四弟五弟一同去新住處。”
“謝四弟的掛心。日後有機會定會去新宅子探望你們。但現在我需要回將軍府。後會有期。”慕容舒微微一笑,請點了下頭,然後便回頭示意紅綾三人一起離開。
宇文慶幾人看着慕容舒離開的背影,緩緩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梅園內,那已經趾高氣昂的周氏,還有那還有歹心的宇文鑫。
“咱們也走吧。”宇文毅牽着林氏的手,回頭便是朝着馨園而去。這個南陽王府的確待不得!
慕容舒出了南陽王府大門,就看見停在王府大門前的一輛馬車。站在車前的是有幾日沒有見到趙初,還有馬護衛。
二人見到她出來後。皆是神色微頓,有些不忍的看着她。
慕容舒忍不住勾起脣角,一邊走向他們一邊笑道:“怎麼這種神情看我?是在恭喜我從火坑裡跳出來嗎?”
趙初那高雅的不可攀附的眼眸望着慕容舒,聽着她的話,眼眸輕閃,從昨晚他就擔心她的情況。他不確定她能夠看穿一切,更不確定的是,宇文鑫那些人正想奚落她時,她會如何?!
如今看到她還能笑得出來,如此坦然,他放心了。他知道她定是想到了什麼。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畢竟,她是個女子,卻也能看到政治下面的詭譎多端的陰謀。不過,這也不得說明,她對宇文默的信任!唯有這種信任才讓她如此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
甚至是在面對危機之時,他們都沒有顧及到的方面,她卻想到了。宇文襲之所以昨晚沒有進府搜查,是因爲想要將罪證放入王府。而慕容舒猜到了宇文襲的心思後,立即讓紅綾和馬護衛在梅園等處尋找。終於在書房尋到了所謂的罪證。那罪證是一件龍袍。
今兒個一早他正準備前來王府來找她時,馬護衛來了。他可以想象從昨晚到現在她在王府中究竟經歷了什麼!那些,怕不是一般女子能夠承受的住的!
“只要王妃無事就好。”趙初聲音沙啞的回道。昨夜,很多人無法入眠,他就是其中的一個。此時他心中微微有些苦澀。宇文默知曉他對慕容舒的心思,可仍舊在他深陷危機的時候,讓他護着慕容舒。而慕容舒則是,在時時刻刻的擔憂着宇文默的處境。並與宇文默同進退。他們二人有着相同的堅持。
慕容舒點頭笑道,“五公子此時就稱我夫人吧。先去將軍府。有什麼事情道到那兒再說。”她有很多話需要問趙初。有些事情她無法想的透徹。
臨上馬車時,慕容舒僅用兩個人的能夠聽到的聲音對趙初說道:“宇文襲精心準備的龍袍已經讓馬護衛送到了宇文鑫之前住在的東園內。”
趙初眼前一亮,眼中帶笑的回道:“甚好,明日我便派人去報官。”果真,這南陽王府暫時是待不得了!這宇文鑫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食惡果了吧?
一個時辰後,他們便到了將軍府。
剛下馬車,就見到已經身懷有孕的陳氏跟一羣下人在將軍府門前。陳氏見到慕容舒下了馬車後,就立即在丫鬟的攙扶下,急急的走過來。
慕容舒見狀,立即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怎的如此急?語煙你可是懷了孩子的,若是不小心跌倒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陳氏一臉擔憂的看着慕容舒,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放下心來,道:“我哪裡就是那麼較弱的了?從昨晚得到消息到現在,我一直擔憂着大姐。”這個陳氏向來言語周全,知道慕容舒現在是什麼情況後,未免落人口實,便立即改了稱呼。
“我很好。勞語煙擔心了。”慕容舒笑道。
“我倒是沒怎麼擔心。畢竟那些人也哪裡是大姐的對手。大姐倒是不屑與那些人浪費嘴皮子。這一路王妃也有些乏了,咱們快進府,我早就讓人準備了王妃的院子,還讓廚子準備了午飯和熱茶,就等着大姐過來呢。”陳氏挽住慕容舒的胳膊就進了將軍府。
陳氏又對門前的丫鬟們吩咐道:“去幫紅綾她們拿東西,送去倉慕閣。溫婉,你給趙五公子帶路。”
不一會子便是到了大廳。
陳氏見趙五公子親自去接的慕容舒,便知道二人肯定有事要談,便直接帶着慕容舒和趙初來了大廳,並體貼的讓下人砌了熱茶和上了新做好的糕點,若是二人餓了,還能吃上一兩塊果腹。
等到大廳後,他們吃了一杯茶,穩了穩氣兒後,趙初便是對慕容舒說道:“如今王爺和侯爺安好。夫人莫要擔心。”若不是宇文默和謝元二人自願入陷阱,宇文襲又怎會如此順利?!
聞言,慕容舒便確定了心中所想。這是宇文默和謝元二人的計。不過以身做賭注,無法避免有危險,她擰着眉沉聲道:“無論如何王爺和侯爺都不可有事。”誰也保不準宇文襲又在背後動什麼樣的手腳!
慕容舒這頭剛想到宇文襲,陳氏就猶豫着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慕容舒。“這是一刻鐘前三皇子派人送來的信。是給大姐的。”
“給我的?”慕容舒輕佻眉梢,疑惑道。宇文襲是存了哪門子的心思給她送信?!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趙初優雅的吃了口茶後,徐徐的說道。宇文襲這人心思深沉,如今華妃的忽然入獄,已經讓他不能再等下去,眼下他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達到目的。不過,他怎麼會給慕容舒寫信?
慕容舒疑惑的猜開信件,信上只是寫了幾個字:卿本佳人,本富貴榮華一生。若不想因他人而一生顛簸寄人籬下,不如另作選擇。
“可笑至極!”慕容舒將信件一下撕成了兩半。
宇文襲果然用心不良,竟然想要她背棄宇文默投入他的懷抱!他想的倒美!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