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慕容舒半眯起雙眸,王姓公子?
“是哪家的王姓公子?竟是如此的唐突,這是王府內宅,他未免太過無禮,竟然想要求見王妃!”一旁的紅綾得了空,聽到了外面丫鬟的傳話,頓時在皺起眉頭嘟囔着。
“如此無禮,送還帖子,不見。”慕容舒清聲吩咐道。如紅綾所言,王府內宅怎會輕易見男客。況且還是不知底細之人。此時,她現在沒那麼多心思搭理無關緊要之人,近日來她需要去做很多事,就比如,一個有了身子的謊言!雖說宇文默已經承諾過,沒有兩日他就會對外宣佈她小產,屆時她只需要臥牀休息幾日便可。
門外丫鬟又說道:“回王妃的話,那王姓公子稱是小少爺親生父,稱如若王妃不見,便直接去往柳府求見柳大人。”
王君山?!他還有臉來找她!不,應該說他還有臉去見柳大人。挑了挑眉梢,慕容舒輕蔑的勾着脣角道:“讓他去吧,勿要阻攔。如若他不知柳府在何處,派人送去之。”
“是。”門外丫鬟領命之後果然離去。
門外王君山聽聞丫鬟的傳話,頓時傻了眼。如今他已經落得食不果腹的下場了,唯一想到能依靠的人就是南陽王妃,因爲軒兒此時正在南陽王府!那軒兒可是他的親生子呢。可怎麼也想不到南陽王妃如此冷情,竟將他拒之門外。真就讓他去尋柳大人呢!這柳大人他是萬萬不能去見的,否則他真的就是自尋死路。苦無他法後,也只能坐在南陽王府的不遠處,口乾舌燥,飢餓難耐的等着機會。
那丫鬟見他不離去,便立即去往梅園嚮慕容舒告知。
“既然他想等就讓他去。莫要讓人搭理。如若明早他還不打算離開,那麼就讓門前守衛將其抓住送去見官。”慕容舒冷聲吩咐道。
“是。”
“這王君山還真是個地痞流氓。小少爺是他親自攆出王家的,如今他混的如乞丐般的生活都是他自作自受,如今還好意思舔着臉來找王妃,還以小少爺爲藉口。真是不知所謂!”紅綾咬牙切齒,王君山果然是人面獸心,行事如同賊。
慕容舒淡淡的笑道:“何時紅綾你變得如此容易氣憤了?此小人莫要在意。”
“是。”紅綾面容澀然,是她太過憤怒了,主要是太過爲柳姑娘不值,爲小少爺不值,更爲王妃不值。這王君山就不是個人,怎麼能想到來投奔王妃!王妃又與他無任何關係。
相對於紅綾怎麼平復都無法平復的憤怒,慕容舒卻並不以爲意,低頭看向昨日在書房尋來的醫術,仔細的看着。
此醫術是描述各種草藥的用處,同時不同品種的草藥相融合會產生怎樣的效果,治療什麼樣的病症都有所講解,不過描述都是用文言文形式,較爲難懂,看時不能分神。
竹園
沈側妃聽說了王君山就在門前後,便讓人去請了秦姨娘來。
秦姨娘一聽是沈側妃相請,立即二話不說穿戴整齊後就來了竹園。
“秦姨娘回王府也有幾日了,已經知道王妃收養了一個三歲小兒。此小兒曾是王妃的好友柳玉兒柳姑娘之子。”沈側妃笑問,口吻輕鬆的就像平時聊天那般親切。
“這兩天是聽說了。聽說那孩子很是粉雕玉琢,可愛至極呢!也許這孩子是個有福的,剛在梅園待了沒有幾日,王妃就有了身子。如今王府裡,最金貴的人兒就是王妃呢!王妃還真是有福氣。”秦姨娘忙笑着回道,她沒有多想,只是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聞言,沈側妃就算不想多想,但一聽這話,心裡怎麼都不舒服。若王妃這一胎是男娃的話,那麼她這輩子都無法擡起頭說話了!王爺的眼裡就會越來越沒有她的位置了。聽着秦姨娘這麼一說,她也有些懷疑,莫不是王妃的運氣都是柳玉兒之子帶來的?
“是啊,這兩天王府裡可是一片喜氣呢。聽說王爺還準備請兩個專門伺候孕婦的宮裡的嬤嬤來照顧王妃呢。這王妃可真是個福氣的。”秦姨娘掃了一眼沈側妃,似乎有意添油加醋在沈側妃的心坎上撒鹽。
果然,沈側妃完美僞裝的笑臉上有了一絲裂痕。
秦姨娘低下頭又接着說道:“王妃如今有了身孕,王爺自是不能再去王妃的房裡了。如今北園裡也只有三個夫人,不如趁此提起來一個?”
沈側妃本就因爲慕容舒一事而被刺激的心裡頗爲不舒服,而今又聽到秦姨娘的話,心裡更是不舒服,這時聽到秦姨娘說王爺不能去王妃的房裡了,便立即眼前一亮,將臉上剛剛顯露出來的失落收起,笑道:“前些日子就要尋的,可一時之間沒有個合適的。其實王妃房中有兩個合適的,不過就是身份低了點。如若秦姨娘有合適的,不如推薦一下。”
她並非能容人之人,但是能夠爲王爺着想的事情,她定是要去做的。一來顯示她的賢良淑德,二來能夠分散王爺對慕容舒的注意。
而秦姨娘所能有的合適之人無外乎都跟她一樣是個見慣風月場所的。這種女人之適合閨房之樂,是上不得檯面的,更不會對她有何影響。
果然,秦姨娘一聽,便立即說道:“是有合適之人,此女子是我的侄女,相貌雖然比不得沈側妃和王妃,但也是個可人兒,很會伺候爺們的,如若沈側妃有意,我就讓人將她接來。”
“如此一來甚好。王爺近來一直忙於公務,身邊也沒有什麼善解人意的可人兒伺候呢。”沈側妃點頭,一番話就算是答應了。
秦姨娘欣喜若狂,忙笑足顏開道:“如此甚好。”不過,她可沒有忘了沈側妃今日喚她來的目的,剛纔提起小少爺也絕對不是個偶然。王府門外有個男人一直不走,這事王府裡的人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畢竟無事沈側妃定然不會見她。爲了日後鋪路,秦姨娘又接着說道:“聽說那小少爺的生父可是在王府門外呢,聽說衣着邋遢,甚是狼狽呢。”
“哦?是小少爺的親生父親?無論怎麼說,也不能讓小少爺的親生父坐在門外啊。”沈側妃嘴角一揚,眼中光芒一閃而過,看似十分驚訝的說道。
秦姨娘嘆了口氣道,“王府內宅怎能讓男子進入?王妃自是不會讓他進來的。不過看其模樣還真是可憐呢。”
沈側妃眼中的笑意更濃,“二爺今日不在府上嗎?”
“今日正好無事,二爺正在東園。”秦姨娘也跟着沈側妃一樣笑臉如花道。
二人面面相覷,隨即相視一笑。
半個多時辰後,自認瀟灑風流的南陽王府的二爺宇文愷出了王府走向蹲在不遠處的王君山,與其說了兩三句話後,王君山頓時眼睛發亮,起身踉蹌的跟着宇文愷進入了王府。
守門的侍衛都十分驚訝,其中一名侍衛立即趕往梅園稟報。
慕容舒聽聞消息,只是皺了皺眉,便讓那名侍衛退下。
紅綾先是一愣,隨即疑惑道:“二爺何時認識了王君山?王君山一事在京城裡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二爺怎麼會見他?而且還讓他進了東園?”
“去差人將此事告知王爺。”慕容舒沉聲吩咐道。
“王妃,沈側妃和秦姨娘求見。”青萍進了房間,看向慕容舒說道。
二人同時來見?慕容舒眼中浮現笑容,對青萍吩咐道:“本王妃略感不適,不見客。”
想來沈側妃的那些禮果然沒有送錯,這麼快秦姨娘便與她站在一起了。甚至一個身爲爺們的宇文愷也參與進這些醃臢的事情之中。
不過一會子,青萍又回來了:“沈側妃和秦姨娘離開了。不過二爺卻來了,正在門外候着呢。二爺身邊還有一男子,自稱是小少爺的生父。”
“同樣推拒。再反問二爺,是否忘記梅園是內宅?!”慕容舒聲音陡然一冷。這些人莫不是以爲她慕容舒好欺負?一起來欺負?這一次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青萍領命之後,便帶着幾個婆子去了院門前去,將宇文愷給打發了。那王君山行爲果然如地痞流氓,竟然聲稱要見親生子,跟幾個婆子推搡起來了。幸而婆子們都是強壯的,而且常年的做粗活的,而王君山一年到頭沉迷在女色之中,如今更是幾日沒有進食,早就已經餓的筋疲力盡,哪裡有力氣對幾個婆子,一會兒就被推倒在地。
宇文愷自恃身份尊貴,不想參與進去。就在一旁當做看戲。
青萍焦急的看着,王君山如此大聲喧譁喊叫,定會引來閒話的!正苦於沒有辦法時,忽然感覺到有人抓了一下她的屁股。青萍大叫一聲,回頭一看,卻見宇文愷雙眼冒淫光的看着她。
“做丫鬟頗苦,不如跟了二爺我吧。保證你這輩子錦衣玉食。”宇文愷摸着下巴,語氣輕佻的看着青萍說道。
青萍本就是個小女孩,被人摸了一把屁股,已經是又驚又怕,聽到宇文愷的話後,立即嚇的面色蒼白,她拼命搖頭。
咬着牙別過眼睛,後退幾步,看着那王君山被幾個婆子給撓的臉上都是傷痕,便讓幾個婆子住了手,接着便連忙逃似的離開回去給慕容舒稟報。
宇文愷不得不帶着王君山離開了梅園。
而二人剛剛離開後,四夫人就來了。
青萍將她被宇文愷非禮一事埋在了心裡,本來這就是不易啓口的,她只是將王君山的無賴行爲全部告知慕容舒。
慕容舒聽聞後,只是嗯了一聲,便無動靜。正巧四夫人來了。
自從四夫人上次站在慕容舒這邊後,之後又跟慕容舒相聊幾次,四夫人便越發的決定,跟着慕容舒絕對不會錯。
“王妃如今有孕不可多坐着,還是多在牀上躺着爲好。”四夫人一進屋便看見慕容舒坐在案桌旁看着書,立即關心的言道。
聞言,慕容舒輕笑回道:“無礙,總是躺着也甚是無聊。”當真是府中人人都認爲她已經身懷有孕,也不以爲怪,宇文默親口所說誰敢有疑惑。
“不過懷孕的前三個月是一定要小心的,否則真的勞累,磕到碰到了,極爲容易小產。”四夫人坐下後,笑着囑咐着。其實對於慕容舒懷孕一事,她沒有什麼太過的想法,慕容舒是王妃,理應先懷孕,否則她們這些妾室生的孩子還不是要慕容舒養着?
慕容舒點了點頭,示意將四夫人的話聽了進去。
接着四夫人忽然壓低聲音,前傾身子靠近慕容舒,低聲道:“這幾日奴婢一直與大夫人在一起,不過有一日,奴婢察覺有些不對勁。”
慕容舒斂眉傾聽。四夫人見慕容舒想要繼續聽下去後,便接着道:“昨日,奴婢想要去找大夫人敘話,誰知,大夫人並不在房中,也不在北園的亭子裡。原以爲大夫人可能去了別處。可當奴婢想要回屋時卻發現大夫人面色羞紅,有些驚慌的跑回房間。想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又或者大夫人遇見了什麼人。奴婢留了個心眼,晚飯後又去找了大夫人。她神色仍舊有些慌張,奴婢當然看得出來她是在強顏歡笑。”
“遇見了什麼人?是什麼人能夠讓她面色紅潤,神色慌張?”慕容舒半眯着凌厲的眸子,低身喃道。
大夫人搖頭,“這,奴婢就不知了。”
慕容舒心中一番尋死後,便對大夫人交代道:“那就沒事找大夫人吃茶敘話吧。若是大夫人真的有什麼煩心事兒,你理應關心關心。”
“是,奴婢明白。”四夫人眼光一閃,立即應道。
之後二人又說了些話後,四夫人便直言不打擾慕容舒休息而退下了。
她剛走出房間,迎面碰上了門前的宇文默。
當下立即驚喜的恭敬行禮,“奴婢見過王爺。”她已經好幾日都沒有見過王爺了,如今來了王妃這兒,竟能見到王爺,看來當初她的選擇是正確的。“王爺近日可安好?”
宇文默淡掃了一眼四夫人,點頭回道:“恩,本王甚好。你若無事便退下吧。”
四夫人不禁一陣失望,可也不敢多說,便低着頭離開。
慕容舒聽聞聲響便知宇文默來了,便將醫術合上放在了抽屜之中。然後起身迎向宇文默。自從昨日二人下了馬車回府之後,便沒有多少言語,就連慕容舒剛剛對他有的幾絲好印象也在昨日大殿之上有所減少。至於爲什麼,慕容舒很明白,宇文默並不光明磊落。
“妾身將過爺。”
宇文默瞥嚮慕容舒,俊美如山河的面容對上慕容舒淡定從容的眸子,心竟是爲此一顫,他神色複雜的收回目光,坐下後說道:“本王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兩月之後你便裝小產臥牀休息半月吧。”
“兩個月以後?怎麼會拖的如此晚?”慕容舒皺眉問道。兩個月內,定會有人想要生事,畢竟她懷孕是假,如若有人差大夫來診治,恐怕謊言就被會揭穿,屆時她別說想要過自己的日子,恐怕連活着都是奢侈!
“你放心,就算有人想要來確認你是否有了身子也無礙,本王已經暗中收買了人,絕對不會節外生枝。”宇文默又道。
瞧着他似乎在保護她的模樣,慕容舒無法忍住嘴邊浮起的冷笑,這些日子發生如此多的事情她十分肯定不會是巧和,而是一張張將她纏繞的陰謀網。
這抹冷笑瞬間刺痛了宇文默的眼眸,他漸漸的皺起兩道濃眉,左手中指與食指摁向太陽穴,反覆的揉了幾圈後,聲音有些超乎於想象的低沉和沙啞,“如若假懷孕能夠保住你的命,你會認爲本王在利用你嗎?”
他從不屑解釋,更別說對一婦人。所以這句話是他壓制了長久以來的認知與堅持,從心中擠出的來的這句話,剛出口便後悔,兩眉便是蹙的更深。
垂首的慕容舒眼光閃動,有些訝異的掃了他一眼,回道:“若是如此,妾身謝過爺。”
氣氛又是沉默了下來。
“至於王君山,此人太過小人。極易惹事,尋個理由讓護衛將他送官吧。”沉默過後不久,宇文默便低聲道。
“好,謝王爺,妾身明白。不過二爺似乎與王君山相識,已經將王君山帶入府中。王君山寵妾滅妻,並被家族除名一事在京城中已經傳到沸沸揚揚。應該這麼說,王君山名聲如此壞,二爺將此人帶入府中,必惹了人閒話。”慕容舒沉聲回道。有了宇文默的這句話,在王府中處理王君山便是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畢竟此時爲王君山撐腰的人是二爺。
宇文默緊皺的眉自從剛纔到現在始終都沒有舒展開來,前幾日與慕容舒的相處中,他有所感覺她對他的態度改變不少,最起碼二人敘話時甚是相談甚歡。但昨日從宮中回來後,她便與他疏遠了距離。
想到這裡,宇文默如蒼茫大海深沉的眸子是越發的深沉。
“秦姨娘與二弟早就不是南陽王府中人。如今他們在王府只是客人。”宇文默收回目光,語氣恢復以往的沉冷。
慕容舒點頭:“甚好。”
對宇文愷和秦姨娘第一次出手絕對不能手軟!她不想在王府的這些日子裡,還要時時刻刻的防範着他們。
中午,宇文默在梅園用了午飯。午飯後便回了書房。
慕容舒午睡之時,隱約中聽到了吵鬧聲,才幽幽轉醒,守在外間的紅綾立即走了進來。“王妃,是不是吵鬧聲驚醒了您?”
“怎麼回事?”慕容舒冷聲問道。想要睡個好覺都不行。今兒個看來定不會安生了。
紅綾一臉岔岔的說道,“那王君山竟然趁着梅園的丫鬟們吃午飯的時候闖了進來,幸而被看着院子的婆子看到了,立即將他擋在了外面。此人極爲的流氓,頗能鬧事。見婆子擋住了他後,他便如潑婦罵街似的喊着,說王妃狠心讓他骨肉分離,還說,王妃欺人太甚。”
聞言,慕容舒擰起的兩眉中生了一股子冷氣,這王君山還真是個會顛倒黑白的無賴!今日她就替柳玉兒好好教訓此人!
“你去叫兩個護院將他綁起來,然後扔出王府門外!如若還在門前繼續鬧事,先讓門前的侍衛打他幾棍!一直打到本王妃出去爲止。”慕容舒寒聲命令道。
話落,她立即起身穿上衣服,叫來秋菊爲她梳妝。
紅綾領命立即去找了護衛將王君山綁了起來。其實這王君山是自做主趁着宇文愷和小妾在房中親熱之時便跑來尋慕容舒。他其實並不想領着軒兒走,而是想要靠着軒兒的關係,跟慕容舒要點銀子而已!如此一來,他日後便可衣食無憂。就連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兔崽子竟然如此好命,竟然被南陽王妃收養了。
可誰能想到南陽王妃一點兒情面都沒有,別說一兩銀子,就連一個銅板也沒施捨,既然如此,他當然不服氣。就大着膽子來梅園鬧,他就不信南陽王妃不怕將此事鬧大。
結果,他仍舊爲自己的高音而自豪驕傲的時候,幾個強壯的護衛二話不說先是堵了他的嘴,接着又將他綁了起來。
滿院子的丫頭婆子們都是極爲不屑的看着他,這男人還算是男人嗎?一舉一動竟猶如女子!真真是讓人所不齒!
慕容舒重新梳妝一番後,便準備去王府門前見識一下如同潑婦的王君山。
從梅園走出後,便見到有些慌張的宇文愷。
“呦,嫂子面色不錯啊。看來中午休息的不錯。”宇文愷一見慕容舒便嘿嘿兩聲,眯着眼望着她笑道。說話間,他便四處打量着。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看美人兒的機會,可現在他的確是有事纏身。
慕容舒見他如此,冷笑道:“二爺是在找王君山嗎?二爺何時與被人所不齒,並被王巡撫逐出族譜的王君山如此熟悉了?莫非二爺與王君山是一路中人?若是如此,本王妃還真是有點兒走了眼,一會子便讓人稟報王爺,您可是將如此臭名聲的人請進了王府呢。此人今日兩次在王府裡鬧,如同潑婦罵街,甚是難聽!二爺,不如,本王妃替你去求求王爺成全你?讓你與王君山一樣被逐出族譜?二爺放心,本王妃定會盡全力!”
話落,慕容舒冷眼看着宇文愷忽然變化的神色,既然他不給她留情面,她又何須來給他面子!
宇文愷聽了慕容舒的話後,面色血色盡失,看向慕容舒咬牙怒道:“你莫要忘了你是誰!你不過就是一介婦人而已,竟敢對爺如此講話。”
“二爺是否忘記了你的身份?!這裡是南陽王府,而二爺幾年前已經在平城另外開了府,從那時起,二爺便不屬於南陽王府之人。本王妃是南陽王府的主母,自然有權利去做一切。在本王妃眼中,二爺不過就是個客人而已。只可惜,二爺這個客人竟不知身份,將地痞流氓引入王府中,企圖侮了王府的名聲!”慕容舒厲聲喊道。句句如針刺向宇文愷。
宇文愷面色煞白,氣極。指着慕容舒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滿院子的丫頭婆子因慕容舒的話而不屑的看着宇文愷。其實她們也是這幾個月來第一次看到王妃會生如此大的氣。不過,這二爺剛回來幾日就生事,的確讓人氣極。
“王妃莫要生氣。”秋菊上前對慕容舒輕語道。
“好,你好樣的。”宇文愷從出生到現在哪裡受過這等子氣,便更是滿臉怒容,對着慕容舒咬牙切齒。
而正巧這時候,沈側妃與秦姨娘還有三位夫人迎面走了來。
剛纔慕容舒和宇文愷之間的對話,她們也聽到了不少。秦姨娘的面色猛的一沉,慕容舒剛纔的話當真是欺人太甚。這南陽王府可不是她慕容舒的!
沈側妃則是皺着眉看向慕容舒,此時的慕容舒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發這麼大的火,既然發了火定是有了準備,否則她剛剛的那些話可句句都是刀子一般。
“王妃,您這話就不對了。二爺不過是想要幫王妃而已,這王君山畢竟是小少爺的父親不是?”秦姨娘快步走上前,擋在宇文愷的面前,笑臉對着慕容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