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樂怔住了。事關住店是不記姓名的。只記銀子與房號的。客人的姓名客棧從來不問的。二來朱天樂剛要了房吩咐小二去好好餵養黑馬就出去了。掌櫃無理由知道他姓朱的。便道:“正是!晚生正是姓朱!有什麼事?”
“咳咳!昨天有位客爺了一封信給我。說是交給一個打聽馬車,三十歲左右,又姓朱的人。”
“誰交給你代轉的?”
“就是趕馬車的人!”
鬼手接過信。問道:“馬車有多少人?”
“一共五個人。其中一個青年後生姓程,好像病得快死了。他們說姓程的後生被強盜砍了一刀在胸口上;快不行了。還說你是他們請去的神醫,要你快快去救人!都寫在裡面!”
鬼手便不再問了。只有點頭稱是。回房去看信。身後聽得掌櫃自言自語地說道:“天下有這樣請神醫的麼?”
鬼手朱天樂苦笑一下。心想:“當真的戲劇。我鬼手殺人不眨眼,居然把我說成一個父母心的大夫!”回到房中點了燈,拆開信一看。只見上面寫着:“鬼手大俠。程峰在我的手裡;若想見他,過了年,大年初二在開封最大的酒樓等我!”落款是雷天高。朱天樂怔住了。自己一路急奔,對方也知道自己會到這裡;顯然,對方在自己一路走過的地方都布了眼線;可能這間客棧也有,只是自己不知道是誰罷了。想必對方在抓走程峰之前,一切都安排好了!
“開封?”鬼手心道:“過年?現在趕到開封爲時尚早。這封信仍昨夜留下的,相差未久。或許還可以趕上!”當下想了會兒,出去找來丐幫的人。叫他們查一下,從這裡到開封有多少條路,叫他們明天早上來回話!
第二天一早,丐幫的人就來回話。說大路只有五條,小路不知有多少。還拿出地圖來解說。言明他只要負責一條,其餘的大小路由丐幫的包打聽。
既然如此;朱天樂便揀了一條最難走的路。吩咐丐幫弟子,一發現情況就放信號。
對他朱天樂來說,再艱難的路也不算艱難。他心想對方要到開封去。大路上引人注目,說不定棄了馬車走小路。因爲大路不多小路多!故當機立斷。選了一條難走的路來走。卻不知程峰是被對方運往南下;根本不是北上。掌櫃所見到的,根本就是假象。有意做出來讓別人看的!
只是,近來中原白道與天山派的戰場愈打愈往北上,誰又想到他們是往南下的?這麼久來,南方根本就沒有天山派的人在與白道英雄有過,那怕小小的衝突!
顯然,朱天樂也沒有想到。所以他只顧往北走。往丐幫弟子所說最難走的路走去。黑馬奔跑了一個時辰,山路就難走了。心裡未免有些不信,這裡山路如此難走,馬車不用說了,要是抱着程峰,也頗是難走。但轉頭一想,對方根本不會理程峰的死活,碰到他的傷口,對方的心也不會痛!又到了這裡,就走過去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