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醒頓了頓,又道:“若是天資足夠,我應該是有辦法,讓大家破格進入鳳梧福地的,但鳳梧福地也有其規矩,天資若是不行,那就很難以道子的身份進入其中。”
“這是自然。”盜神點點頭。
“我這裡有一個大致的計劃,四劫以上的天驕,可以想辦法讓他們加入鳳梧福地,而四劫以下的天驕,若是他們願意,可以前往其他地方,進行磨礪。”
“諸如百花神國、靈御門等。”
甦醒羅列出的勢力,都和他關係匪淺,可以照拂下界的天驕們。
“這個方法好!”盜神眼前一亮,道:“靈御門我知道,柯英前輩前不久,已經出發去那裡了。”
“柯姨已經去靈御門了嗎?”甦醒倒也沒有過於意外,靈御門本就是柯英的家,如今又是站穩了腳跟,她想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接下來,衆人又進行了一番商議,將天醒神山的未來,大體規劃了出來。
若是發展順利的話,天醒神山將會在無聲無息間,成長爲北神界的一尊龐然大物。
數日後,甦醒離開天醒神山,前往北引神域一處名爲“蒼雪山”的地方。
蒼雪山位於北引神域最北端,氣候嚴寒。
山體不算巍峨,終年被大雪覆蓋,遠遠望去,天地間蒼茫一片。
在雪山平緩的山坡上,搭建有幾間草屋。
甦醒在距離草屋不遠的一處溪流邊,見到了董風雪。
董風雪穿着一件粗布麻衣,頭髮隨意披散在肩頭,赤足盤坐,旁邊插着一柄血色長刀。
他的氣息,陷入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與身邊的血色長刀,彷彿融爲了一體。
“真神境五階!”甦醒掃了一眼,便看穿了董風雪的修爲境界,不過,董風雪身上的氣息,卻讓他感覺頗爲驚異。
“譁!”
董風雪顯然也是察覺到了有人靠近,身邊的血色長刀自動飛了出來,被他一手握住,朝着甦醒揮斬而出。
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這一人一刀,其餘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而在甦醒的眼裡,那一人一刀,居然給他一種一往無前的感覺,彷彿自己都會被這一刀斬傷。
甦醒甚至一隻手,也沒有運轉神力,便是輕鬆將血色長刀接住。
他的肉身境界,也是達到了天神境九階。
董風雪的刀再逆天,也傷不到他。
但是,能讓他產生被斬傷的錯覺,足見董風雪這一刀,有多麼不平凡了,估計在同境界中,沒什麼可以接下他一刀。
“甦醒!”董風雪發現是甦醒以後,不由一怔。
“好久不見!”甦醒笑着鬆開手,上下打量着董風雪,道:“看樣子,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他此番回到北引神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董風雪。
之前在鳳梧福地時,甦醒沒有見到董風雪,便詢問過姬長空,隨後他纔是知道,董風雪來到了這座蒼雪山,成天跟一位酒瘋子成天混在一起,拒絕了進去生死輪迴路。
這件事,自然透着一些反常。
因爲董風雪沒有性命之憂,甦醒也沒有着急去處理。
此番看見董風雪,見對方神智清醒,不像是被妖人蠱惑的樣子,便是暗自放心下來。
“我不去鳳梧福地修行,是因爲我覺得,在這裡,我和心中的刀道,距離會更近一些。”董風雪解釋道。
甦醒想了想,道:“鳳梧福地中,也有諸多玄奇之地,更有上乘的天授神術,與刀道關係密切,應該比你在這裡獨自參悟,要好上許多。”
董風雪搖頭道:“我還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覺。”
甦醒沒再勸說什麼,準備先見一見,那位酒瘋子再說,想到這裡,他便朝着董風雪道:“帶我見一見你的那位酒友?”
“好啊!”董風雪笑着點頭。
隨後,兩人走向了草屋,在一間草屋的屋檐下,見到了那位酒瘋子。
甦醒上下打量了一番,酒瘋子和董風雪一樣,穿着粗布麻衣,但顯得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給人一種落魄之感,不像董風雪,看上去十分灑脫飄逸。
而且,在酒瘋子的身上,並沒有什麼修爲氣息。
“前輩!”董風雪對待酒瘋子很是尊敬,只是酒瘋子懷裡抱着一個酒罈,正在呼呼大睡,並沒有理會董風雪。
“我來喊他。”甦醒眯了一下眼睛,走上前,抓住了酒瘋子懷裡的酒罈。
這個過程中,他牢牢鎖定住酒瘋子的氣機,對方有任何異動,皆逃不過他的感知。
董風雪的刀道,的確有大精進,精氣神也沒有問題,但是,他不願意離開這座蒼雪山,還是讓甦醒覺得不正常。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這位酒瘋子。
自然,這讓甦醒對酒瘋子沒有好感。
讓甦醒意外的是,他從酒瘋子懷裡搶走酒罈後,酒瘋子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慢慢睜開了雙眼。
他打量了一下甦醒,淡淡道:“想要喝酒,開口便是。”
甦醒掃了一眼酒罈,道:“你這酒,看上去也不怎麼樣,有什麼值得我喝的?”
“那是因爲你的眼力勁太差了,我的酒好與不好,嘗過以後才值得。”酒瘋子不屑的道。
“是嗎?”甦醒不想董風雪在中間爲難,準備戳穿酒瘋子的謊言,便是以神力引出一道酒流,入口品嚐。
入口時有淡淡的香醇味,但很快便化作了一股灼熱的洪流,涌入咽喉,一直墜入腹部,就如同有一把熾烈的刀子劃過。
哪怕以甦醒的肉身素質,也是感覺有些難以忍受,他不得不運轉九天帝神功,當造化神源吸收掉了酒水內的灼熱能量後,身體的不適纔是漸漸消散。
“好烈的酒!”甦醒暗自一驚,這酒不僅極烈,而且酒性內斂到了極致,從外表上看,根本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此酒,名爲天刀貫喉,感覺如何?”酒瘋子淡淡掃了一眼甦醒,詢問道。
“酒是好酒!”甦醒也沒有睜着眼睛說瞎話。
他不得不重新打量酒瘋子,能夠拿出這般烈酒之人,應該不是等閒之輩,只是,無論他怎麼觀察,都沒能從酒瘋子身上,感受到絲毫修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