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錯信他人
夏水瓔隱約的好像已經明白紅舞爲何對自己充滿敵意。
夏水瓔笑了笑，不以爲意道：“三當家，我想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倘若有誤會，可以解釋清楚！”
“哼……我……！”紅舞氣急敗壞，想開口說清楚，可是卻被顧星一把拉住，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如果你敢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你……你……你居然……！”當說到‘維護她’三個字時，紅舞沒有繼續說下去，硬生生的將這三個字給吞回肚子裡。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顧星！而那個大鬍子是一個女人，而她對大鬍子充滿敵意！
如果她把那三個字說出來，不是明擺着告訴大家顧星喜歡那個不男不女的大鬍子麼！
如果說出來，顧星一定不會原諒她！
所以，雖然很生氣，她卻只能忍着，將所有的苦水都吞回肚子裡。
大當家冷冷的看着夏水瓔，態度堅定道：“什麼都不用說，正如紅舞所說，我絕對不會和你們合作！要殺便殺！何況，我們山寨現在被你們搞的四分五裂，大家早就帶着銀子和糧食逃了！對於一個把我們大家庭拆散的人而言，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們有瓜葛的！事到如今，你們要殺便殺！我們所有人一條心，死在一起也無憾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夏水瓔勾起嘴角，冷笑一聲，對着身後的官兵道：“來人，給我抓住他們！”
“是！”官兵領命，忙一擁而上，朝大當家所在的山壁而去。
底下全是積雪，加上天又黑！官兵的速度很慢！原本，大當家等人應該有充足的時間逃跑！可是，下面的弓箭手卻整裝待發，將箭瞄準他們！只要他們稍有動作，便開弓。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站在原地，乖乖的任由官兵將他們抓住。
官兵將大當家等人抓到夏水瓔面前，夏水瓔眯起雙眸，將他們仔細打量一遍，方揮揮手，道：“將他們帶回山寨發落！”說着，轉過身，和慕北煜夏廷禹一起在前面領路。
官兵壓着大當家等人乖乖的跟在後面。
由於夏廷禹在場，慕北煜很注意，雖然並未與夏水瓔刻意保持距離，可得卻儘量的少和她接觸，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不吭聲。
大當家等人被八個官兵包在中間跟在夏水瓔後面走。
走在最前面的是大當家，顧星和紅舞。
紅舞低下頭，將嘴巴湊到大當家耳邊，和大當家小聲嘀咕一番。
見大當家點點頭，這才又將嘴巴湊到顧星耳邊，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星哥哥，我剛纔和大當家商量好了，待會我和大當家分散官兵的主意，你趁這個機會快點跑知道嗎？我們會牽扯住他們，儘量不讓他們去追你！你跑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回頭！只要你能活着，我們便安心了！”
顧星想也不想，直接搖頭拒絕，“不行！我怎麼能這麼自私！讓你們回來找我，連累你們被抓我已經很內疚了！我怎麼能讓你們有危險，而自己先跑呢！不行，絕對不行！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聽着他的話，紅舞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星哥哥，如果這句話是你對我一個人講，我一定會高興的死掉的！雖然如此，我卻依然很高興！能和你死在一起固然好！可是，我更希望你能開心的活下去！這是我和大當家最大的心願！所以……你一定要逃，知道嗎？”
“不行……我是絕對不會仍下你們的！我不逃，你們也不要做傻事！”顧星再次堅定的點點頭，態度沒有絲毫軟化的跡象。
“星哥哥，如果你不逃，我和大當家現在就死在這裡！我們說的出做得到！如果你逃了，他們爲了抓到你，也許還不會殺我們！我們還有機會活下去！你就當是爲了我們，逃——好嗎？就算我救救你了！”紅舞紅着眼眶，眼眸漸漸染上一層水霧。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威脅我……！”顧星痛心的看着紅舞，眼裡是滿滿的感動。
“星哥哥……記住，一定要保住性命……！”紅舞依依不捨的看着顧星，淚水掛在睫毛上，就是倔強的不願意落下。
“我……！”顧星還想拒絕，可是官兵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吵吵嚷嚷的幹什麼呢？別說話，否則封住你們的嘴巴！”走在他們身邊的官兵見他們低着頭交頭接耳的，不耐煩的用力推了顧星一把，惹的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再地。
抓住機會，紅舞也氣憤的推了剛纔那個官兵一把，氣憤道：“喂！你幹什麼？我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麼推他！”
“喂……你警告你，你別動手動腳的！否則對你不客氣！”官兵被推，怒意襲上心頭，面上更覺難堪。
“你來啊，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明明是你先動手，你現在居然惡人先告狀！把你們官老爺叫來，我倒要問問，是你不對還是我不對！”紅舞抓住官兵的衣袖，不依不饒的一步步朝官兵逼近。
她刻意放大聲音，強勢的態度瞬間引起大家的注意。
“你別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我……！”官兵氣的舉起手，就想朝紅舞臉上打去。
見他舉起手，紅舞更是不依不饒，抓住他的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哇……！官兵打人了……見我是一個女人就欺負我……沒天理啊……這世上沒有天理了！我要找人給我做主啊……！哇……！”
紅舞的哭聲很大，喊冤的聲音更大，大的連走在最前面的夏水瓔慕北煜和夏廷禹都聽見了。
她從小在鄉間長大，潑婦見過不少！何況，她性子本來就辣，哪裡能容忍自己的男人被別人這樣欺負！半真半假下，倒演的格外逼真。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大家都一起圍了過來，將紅舞和官兵團團圍住。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紅舞和官兵身上，大當家急忙拼命的朝顧星使眼色，讓他離開。
顧星站在原地，拼命的搖頭不肯離開。
見他不走，大當家更急，忙伸出舌頭，用牙齒咬住，作咬舌自盡狀。
見狀，顧星忙拼命的搖搖頭，紅着眼眶，在大家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轉身朝後山跑去。
“有人逃跑了！”有人看到了逃跑的顧星，忙大叫一聲，馬上又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滾開！”被紅舞抓住手的官兵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開！
現在他算是知道了，爲什麼這個女人抓住他不依不饒，原來是爲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好讓同夥逃跑。
“你們還不快去追！”劉副隊長忙揮揮手，帶着官兵尾隨顧星追去。
“星哥哥……！”看着顧星在前面逃跑的瘦小身子，紅舞緊張的從地上站起來，在大家都沒來得及反應時，猛的重開擋在前面的官兵，在官兵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朝顧星追去。
有了前面兩人逃跑的前車之鑑，官兵不敢馬虎，將大當家等人守的更嚴。
“二當家，三當家小心！”大當家和其餘的兄弟看着在雪地裡逃跑的顧星和紅舞，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別提多緊張了。
顧星身子骨原本就不好，平日又被大當家*慣了，缺少鍛鍊！在厚厚積雪的地面上，沒跑一會兒便累的氣喘吁吁。
即便累的雙腿發軟，他卻絲毫不敢停下，手扶着身邊的峭壁，一步步奮力的繼續朝前跑。
那些官兵又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別說在雪地裡，就是水裡，他們也精力充沛，一點也不覺得累。
紅舞追在最後面，她家從小環境不好，做慣農活，跑的速度也不比官兵差，不多時，就追到了官兵後面，大有超過官兵只趨勢。
“你們別跑了，你們是跑不掉的！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劉副隊長一邊追，一邊還不忘記出言勸說。
顧星沒有搭理，但是速度卻越來越慢，很明顯的有些力不從心。
終於，在最後，劉副隊長一個跨步，上臂一伸，直接將顧星牽制在懷中，左手鎖住他的咽喉，右手控制住他的身體。
“星哥哥……！”
“老二……！”當顧星被劉副隊長牽制住的那一刻，紅舞和大當家呼吸一滯，一顆心彷彿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大當家，我是一條粗漢子，我不會像我們大人一樣和你們軟言細語！我只問你，你到底和不和我們合作！倘若不和我們合作，我便殺了他！”說着，鎖住顧星咽喉的手指緊了緊，顧星原本就蒼白的俊臉越發蒼白。
“喂……你幹什麼，你快點放開我的星哥哥！”紅舞的一顆心全都系在顧星身上，便從官兵間隔的縫隙裡穿梭過去，來到劉副隊長旁邊，警惕的看着他。
“喂……你別傷害我弟弟，否則打死我都不會和你們合作！”大當家也急了，擔心的連手心都開始冒冷汗。
“你現在別無選擇！如果不和我們合作，我就殺了他！我們大人菩薩心腸，不忍殺生！但是我不會！我乃一介武夫，殺生對於我而言是輕而易舉之事！爲了河北百姓，我豁出去了！即使要被大人責罰我也無所謂！所以……你不要企圖挑戰我的耐性，否則……大不了玉石俱焚！反正，我爛命一條！而他，卻是你唯一的弟弟！”劉副隊長難得口齒伶俐，思路清晰。
“你……！好……我答應你……我和你合作！”大當家牙關緊咬，垂與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反正是做買賣，他又沒有損失！何況，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們性命保住了，還怕以後不能東山再起麼！
“並且，我要你發誓，從今以後不得再當土匪！倘若你違背誓言，你弟弟便一命嗚呼，而你則孤獨終老！”洞悉大當家的目的，劉副隊長得意的看着大當家，繼續逼他發毒誓。
大當家看着被劉副隊長緊緊牽制在面前的唯一弟弟，心狠狠一疼，容不得繼續思考，忙舉起手，信誓旦旦的發誓，“我發誓，我從今以後不再當土匪！如果我有爲此誓，願天打雷劈，弟弟離開我，讓我孤獨終老！”
對於他而言，什麼都不重要，顧星才最重要！
而他此時願意用顧星的性命發誓，這足以證明他所發的誓言句句發自肺腑。
只要顧星安全，他寧願什麼都不要，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好……！”劉副隊長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放開牽制住顧星的手，卻突然聽到‘咻’的一聲響，一隻利箭陡然朝他們發射過來，直直的朝顧星心臟逼近。
大家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都忘記了反應。
而顧星也忘記了反應，愣愣的看着朝自己射來的箭，腦袋一片空白。
“星哥哥……！”就在大家都閉住呼吸看着眼前這一幕時，紅舞驚恐的尖叫一聲，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時，衝了上去，直接用胸膛替顧星擋下這致命一箭。
“紅舞……！”顧星尖叫一聲，猛的掙脫掉劉副隊長的手，將倒在自己身上的紅舞一把抱住。
紅舞身體癱軟無力，整個靠在顧星身上！而顧星身子骨本來就弱，加上剛纔一路逃跑，力氣已經全部用盡。當紅舞的身體全部靠到他身上時，他腳下一個踉蹌，抱着紅舞一起跌坐在地上。
“紅舞……紅舞……你沒事吧……！”顧星將紅舞緊緊的抱在懷中，顫抖的伸出手，撫上紅舞血色盡失的小臉。
“我沒事……只有星哥哥沒事，我便開心了！”紅舞覆上顧星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心裡覺得暖暖的。
能再次躺在星哥哥懷中，她覺得恍如隔世！
有多久星哥哥沒有這樣抱她了！她原本以爲今生今世星哥哥都不會這樣抱她了！
沒想到臨死之前他能這樣抱自己。
她能瞑目了！死了也值得。
“紅舞……你怎麼樣？你爲什麼這麼傻？你不需要這麼做的？”顧星紅着眼睛看着懷中的紅舞，心裡滿是內疚。
“星哥哥……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所有……如果你死了，紅舞絕不獨活！”紅舞跟着紅了眼眶，鮮紅刺目的鮮血順着嘴角蜿蜒而下，她抿了抿脣，繼續說道：“能死在星哥哥懷中對於紅舞而言已經是最好的解決！我寧願用我的命換你的幸福！我希望你能和心愛的女人白頭到老，偶爾想想我，這樣我便滿足了！”
她所的很傷心，悲悲慼慼的，連站在旁邊的劉副隊長都聽的熱淚盈眶。
顧星心裡一陣感動！但是，除了感動還是感動！依然沒有除感動之外的情感。
以前，他也許理不清自己的感情，但是，直到此時此刻，紅舞倒在他懷中奄奄一息，他才明白，他對紅舞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也許以前，曾經——他喜歡過她，想過會娶她！但是這種想法早在那個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煙消雲散。
說來可笑，他居然會對一個才相處過幾天，連真面目都沒見過的女人動真感情。
他知道這樣對紅舞很殘忍，可是，他沒有辦法！他的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紅舞……你真傻……！其實……我心裡一直愛的女人是你……我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纔不敢迴應你的愛！我對先前在大堂裡對你說的話感到抱歉！你一定不要有事，如果你能好過來，我一定娶你！絕不食言！”顧星摟着紅舞，經過短暫的掙扎，還是決定將心裡那份感情埋葬。
紅舞對他太好，爲他付出太多，他如果現在還傷害她，那麼他便真的不是人。
倘若紅舞能好，他一定娶她！雖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她，但是他會對她很好很好！愛一個人並非擁有，埋藏在心裡更好。
何況，他不覺得他配得上‘她’！
“嗯……！我說的句句屬實！剛纔在大堂裡我是故意氣你的！我真正愛的女人是你……我是因爲身子骨不好，怕連累你！我一直很自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所以纔不敢迴應你的感情！我現在很後悔……真的很後悔……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那樣對你！對不起……紅舞……對不起……！”說着說着，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這輩子，他最憎恨的就是說謊的人！如今，爲了她，他居然變成自己最憎恨的人！
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
如果善意的謊言能讓對方開心，那便值了。
見他哭，紅舞的眼淚也止不住的拼命往下落，雖然她知道，他也許是在安慰自己，也許是想給自己一份意念，讓自己能支撐下去，可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她依然很高興。
“星哥哥……有了一這句話，我即便是死，也沒有遺憾了！”紅舞滿足的揚起嘴角，一口氣提不上來，讓她難受的皺起眉頭，嘴巴里又嘔出一大口鮮血，緊接着閉上眼睛，昏死過去。
“紅舞……紅舞……！”顧星一顆心緊緊揪成一團，他將紅舞緊緊的抱在懷中，自己的投深深的埋入她的頸窩處，眼淚拼命的往下落，哭的好不傷心。
“你們這羣人渣！出爾反爾，我們和你們拼了！”以爲紅舞死了，見自己的親弟弟哭的如此傷心，被官兵牽制住的大當家氣的一張臉通紅，僅剩的理智也被憤怒取代，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猛然搶過身邊官兵手裡的兵器，直接和官兵打了起來。
其餘的兄弟見狀，也忙加入戰局，和官兵打了起來。
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顧星傷心欲絕，慢慢的放開懷中的紅舞，站在山壁上，哭着對着真在和官兵廝打的大當家，傷心欲絕的喊道：“大哥，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把山寨害成這樣的！就讓我給山寨填命吧……！”語畢，轉而看向夏水瓔，繼續說道：“‘夏小峰’，我不怪你出爾反爾，我只怪自己所信非人！我希望你看在我爲你出了怎麼多力的份上，放過我大哥和他們！”說着，閉上眼睛，緩緩的從山壁上跳了下來。
“老二……不要啊……！”大當家眼睜睜的看着從山壁上跳下來的顧星，忙從戰局裡退了出來，朝顧星落下來的地方跑去。
“劉副隊長……！”看着顧星瘦弱的身體從山壁上落下，夏水瓔心下一緊，忙對劉副隊長喊了一聲。
劉副隊長立刻會意，忙縱身跟着跳下山壁，將顧星拉到懷中，帶着顧星穩穩的落到地上。
“老二……！”當顧星安穩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大當家終於跑到他身邊，一把將他從劉副隊長懷中拉了出來，慌張的去檢查他的情況。
看着大當家關心的樣子，顧星越發內疚，“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信錯了‘夏小峰’，是我和她裡應外合，如果不是我，他們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攻上山寨！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紅舞！”
“大哥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麼，大哥都不怪你！何況，是大哥有錯在先，是大哥貪慕虛榮，是大哥忘了初衷！一切都是大哥的錯！”大當家心疼的看着他。
直到剛纔顧星從山壁上跳下的那一刻，他才清醒！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實在是太荒唐了！他的善良，良知，全部都被金錢給淹沒！
如果他當初肯回頭，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地步！紅舞不會死，弟弟不會傷心欲絕想自盡！
都是他的錯，他哪裡有資格去怪別人！
“大哥……！”見大當家終於知錯，終於悔改，顧星眼淚落的更兇。
看着哭的很傷心的兩兄弟，憤怒的火焰衝上腦門，燒紅了夏水瓔的雙眼，“大膽，是誰放箭，給我滾出來！”
“小姐……對不起……我是無心的……！剛纔太冷，屬下手凍僵了，一不小心，手裡的箭就射了出去！屬下知錯，求小姐寬恕……！”站在弓箭手最前面的一個官兵駭的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夏水瓔面前，不停的磕頭認錯。
“哼……！你以爲我是笨蛋嗎？”夏水瓔冷冷的挑挑眉，嘲諷道：“說……你爲什麼要放箭？”
“屬下……屬下……！”官兵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半響，就是無法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難道讓他告訴夏水瓔，他是想領功，所以才那麼做的嗎？
從頭到尾，他都不知道，原來今天的一切不過是夏小姐和土匪二當家的一個約定。
他單純的以爲他們今天就是來攻陷山寨！
他見夏小姐和他們總是談不妥，又見二當家已經被牽制住，他只不過是想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而言！
他就是想，土匪大當家看到二當家被殺，一定會害怕，一定會心甘情願的和他們合作。
只要他們合作了，那麼他的功勞便最大，到時候他便能青雲直上。
孰不知，剛纔二當家跳下山壁時說的一番話讓他猛然清醒。
原來，二當家和夏小姐是一夥的！而他剛纔被名利衝昏頭腦，做了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所以，早在剛纔，他便想好了理由！
現在只是寒冷冬天，又是下雪又是颳風的，他們弓箭手一直都保持着隨時發弓的姿勢，雙手在寒風裡凍了這麼長時間，凍箭失控雖然有罪，但是和剛纔的罪名比起來，還是要輕很多的！
所以，他剛纔希望能以這個理由矇混過關。
沒想到，還是被夏小姐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