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額,今天又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我們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事啊?”
我目光掃過柳南的烏鴉嘴,無語的朝着他撇了撇嘴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柳南表示很委屈的樣子。
我也不在和他計較,轉而仔細的觀察身周環境,時刻注意着遊樂場中的變化。
筠怡拿着手中的門票朝着我們揚了揚,在前方喊道。
“嘻嘻,可以進場了,你們還愣在那裡幹嘛?”
被她這麼一喊,我和柳南朝着身前一看,原來她們早就隨着人流到了前面,而我們還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快步上前,和幾女匯合在一起。
胡悅側着頭,有點不解的問我們:“師傅,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那人普通話怎麼說得這麼溜。”
“切,難道不是在好奇爲啥人家的屁股特別圓麼?”筠怡狡黠的目光中透出些許打趣的味道。
我嘴角一揚:“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的屁股。”
筠怡俏臉微紅,有點害羞的拉過玉雅凝的手:“玉姐姐,你看,色超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的調戲我了。咱們扣他工資,不給他飯吃好不好。”
額,聽上去很兇殘的感覺啊。
“呵呵。”玉雅凝中指成勾,重重的刮過筠怡的瓊鼻:“誰叫你自己喜歡惹是生非……”
“哼。”筠怡嘟着嘴,對於玉雅凝的態度有點不開心:“玉姐姐你變心了,你變得不愛我了,自從色超出現之後,你開始厚此薄彼了,沒想到你這麼塊就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小美妞的一番哭訴,苦情戲碼十足,分分鐘讓我感覺到內疚慚愧難安,媽了個蛋,貌似這個事情我也是躺槍的吧……
正當三女相互嬉鬧之際,陡然在遊樂場中傳來轟的一聲爆響。
只見相距我們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那原本左右搖擺,保持着勻速擺動的海盜船甩出了鋼鐵支架,那作爲固定用的吊臂轟然倒塌,而海盜船的船身已經朝着一側高高的飛出,被固定在了座位上的遊客們只能無助的尖叫和痛苦,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隨着海盜船一起重重的砸落地面。
轟!
又是一次重擊,鋼鐵鑄成的海盜船悍然落地,原本結實堅硬的船體瞬間潰散、散落,各種鐵塊、碎片散落一地。船體都已經如此,就更遑論身處其中的遊客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引發了遊樂場中巨大的動亂。無數的遊客紛紛轉頭,朝着出口奪命狂奔,而遊樂場的入口,原本進場的遊客見到這一幕也是撒腿就跑,瞬息間,人流洶涌而來,幾乎就要將我們五人湮滅掉。
早在第一聲爆響傳來,也就是海盜船脫離支架的時候,我就拉着幾人走到了一個靠牆的位置。越是在這種人羣慌亂和暴動的時候,首先需要辨別清楚的就是自己所處的位置和環境。
我們距離出口不遠,但此時出口滿滿的都是受驚、狂奔的人羣,眼下衝過去只不過是徒增了幾個驚弓之鳥而已,慌亂的人羣中極易發生踩踏事故,眼下在出口的位置已經有人開始跌倒了。
在這種時候,個人的力量極其微弱,整個遊樂場中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尖叫聲、痛苦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顯露出個人在動亂中的渺小和無奈。
玉雅凝、筠怡、胡悅三人緊貼着牆壁站立,我和柳南兩人斜着站在三女身前,將她們防護得嚴嚴實實。我的目光不停的在人羣中掃視着,在確保身側衆人安全的情況下希望能找出那可疑的金髮男女組合,在我的心裡,他們和這一次的襲擊事件有很大的關聯。
遊樂場的應急救援措施已經啓動了,原本出口方向的欄杆等障礙物全部都撤掉了,如此一來,奔逃的人羣便如同絕堤的水一般洶涌而出了。
“各位遊客朋友,請不要慌亂,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爲大家的撤離做好了準備工作,請大家配合我們安全迅速的撤離,事故的原因我們將進一步查明……”
遊樂場中也響起了管理者的聲音,由於沒有後續的爆炸,遊客們驚魂甫定的心情也稍稍的有所緩解,在遊樂場連續的安撫和幫助之下,撤離的人羣不再那麼驚慌失措。
仔細觀察了一陣,我領着衆人也進入了撤離的人羣之中。此時,出口的地方絡繹不斷的有警察、消防、醫療單位的人員趕到,輔助着遊樂場的工作人員快速有效的進行着疏散活動。
出了遊樂場,我舉目四顧,依舊不見那金髮男女的身影,而在朝外涌出的人流中也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一隊救援人馬已經朝着遊樂場中的失事地點趕去,我囑咐柳南迅速帶領三女離開之後,再次轉身進入了遊樂場。
藉着人流的掩護加上此時依舊瀰漫在空氣中的緊張情緒,沒有人注意到我的行動。一路腳下生風,直直的朝着原本支撐着海盜船,而此時空蕩蕩的鋼鐵支架處趕去。
醫療救援的事情有人比我更專業,我要做的,就是拿到第一手的事故發生信息和原因,看看能否從中發現點什麼。
很快,我腳下陸續增多的碎鐵鋼屑提醒着我,已經靠近事發現場了。
擡頭一看,本來支撐着海盜船那四根鋼柱的交接點已經炸裂、崩碎,而懸掛在交接點位置的海盜船正是在朝右擺動到最高點的時候,脫離支柱飛出,造成了今天的這一出慘劇。
在那離地數十米的高空處的鋼柱交接點,又怎麼會突如其來的發生爆炸呢?根據現場這滿地的碎屑,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遊戲設備故障,而是有人故意爲之。
打定主意,縱起身形,沿着圓弧一樣拱立在半空中的鋼柱邁步而上,腳踏鋼柱,直直的朝着那發生詭異爆炸的交際點走去。
高空之中,罡風陣陣。若不是催動內力,將雙腳穩穩的吸附在鋼柱之上,隨時都有被狂風吹落地面的危險。此時,我已經離地二十多米了,再朝前在圓弧狀的鋼柱上行進十來米的距離便可到達那疑點重重的鋼柱交接點。
“嘖嘖,中華大地真的是一塊充滿了奇蹟的土地呢。”伴隨着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在我身前數米的距離,一道滿頭金髮的紅衣女子緩緩自虛空中露出了身形。
我目光不由得一凝,冷冷的道:“中國話說得很溜,這做事的手法也很嫺熟嗎。”
“呵呵。”金髮女子悠然笑道:“這位帥哥,你是在誇獎我嗎。我的英文名字叫Bonnie,中文譯名叫邦妮,不知道這位來自中華的帥哥怎麼稱呼。”
“我姓俺,名爹。”我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出聲道。
邦妮凝眉想了想:“俺爹?這名字感覺怪怪的……”
我不由得嗤笑出聲:“真乖,要是不乖,我會告訴你麼。和你一起的同伴呢,不叫出來麼?”
“哼。”似乎是知道了我再刷她,邦妮面色鐵青:“難道你覺得你可以擺平我?你就真的有這種自信嗎。”
“有沒有自然不是說了算,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不過,就衝你們今天這種愚蠢的行爲和狂妄的口氣,我也有義務讓你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話音落實,我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哄!
相距十米左右的邦妮身前顯出了我的身影,右拳上熊熊騰起的烈焰顯露出了我此時的憤怒。暴烈兇猛的一擊,毫無花哨的重重轟在這滿臉高傲的金髮女子腹部。
嘭!
在她滿臉的驚駭和恐懼的神情之中,邦妮的身體應聲飛出,雖然不知道她剛纔是怎麼隱藏身形的,但是此時她已經如同斷線的風箏,朝着遠處地面落下。
體內的洶涌的內力逐漸平息了下來,我目光掃過腳下那因爲重踏,而開始上下晃動的圓弧形鋼柱的交接點。本來是四柱相接在一起,此時,中間已經炸成了齏粉,而那起到懸掛海盜船的部分也已經消失不見。
在兩側的鋼柱底部,已經散佈着肉眼可見粉末,鼻頭微皺,空氣中仍舊殘留着一絲硝煙的味道。這幫傢伙,發起狠來真是毫不留情啊,居然動用了軍用炸藥來算計普通市民,看這樣子我剛纔那一拳還不夠重。
就在我擡頭的瞬間,遠處那金髮女子落下的地方出現了另外一道身影。正是之前那讓我感覺到一絲危險和悸動的金髮男人,此時,他正矗立在地面上擡起頭直直的審視着高空中的我。
兩人隔着數十米的距離凌空對視,卻猶如當面對峙一般。金髮男子那較爲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了一絲殘忍,嘴角微翹,右手單掌成刀,對着我緩緩的割過咽喉。
隨即,他彎腰抱起地上已經失去了知覺的金髮女子,幾個縱跳快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我靠,快看,那鋼柱頂端站着一個人!”
“他不會就是罪魁禍首吧……”
就在我思索着金髮男子消失方向的時候,身側傳來了衆人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