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

清晨,太陽爬上了半山腰,正露着笑臉,白玉蘭也醒了過來,發現金子爲已不在了,她沒有感到驚詫,更沒有起牀去追趕,早知道金子爲會這樣做,在她熟睡之際溜走,就算有多傷心,也沒人聽她訴說了!

被窩裡還殘留着金子爲的味道,她害怕連這味道都將失去,所以遲遲沒有起牀。日已中天,被窩裡實在呆不下去了,腦袋脹得厲害,唯有戀戀不捨地着身子爬起來,然後把衣服穿上。

臨近年關,外面已是熱鬧非凡,深谷裡依然冷冷清清,雪花飄舞,與世隔絕,白玉蘭留在深谷裡捱過了整整一個寒冬,在這段時間裡,她爲了打發思念寂寞之苦,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練劍上,雖不知達到了什麼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已超越了她的父親,把祖傳的劍法練得純熟。

劍隨心動,心到劍亦到,要做到這一點,當中付出的艱辛和汗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白玉蘭能理解,因爲她已做到了,劍一出鞘,馬上編織成一張劍網,就算夜間覓食的蝙蝠誤入其中,也休想逃出去。

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了,未免會心困,再好的美景也和普通之物沒有區別,誰還有心情去欣賞天天見到的景物,再加上相思的煎熬,白玉蘭感到在這裡呆不下去了。

於是,她決定出去,去找金子爲,再見不到他,也許會瘋掉!

金子爲忙完教中之事,已近黃昏,年三十晚的黃昏,黃昏本來就是倦鳥歸巢,累了的人回家休息的時候,街上的人不多,年三十晚的黃昏更是冷清,金子爲走在大街上,希望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上兩杯酒!

女兒在家裡等着他,前天已答應了女兒今晚一定回去,陪着吃一頓飯,他說話總得算數,不過時間尚早,而又不想在女兒面前喝太多的酒,所以就跑了出來。

他要找地方喝酒,並非難事,只要開口,教中的弟兄哪個不爭先去請,但近些年他早已厭倦了熱鬧,喜歡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細細品味,喝着心中的那杯苦酒。

自從妻子不在之後,這些年來,都不知他喝的是酒,還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