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方接着說:“我和舟承相處了一段時間,對他性情摸得很透。此人貪慕虛榮又貪生怕死,若我們許下美好的承諾,他定會乖乖聽令。”
“而且比起我們,他對月傾城的恨意也淺不到哪裡去!他畢生心血,悉數被月傾城輕而易舉地毀了,如今顏面盡失,不恨纔怪呢。”
小殿下和天主都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然後,天主嘆道:“適才小殿下也說了,人心難測。你看到的,不等於就是真相。譬如那安纓,我們不也沒料到她會收手麼?”
“若舟承面上假意虛承,背後捅我們一刀,豈不壞事?怎麼說,他也是宗師級藥師,縱性子不堪,怕也和常人那般,恥與魔修爲伍。”
莫十方笑了。
“把他變成暗黑武者,或是魔修,還怕他不和我們綁在一條線上麼?放心吧,若小殿下和天主大人都同意,將舟承帶來,勸說他的任務就交給我。”
天主朗笑一聲,“莫公子難道有三寸不爛之舌?那蛟龍天真,你連蒙帶騙也罷了,居然也有把握說服舟承?莫公子啊,你這個性情,更應該入我們魔修。”
莫十方搖頭。
“天主錯愛,我已對天發誓,畢生追求小殿下,絕不易主!”
天主極遺憾,“倒是忠心。小殿下,你這條狗養得好啊。”
莫十方面色僵硬。
“你——”
小殿下襬手,“行了,你怎麼和天主認真起來了,說你是我的狗,埋沒你了?”
莫十方臉憋得通紅。
他當時確實說了,要做牛做馬。
可話雖如此,那是漂亮話,擺到檯面直白地說,也太……
月傾城!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不然我好好的莫家未來族長,何等瀟灑恣意,何至於淪落到這地步!
他沉重地說道:“十方生是小殿下的狗,死是小殿下的狗魂!”
“嗯。”
小殿下點了點頭。
“你的提議,我想了想,舟承雖不堪大用,至少沒什麼危害。這等小角色給月傾城添添堵,讓她別吃太香,睡太好,噁心噁心她,叫她時時刻刻記得我們的存在,就算他有價值了。”
莫十方興奮地說:“是!”
“不過——”
小殿下頓了頓,“月傾城畢竟只是小角色,逗趣逗趣就算了,我們的大計可不是爲了她設計的。天主,準備得夠多了,該收網了。”
天主撣了撣身上的灰。
“好。不過整頓動軍,也需要些時日,這段時間,倒可以再看一出好戲。”
他笑了笑,望向莫十方,“能不能看上好戲,還得看莫公子能不能成功說服舟大師呢。”
小殿下笑,“你是說毒砂?我聽說他跑了,是嗎?”
天主道:“小殿下的消息很靈通,不過,跑了也好,不然,整日待在浴毒山,怎麼被人追殺呢?”
“人是天主故意放跑的吧,天主好算計。”
“彼此彼此,小殿下讓我看了這麼久的戲,我怎能不編一出,讓你也開心開心?”
莫十方聽着,腦筋轉了好久,纔想明白。
他微微勾了下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