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汗傷心欲絕。
他道:“丹峰主請說。”
丹不二心裡唉呀地糾結了一陣。
釣魚的時候,他還對死丫頭說,壞消息就該在好心情的時候說,現在特麼的東臨汗的心情這麼糟糕,他再說這種話,怕是要把人家弄絕望了啊。
他緩緩道:“你兩位侄子在神隱宗修煉,卻都入魔了,照理說,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神隱宗的規矩,咱們都是知道的。聽你適才的意思,你的家兄也在神隱宗?”
東臨汗的面色,驟然變化。
他是何等樣人,根本不必丹不二說完,早就猜到他想說什麼。
“你是說,我家兄有可能也……”
丹不二鬆了口氣,聰明人就是好啊,“我並非懷疑你家兄,但現在這麼亂,不提醒你一句,我怎麼放心吶。”
他特別深情地握住東臨汗的手,竟然在上面握到了一把涼汗。
“東臨汗,你自己小心點。”
東臨汗是何等樣人啊,那是以微弱之勢,強行在青鸞宗建立了劍鋒的峰主。
此刻,卻被丹不二說得有些失去主心骨了。
“……我知道了。”
不行了,他得理理。
“我兩位侄子的遺體,我便收了去。怎麼,也要入土爲安的。”
丹不二點頭,還是說:“節哀。”
待送走了東臨汗,丹不二自然是囑咐了一番東臨汗無暇顧及的釋氏。
“不要說出去,後果是什麼,老夫不說,你自己掂量吧。”
釋氏冒出了冷汗,“是,弟子明白……”
“行了,你也是受了牽連,委屈你了。這件事就忘了吧,不要鑽牛角尖。回去好好休息,既然服用了化龍丹,也要花時間消化掉,趁機把修爲提升上去。”
“是!”
釋氏連忙退了下去。
丹不二看人走了,才賊兮兮地說道:“唉,總算有人和我同命相憐了。”
衆人齊齊送了他一個白眼。
師孃邵茹說:“不過說來也怪,你剛纔也說了,神隱宗規矩森嚴,弟子多走的是苦修道,平時也常常泡那聖人池的,怎麼沒有發現有邪修呢?”
丹不二對神隱宗沒什麼好感。
他揮了揮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也許人家早就發現,悄悄弄死了,神不知鬼不覺。這幾個,純熟漏網之魚呢?”
邵茹眸光泛出厲色。
婦道人家?
看不起女人,你找死啊?
丹不二看得一愣。
大師兄攔在中間,道:“師父、師孃,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地討論一下二師弟的事。”
邵茹深吸一口氣,“你二師弟的事,確實需要好好談談了。”
丹不二說:“有什麼好談的啊,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就等着他被抓回來,到時候再收拾他!”
邵茹終究忍不住,上前擰起他的耳朵。
“你敢再這麼說話,試試看?嗯?還說不說了?誰教你這麼說話的!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她!她!”
丹不二指了指月傾城,“我是被她帶壞的。”
月傾城:“???”
大師兄卡在中間,簡直無語。
到底還能不能好好地商量一下,二師弟生死攸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