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趴在地上。
一醒一昏。
昏着的沒事,反倒那醒着的,渾身是傷。
月傾城訝異道:“毒砂?”
二師兄擡起頭,又嘔了口血。
他說:“……別廢話了,先救人吧。”
月傾城走過去,隨手丟給他一枚丹藥,然後,看向另外一個人——東臨汗?
讓青鸞宗和神隱宗陷入尷尬境地的劍鋒峰主!
“你居然又回浴毒山,將他救了出來?沽棠子都失利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月傾城倒是要對這個二師兄刮目相看了。
二師兄抿了抿脣,人是他帶回來的沒錯,不過,卻不是他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
想到那暗黑武者打扮的男子……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晃了晃腦袋,將深深的忌憚收起來。不想多加解釋什麼。
丹藥丟進嘴裡,粗魯地嚼動。
他抹了抹脣,忽然渾身一震,“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月傾城正在給東臨汗把脈。
“化龍丹。”
“啊?”
饒是二師兄這種亡命天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之人,也是呆如木雞。
“化龍丹?你居然給我吃化龍丹?!”
月傾城皺了眉頭,將手收了回來。
“既然還有力氣說話,就幫幫忙,把人扶進屋裡來。”
對於小師妹的不客氣,二師兄早就領教過了,也不多說什麼,將東臨汗搬進了屋中,放在地上的席子。
月傾城問:“這是怎麼回事,他死了,還是沒死?”
體內明明還有靈力運轉,卻沒有心跳?
二師兄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血色丹藥。
“他被人餵了這個,你們自己看着辦。”
月傾城捂了捂鼻。
“這是什麼丹藥,竟惡臭沖天。”
二師兄咧開嘴,想起那人說過的話,便森森然地笑了起來。
“處子心、陳年屍水、還有小殿下的血煉製的屍心丹,你說臭不臭?”
月傾城揮了揮手,在身旁點了一根香,將空氣中那股惡臭衝散。
戴上薄紗手套,將那藥取來,放在掌心。
她微嘆,“這人,又開始研究血了。”
二師兄忽然說:“這是舟承煉的。”
月傾城:“?”
二師兄受驚說:“你不知道?三師弟的話本里寫的內容……”
話本里,不是說舟承在用處子心煉邪藥麼?
月傾城挑眉,“順着他的故事編的。我只猜他進了浴毒山,他做了什麼卻不知。這麼說來,我們還神預言了一把?”
二師兄風中凌亂!
他會告訴她,他就是看了話本,一時豪情萬丈,以爲自己真的就是話本內懲奸除惡的主人翁,衝動之下才又返回浴毒山的嗎?
結果——
她告訴他,都是編的!
他孃的,知道當時有多危險嗎!!!
又踏進浴毒山,他才恍然,自己根本不是什麼英雄,浴毒山裡能殺死他的人太多了。但已進去,纔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救人。
要不是那人,他應該已身首異處。
“二師弟?”
大師兄從外頭進來,看到他先愣了一下,急忙問:“二師弟,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二師兄抿脣,“大師兄。”
忽然,他面色一變,“你過來了,老頭是不是也——”
他連忙從窗戶躍出去。
孰料,就在那裡,等到了面色陰沉的、守株待兔的丹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