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有些不悅。
他們居然以爲是鬼梟給天啓帶來了災難?
她忽然惡意地猜想——他們該不會還想把她和鬼梟丟給夜麻塵,以獲得喘息的機會吧?
不過,想來他們不會這麼做。
月傾城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信心的。
站在他們的立場,說這種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抿脣道:“不是,光憑他們,追殺鬼梟還不能夠。後續來的人,就不知道是不是了。至少,夜麻塵不是爲他而來,他還不夠資格。他的目的——”
她頓了頓,“他的目的也不在我,我只是他因舊怨想順帶處理罷了。他是爲擴張羅天域的影響而來。”
“他要將天啓大陸的武者都轉化爲暗黑武者,或者,將天啓大陸變成羅天域的奴隸場。”
妄淵和康陽子被震撼得失語良久。
羅天域如此狼子野心,他們該如何抵擋?
他們能抵擋得住嗎?
月傾城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我想他們不會只將目光放在天啓。所有黃金級大陸都是他們的目標,興許已經有些大陸淪陷了。”
小小的一個天啓大陸夠幹嘛?
若月傾城是羅天域的主人,眼界就不會這麼小。
不過話說回來,神國其他地域,就由着羅天域這麼胡來?
羅天域越強,打破平衡,對其他勢力不是越不利嗎?
想到這裡,月傾城心裡由不得微緊。
鬼梟……
算了,若連他都解決不了,她想再多,也是白想。
妄淵長嘆一聲,“風雨將至,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已經將情況設想到最糟糕的境地,卻原來,後面還有更糟糕的。
月傾城道:“掙扎一下還是有必要的,總不能讓他們如此容易就如願吧。成爲奴隸的下場,我不說,你們活得都比我久,應該知道是什麼滋味。”
那就不是慘了,光一“慘”字,恐怕還不能夠囊括。
康陽子靜了靜,道:“這種情況,確實讓人始料不及。要告訴其他人麼?”
這個,月傾城就不發表意見了。
說有說的好處,說了,至少可以防範。也有壞處,可能還沒開戰,心理素質差點的,就先喪失戰力了。
三個人坐在屋裡,細細感受着春風。
春風不解意,只讓人感到蕭索。
月傾城緩緩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多做準備。總不能引頸待戮吧?”
她這可不是說得隨意。
雖然花顏幾個不在這裡,讓她安心不少,但,現在又多了丹不二幾人。
不到最後一刻,她很難真正置身事外、抽身出去的。
康陽子站了起來,無比凝重道:“這件事,老身需要回去跟姚宗主稟報一番。”
妄淵點了點頭,敲打一下姚劫也好,好叫她看清局勢,免得做一些讓人觸不及防的事情來。
康陽子告辭而去,月傾城也起了身,回了聖丹峰。
她該整理整理材料了。
煉器的、煉藥的。
花顏的命燈,安穩地放在旁邊。
她會看命燈行事,如果命燈弱,她就先不煉了,但看現在還好好的,就是不知道花顏一個人能不能承受天雷。
不過,前幾次都扛過來了,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