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醉人。
花顏捂鼻子,覺得鳳小白要是在這兒,肯定會立時醉過去。
她對春媽媽說:“你打算醉多少人啊?”
春媽媽咧嘴輕笑,“你看吶,這花、這葉、這草、這地兒,都用酒灑過,陳年的女兒紅呢。”
花眼:“不止酒吧?是不是還用了別的藥?讓人……容易衝動的藥?”
春媽媽佩服,“花娘不愧妖妃谷出身,就是厲害。不過,早知道就不做這些佈置了。”
花顏:“爲何?”
春媽媽拍出有史以來最響亮的馬屁,“看到你他們都醉了,還需要醉什麼酒,醉人就行了嘛。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顏嘖一聲,很快和人集合。
這是一個傳送陣。
伴舞的姑娘們都等在這兒了。
過了一會兒,有小廝跑過來,“媽媽,那邊都準備好了。”
春媽媽說:“沒有人故意在臺上滯留吧?”
“沒有。”
春媽媽拍拍手,說:“得嘞,姑娘們,把你們的面紗都給媽媽戴起來!”
宴席。
無數道目光,偷偷地往那幾個花魁身上瞧去。
花魁們面色含笑,實則心中不屑。
適才,向來賣藝不賣身的她們,各自展示了令人稱讚不已的才藝。
她們身爲青樓界的清流,不能走撓首弄姿的路線,不然金主們會覺得她們太廉價。
所以她們得端着,偶爾露露事業線就是最大尺度了。
今夜,她們就小露了一把,這些人的眼睛,就差沒掉出來黏在她們身上。
她們混跡場子多年,早知道三教九流的男人都是一個德行,這些正派弟子也不外如此。
他們看得很隱晦,但眼睛就是沒離開過他們,只有一個人除外——燕錦書。
這個名聲在外的藏皇宗大弟子。
不管她們怎麼不動聲色地使出渾身解數,人家偏偏就是不看她們一眼呢。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讓她們覺得他果真與衆不同,更想收服他。
她們的人生看着聲色犬馬,但人如飲水,冷暖自知,一輩子都爛死在這種地方了。除了燕錦書這樣的,還有什麼男人值得她們側目?
聽說燕錦書來找過那個花娘,哼,她們倒是要看看,那個花娘到底有什麼攝魂術!
咚——
這時,小鼓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隨後,樂師們都動了起來,不同樂器,如此高速的節奏,當下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們知道,壓軸人物要登場了。
燕錦書捏起杯,抿了一口,狀似不經意地瞥向舞臺。
只有旁邊的香靈知道,他的酒杯裡,早就一無所有。
淡淡的光芒,在舞臺上亮了起來。
一點兩點的花瓣,從天而降,彷彿天女散花。
衆人屏息,便是看到無數團紅色火焰,從花瓣中踏出。
然後,他們視線漸漸清明。
那些紅火衣裳的女子,她們扭着小蠻腰,隨着挪動,腿部會從旗袍似的舞裙開叉處出來,暴露在空氣中,也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個便是花娘麼?”
許許多多道目光,鎖定住中間的那個女子。
這個女人的名氣現在可不比燕錦書小,他們都想看兩眼,可惜被那該死的面紗擋住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