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等着春竹,月傾城接過冰狼手中的木盆,走到爺爺旁邊。
春竹端着熱水過來,是想給爺爺擦身子的吧?
月傾城擰乾絲帕,給爺爺擦起臉來。
做好這些,她纔開始診斷爺爺的病情。
神色,一點點冰冷下來,充滿了肅殺之意。
她覺醒的神醫天賦,不僅在以前的世界管用,在這個世界同樣管用!
只不過她腦袋裡大多是以前那個世界的醫術,武者世界的尚未接觸過,但並不妨礙她察覺到爺爺體內有兩股力量正在相爭不休。
這當中一股邪惡之氣,必然就是那毒藥的藥力,而另外一股浩然正氣,就是爺爺自身的力量。
看到那股浩然正氣正在慢慢弱下來,月傾城神色微凜。
“好在我回來得及時。”月傾城心裡僥倖道。
春竹很快抱着幕籬回來,高高興興的說道:“小姐,幕籬帶來了,還是乾乾淨淨的。”
月傾城嗯了一聲,道:“你再去幫我找找銀針。”
給爺爺治病,不能用那些亂七八糟的銀針,雖然應該不會出事,但半點的可能性,月傾城都要把它抹殺在搖籃內。
“銀、銀針?”
春竹一路上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不那麼怕月傾城的臉了,“可是小姐,我們沒有銀針呀。”
別說銀針了,就是繡花針她們主僕都沒有。
月傾城自己不學,也不給她的丫鬟碰那些東西。
月傾城淡淡地說道:“我記得爺爺的書房裡有,你去取來。”
春竹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月傾城披上幕籬,這幕籬還是爺爺送給她的,品質相當好,黑色的紗料極薄,她的視線很清楚,但從外面看不到她的容貌。
春竹這次去的時間有點久,等回來的時候,她有些垂頭喪氣,身後還跟了幾個男子。
月傾城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
“小姐,老太爺的銀針取來了,可是這幾個人也……”
“您是大小姐?”
當中一個和老定國公年紀差不多的老者問道,面色有些嚴肅。
月傾城記得這個人,是爺爺的拜把子兄弟及下屬,已經退休了,看來是爺爺出事,他又趕了回來。
“桑叔公,三年前,我和爺爺去探望你的時候,被你家的小子偷摸了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他的手已經被砍下來了。這件事,你可還記得?”
月傾城淡淡地說着,一邊打開麻布,露出當中的銀針,果然做工精細,比現代的銀針更加適合施針。
桑叔公面上一喜,此事應該只有他們知情,只是他疑惑地問道:“可是爲何大小姐……你的聲音有些不對?”
月傾城隔着幕籬掃了他一眼,讓黃元武者巔峰的桑叔公不由得氣息一頓,竟然感受到了無比凝重的壓力。
“此事不必再提,去把外面的閒雜人等攔住,在爺爺康復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再進到這個屋子裡來。”
月傾城蹙着眉,遠遠的,已經傳來定國公的怒罵聲……
閒雜人等,自然指的也是他。
“大小姐……”
桑叔公面露無奈,定國公是老定國公唯一的兒子,又怎麼會是閒雜人等。
這父女兩的關係,還真是勢如水火啊。可是,哪有攔着兒子不讓見父親的?
“你不去,我馬上就殺了他。”
萬萬沒想到,月傾城語出驚人,言語之間,竟是要弒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