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海無邊回頭無岸!

苦海,臨川極南之地。

相傳,那裡是通往另一個位面的通道。

然,真正從這裡走出去的臨川高手,少之又少。真正能達到中古界,有消息傳回的,更是鳳毛麟角。

苦海,與臨川相鄰,卻宛如另一個世界。

苦海的水,是墨綠色的,如同苦澀的膽汁。或許,這就是苦海之名的由來!

墨綠色的海水,亙古不化的浮冰,處處透着的都是一種怪異。

據說,這裡居住着神秘的妖族。

他們與靈獸不同,身體上保留着人類的一些特徵,卻也保留着獸類的模樣。

在那些遺落的記載裡,曾提及過,他們的祖先,是很久很久以前,強大的人類和強大的靈獸結合,衍生而來的新種族。

漸漸的,他們被人類稱爲了‘妖’。

妖族神秘,行蹤難尋。從來就只在苦海中活動,所以臨川的人類,對這個種族的瞭解少之又少,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有這樣的種族存在。

一艘巨大的船,如同移動島嶼般,慢慢駛入這片靜謐的海域。

船身,劃開墨綠色的海水,向前行駛,不時穿梭在浮冰之間。苦海,很冷。冷得讓人感覺即便是裹着襖,也能感受到徹骨的寒冷。

在這樣極低的氣溫下生存,對於人類來說,本就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寬大得如同陸地般的甲板上,平整而乾淨。一雙墨色的靴子,出現在甲板之上,停頓了一下,才朝着站在船頭,迎風而立的紅色身影走去。

來到人影身後,他停了下來,低聲恭敬喊道:“小爵爺。”

“嗯。”紅衣錦袍,軟甲裹身,領子的裘皮黑得發亮,將那張絕美精緻的臉,襯托得更加白皙無暇。

“墨陽,我們要開啓新的旅程了。”慕輕歌遠眺着苦海的深處,說話間,脣角輕勾,一如既往的給人一種狂狷的感覺。

墨陽隨着慕輕歌的話,將視線移向船外。

船外的那片墨綠色海洋,彷彿是另一個陌生的世界,正等着他們去探索。

慕輕歌將背在身後的手擡起來,攤開掌心,那枚能掩飾她性別的紫色耳釘,正安靜的躺在她掌心之中。

她清透的眸光,落在紫色耳釘之上,殷紅的脣,露出一個狂肆的笑容。

收回視線,她將耳釘戴回自己的左耳之上。

瞬間,絕美女子,在墨陽眼前幻化成爲了一個俊美狂狷的風流公子。

……

古巫國近海邊的礁石上,四個人,彼此站立在礁石之上,遙望着近海之外的苦海。墨綠色的海水,他們無法窺見,只能看到海平線上的一抹瑩光。

“她還是走了,等不到我們。”朱苓自嘲而笑,眼中有說不盡的失落。

商紫蘇抿了抿脣,低聲道:“她有着自己的事,無法停下來等我們。”

站在兩女身邊的是**星和梅子仲。

他們眼中同樣有着不捨和失落!

在藥塔分院時,他們同心協力,同闖迷夢之森。曾經許諾過,將來要一起離開臨川,闖蕩世界。

爲了這個夢想,他們彼此都在努力着。

可惜,再追趕,也無法趕上慕輕歌的腳步。他們快,慕輕歌更快!

當他們還在朝終點奮鬥之時,慕輕歌卻已經到達了終點。而太多必須要去做的事,又逼迫她無法停下來等等他們,只能繼續向前!

“我們不會讓她等太久了!”梅子仲語氣堅定的道。

哪怕,他已經聽聞了那前所未有的求親。哪怕,他已經知道了慕輕歌心有所屬。卻依然不妨礙他想要守護慕輕歌的初心。

**星苦笑看向他,“師兄,你如今已經進入紫境,自然不會讓輕歌等太久。可是我們三個,卻……”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只是無奈搖頭。

他刻苦修煉,如今也纔是好藍境修爲。商紫蘇自從那件事後,幾乎是廢寢忘食的修煉,也只是藍境高階。

更別說原本他們之中,修爲最低的朱苓了。

即便她如今在藥塔總院中,有着更好的修煉資源,但是她現在也只是青境巔峰。

要想修煉到紫境,甚至突破紫境,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

等他們終於達到了離開臨川的要求,前往中古界尋找慕輕歌時,又不知道她走到了哪一步?

他的話,讓朱苓和商紫蘇心中都升起失落。

梅子仲卻看向他,那雙與世無爭的眸子帶着一種令人心安的平靜。“趙師弟,我一直以爲從你口中不會說出這般泄氣的話。”

**星嘴角輕扯了一下,抿脣不語。

不怪他太過悲觀,而是事實太打擊人!

慕輕歌那妖孽的修煉速度,是他們這些平凡人能夠比的麼?

“其實,要想盡快去找那傢伙,也不是什麼難事。”突然,一道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四人回眸望去,便看到姜璃慵懶的朝着海邊走來。

她的話,讓他們忘記了驚豔於這位美貌的古巫女皇。

梅子仲看向她問:“女皇何出此言?”

姜璃挑脣一笑,對他們四人道:“你們很希望去中古界找慕輕歌?”

四人沒有遲疑,都默契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說好的約定,怎能背棄?

泛着金色的眸光,從他們四人臉上掃過,姜璃玩味的笑了起來,“我倒是有個辦法,只是不知你們敢不敢。”

“什麼辦法?”

四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那語氣中的驚喜和激動,讓姜璃微微側目。

她看着眼前四人,那臉上的表情,是出奇的一致,不帶任何虛假。不由得在心中嘆道:‘慕輕歌啊慕輕歌!你倒是一走了之了,可憐了這裡還留下那麼多對你真情付出的人。’

“我古巫國中,有一處秘境。修煉者,一旦進入,就不能出來。唯一走出的法子,就是通關。裡面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危險重重。古巫國每次進入的人中,存活率都很低。但是,一旦你能活着走出來,實力就會成倍增長。”姜璃一邊是,一邊注視着四人的神情變化。

隨着姜璃的話,四人的神情變得凝重了些,卻沒有生出退卻的猶豫。

這一點,讓姜璃很是滿意,這才繼續說下去:“你們幾人的天賦都不錯,比起普通人來說,都是百裡挑一,千里挑一的存在。如果有膽量去試一試,說不定出來之後,你們就能達到離開臨川的標準。”

“我們可以嗎?”**星問道。“這畢竟是古巫國的秘境。”按說,這樣隱秘的地方,本國的人,都不一定能人人可進,何況他們是外來的人。

他的擔心,卻被姜璃的挑眉一笑化解。“有何不可?我是女皇,我說可以就可以!”

霸氣的宣言,把四人都鎮住。

什麼叫任性?這就叫任性!

“機會我提供了,敢不敢就是你們的事了。”姜璃說完,轉身就走。

“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若是決定要去,便到皇宮來找我。”姜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目送她遠離之後,剩下的四人彼此對望。

少頃,**星對三人道:“需要考慮三天麼?”

“不用,我已經決定了。”朱苓柔媚的笑着。

梅子仲收回眼神,看向他們道:“還有三天,我們各自準備吧。”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既然古巫國的女皇都說了,裡面是九死一生,他們的目的是爲了提高實力,不是爲了去送死。所以,這三天自然要準備許多保命的事宜。

他們是煉丹師,在三天時間內,煉製出一些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的丹藥,還是很容易的。

……

移動島嶼般的大船,在苦海中行駛着。

他們剛剛駛出古巫國的外海沒兩天,所以如今還在苦海的邊緣。

一望無際的海洋,不知道何處是岸,甚至,他們都有些分不清方向。事先準備好的航海儀表,到了苦海之上,居然統統失靈了。

五百龍牙衛,墨陽,幼荷與花月,都整齊的站在甲板之上。

在他們面前,站着的是慕輕歌。

而她面前,則是巨船的舵。

圓形的舵上,有一個圓形的凹陷。

似乎,是被特意留出來的。

慕輕歌手中拿着一個巴掌大的圓盤,圓盤上,刻着神秘而複雜的圖騰和字符,使得它透着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是司陌給她的,據說,能夠加強巨船的防禦,能夠保證航向的不偏移,順利將慕輕歌送入中古界中。

司陌可以運用自己的**力,直接將慕輕歌和龍牙衛送入中古界。

但,他沒有這樣做,慕輕歌也沒有要求。

因爲,他們都知道,穿過苦海,這是一場磨練。而慕輕歌的成長,龍牙衛的成長,需要的正是磨練!

所以,他可以給予一些保障,卻不能代她通關!

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圓盤,慕輕歌便將它放入了舵上的凹陷之中。

留出的凹陷,要比圓盤稍稍大些。

但是,當圓盤落入其中之後,居然發出一道亮光,似的凹陷的地方起了變化,它自動調整了大小,配合了凹陷處。

亮光一閃而過,此時的圓盤,已經和凹陷貼合得一絲縫隙都看不到。

彷彿,這就是舵自己長出來的裝飾品。

圓盤歸位,上面的神秘圖騰開始了變化。

慕輕歌盯着那圓盤上圖騰的變化,隱隱有些詫異。

那些雕刻在圓盤上的圖騰,線條,還有字符,飛速運轉,漸漸變大,發出金光衝出圓盤之中,朝着四周落去。

它們落在巨船的四周,彷彿結成了一個看不見的防護罩,保護着巨船在苦海中行駛,不受外力侵害。

那些金光,一瞬即逝。

消失時,衆人眼中的震驚都還未退去。

而此時,舵上又起變化。

原本一動不動的船舵,居然開始自動的轉了起來。

它左右晃動着,調整着巨船的前進方向,自動避開了浮動的冰山,還有海底的暗礁。彷彿,在船舵後,站着一位看不見的老船長,正在熟練的開船。

通往中古界的航線,他彷彿已經行駛了一輩子,早已爛熟於心。

“聖王陛下拿出來的東西,果然都是寶貝!”幼荷噙笑道。

慕輕歌挑了挑眉梢,心中稍稍得意。

花月笑道:“嘻嘻,還叫聖王陛下呢?咱們是不是該改口叫姑爺了?”說完,還偷偷的瞄了慕輕歌一眼。

似乎,想要看到自家主子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

可惜,她註定失望了。

慕輕歌清透的眸掃過來,對她笑道:“你們叫我爵爺,叫他姑爺,似乎有些不合適。”

兩丫頭一滯,一臉茫然。

龍牙衛們,也都豎起耳朵悄悄的聽着,生怕以後叫錯。

“那要怎麼叫?”花月好奇的問。

慕輕歌清透的雙眸閃動着狡黠,“你們可以叫他夫人!哈哈哈哈哈——!”

丟下一衆石化了的吃瓜羣衆,慕輕歌大笑着向船艙走去。

“夫……夫人?”花月苦着臉,看向身邊的幼荷。

幼荷也同樣無奈,只能衝着她苦笑搖頭。

她們自然不能稱呼司陌爲夫人,否則下場肯定是極爲慘烈的。

“之前,聖王陛下不是冒充過小爵爺表哥麼?當時,小爵爺讓我們稱呼他爲陌大爺。這聽起來,似乎有些賭氣成分……嗯,以後我們就稱爲陌爺吧。”幼荷想了想,無奈的道。

這些錯亂複雜的稱呼,讓她也無力施爲。

龍牙衛們,偷偷記住了這個稱呼,唯有墨陽無動於衷。

似乎,在他眼裡,始終只有慕輕歌一個主人,他也只需要在意她一個人。其他的,他都不會關心,也不會去搭理。

……

三日的時間,一瞬即過。

天色剛亮,就有人來向姜璃稟報。說是,梅子仲他們四人,在皇宮外求見女皇陛下。

姜璃放下翡翠湯碗,揚起笑容道:“還真是着急。”

擦了擦嘴角,她站起來吩咐:“將他們帶到魑幽井邊。”

聽到‘魑幽井’三個字,姜璃身邊的女官神色一變,震驚的看向她。

可是,姜璃卻從不屑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決定。

她大步離開了寢宮,消失在女官面前。

女官無奈,只能按照姜璃的吩咐去做。

魑幽井,位於古巫國的皇宮禁地之中。沒有古巫國女皇的帶領,誰也無法進去。

姜璃站在井邊沒多久,梅子仲四人就已經被帶到。

她轉身看向四人,戲謔笑道:“看來,能和慕輕歌做朋友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人。”

四人沒有說話,眼神中只流露出堅定。

“既然準備好了,就跟我來吧。”姜璃說完,轉身便投入了井中!

這一幕,來得突然,沒有半點預兆。

梅子仲四人眸光一縮,臉色都微變。

**星平復了一下被姜璃刺激得過快的心跳,喃喃的道:“看來,那就是入口了。”說完,他看了看身邊的同伴,率先大步朝井邊走去。

來到井邊,他看到的是黑不見底的景象。

裡面有什麼,是否有水,根本無從判斷。

深吸了一口氣,**星閉上眼,縱身一躍,也跳入了井口之中,消失在三人眼前。

**星用行動來鼓勵同伴。

有了**星的身先士卒,三人也從震驚中回神,紛紛走向井邊,一個接着一個的跳了進去。

瞬間,魑幽井外,就空無一人。

墜井的過程中,彷彿格外的漫長。那種失重感,讓朱苓和商紫蘇兩個女生都忍不住發出了尖叫。

久久不墜地的感覺,讓人心慌。

這口井,彷彿深不可測,好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就在他們幾乎要被這種感覺啃噬乾淨的時候,他們終於看到一道若隱若現的金光。那道金光,彷彿代表了希望。

砰砰砰砰!

四聲落地聲傳來。

身下,是帶着溼氣的堅硬石塊。

那些石塊上,彷彿透着陰森森的氣息,冰冷刺骨。

從地面站起來,他們才發現,剛纔那個給予他們希望的金光,是穿着女皇袍的姜璃。

泛着金色的眸光,打量了四人一眼。姜璃點頭道:“還算不錯。她的不錯,似乎是在指,他們四人都敢跳下來的事。”

“既然沒事,就跟緊我。”姜璃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四人也只好趕緊跟上,默默的打量着四周的世界。

這裡,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裡面很空曠,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不斷的迴盪。走了一會,他們跟着姜璃,在一道巨大的石門前停下。

他們仰頭望去,那石門的巨大,將他們襯托得如同螻蟻般渺小。

石門上,刻着神秘對稱的圖案,有一些線條,他們曾在古巫國的一些傳統裝飾品上見到過。

姜璃站在石門前,並未着急打開石門。

而是轉過身,看向他們,再次問道:“最後問你們一遍,進入這道門後,就沒有了退路。要麼通關,要麼死在裡面。而且,裡面也不會給你們任何喘息的餘地,只會有無休無止的殺戮在等着你們。去,還是不去,這是你們最後的選擇。”

“都來到這了,還想退嗎?”**星笑笑說。

四人中,只有他與姜璃最爲熟悉,說起話來,也多了幾分隨意。

姜璃看了他一眼,又掃過其餘三人臉色的表情。

突然,她嘴角升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轉身,雙手放在石門上的兩個圓上。原本平整的圓,突然伸出尖刺,刺破了她的掌心。

血液,從姜璃的掌心中流出,越流越多。漸漸的,那些血液順着那些花紋,蔓延到了整個石門之上。

姜璃的臉色,也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

見狀,商紫蘇忙拿出一粒補血補氣的丹藥,走到姜璃身邊,遞到她嘴邊。

姜璃看了她一眼,眸中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張嘴,含住丹藥,嚥了下去。

服下丹藥後,她的臉色恢復了一些紅潤。

而此時,那些刺破姜璃手掌的刺也收了回去,似乎已經不再需要姜璃的血液。

姜璃向後退了兩步。

朱苓這時走上來,拿出一盒藥膏,遞給姜璃。“這些藥膏可以止血療傷,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接過朱苓的好意,姜璃笑了笑。

既沒有說謝,也沒有說別的什麼。

朱苓沒有在意,而是轉身走回了商紫蘇身邊。

巨大的石門,彷彿吸飽了姜璃的血液。

緊閉的門縫,終於緩緩打開,將門後的景象展現在幾人眼前。

那,似乎是一個血腥殺戮的世界。入眼的是鮮血般的紅,鼻尖嗅到的,是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刺骨的寒氣,順着門縫吹出。令站在外面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進去吧。”姜璃說完,便向門縫走去。

“等等!”這個舉動,驚得**星脫口而出。

姜璃停下,側身向他看過來。

“你也要去?”**星的語氣裡充滿了震驚。

姜璃卻勾起脣角,露出一個絢麗之極的笑容,平靜的回答:“不是隻有你們想要去找那個傢伙!”

說完,她便一腳邁入了石門之中!

……

“藥塔的老頭,居然這麼坑我!”

航行在苦海之上的巨船中,裝扮奢華的船艙裡,傳來慕輕歌磨牙的聲音。

她盤膝坐在柔軟的牀上,手裡捏着一個錦囊。

這個錦囊,是藥塔的院長老頭,神秘兮兮的交給她的,還說對她有好處。

當初,她接受了藥塔長老的職位時,院長老頭就說過,等她突破到了寶級丹師,就去見他。慕輕歌是在離宮中突破寶級丹師的,目的自然不是爲了向老頭兒履行承諾,而是爲了儘早煉出聖級丹藥,幫助司陌恢復。

不過,在要離開臨川之前,她還是終於想起了院長老頭的話,特意去藥塔總院一次,見了他。

當她告訴院長老頭自己已經是寶級丹師的時候,那老頭就神秘兮兮的給了她這個錦囊,說是慶賀她晉升爲寶級丹師的賀禮。

她居然也就這麼傻乎乎的接下來!

咯嘣!

船艙裡,再次傳來慕輕歌咬牙的聲音。

她眸光移到手中捏緊的錦囊上,清透的眸光帶着凌冽,幾乎要射出來。

這錦囊裡,放着一封信,還有一塊令牌。

信上的內容是,院長老頭對慕輕歌說的話。他說,讓慕輕歌到了中古界,在五年內去東洲走一趟,務必要考入東洲的丹道院,然後在丹道大會上一舉奪冠,替他出一口鳥氣!

還說,這是她早就答應的,不能食言,否則他會想辦法讓中古界的煉丹師們都知道,焚天爐在她手上。

那塊令牌,就相當於她的身份證明,證明她是一個丹師!

院長老頭,還特意叮囑了她一句。在中古界行走的丹師,如果沒有這樣的令牌,就相當於鄉村裡的赤腳醫生,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你煉出的丹能治病。

“該死的老頭!等我回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慕輕歌磨着牙道。

如果說,院長老頭直接告訴她,在東洲有個什麼丹道院,還有什麼丹道大賽,她或許會有興趣去看看。

但,偏偏用這種坑人的手段,還威脅她。這就讓她很不爽了!

特別是還規定了她在進入中古界後五年內,一定要去東洲。而做這些事的目的,居然只是爲了替他出口氣?

慕輕歌真的很想調轉船頭,殺回去,將那個老頭吊打一頓。

可惜,現實,實在不允許她這麼浪費時間!

離當初所假設的樂家人的報復,時間已經越來越短。她必須趕在樂家有所行動之前,到達中古界,找到樂家,然後一次性解決這件事。

所以,慕輕歌註定只能把這口氣給憋了回去。

不過,藥塔老頭的話,卻也隱隱透露給慕輕歌一個信息。

“小黑居然那麼厲害?連中古界的丹師,都惦念着?”慕輕歌低聲自言自語。

如果不是這樣,那個老頭怎麼會用焚天爐來威脅她?

慕輕歌眸光微沉,低吟道:“看來,進入中古界後,小黑不能隨意暴露。否則,怎麼惹來一羣麻煩的都不知道。”

慕輕歌事太多,真是不想惹麻煩!

老頭給她規定的時間,真是逼着她必須要在有限的時間內,把該辦的事,該解決的問題都要統統處理好。

“輕歌,放我出去。”突然,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入了慕輕歌腦海之中。

慕輕歌一愣,問道:“怎麼了?”

“老孃不要跟這隻臭狐狸待在一塊!”慕輕歌的腦海中,傳來了白矖憤怒的聲音。

慕輕歌嘴角一抽,擡手一揮,光澤散去後,白矖出現在她面前。

她的蛇尾,化爲了修長筆直的雙腿。一看到慕輕歌,她就柔若無骨的攀附上來,坐在慕輕歌身邊,雙臂纏着她,親暱的蹭着。

“輕歌,人家想你了。”白矖舒適的靠在慕輕歌肩頭,貪婪的吸着來自慕輕歌身上的味道。

好舒服啊!

“你能不能注意點儀態?”慕輕歌彆扭的避了避。

說真的,哪怕她是個女的,但是白矖身前的那兩個……在她手臂上蹭來蹭去,還是讓她極度的不適應。

“什麼儀態?我可不懂。”白矖滿不在乎的道。雙臂將慕輕歌纏得更緊。

就在這時,船艙被打開,幼荷和花月端着食物走了進來。“小爵爺,我們……”

哐嘡——!

一聲脆響,兩丫頭手中的托盤摔落在地,上面的盤子食物散落一地。

不怪她們不經嚇,而是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驚悚了!

不!是太詭異了!

她們的小爵爺,居然懷抱着一個妖豔的大美人,兩人貼着那麼近,這是要幹嘛?

突然間,她們覺得身在遠方的陌爺頭上閃過一道綠!

“咳咳。”慕輕歌也是覺得有些尷尬,她扯掉白矖的手,站起來,對兩女道:“她是白矖,以後就是我們的同伴了。”

幼荷與花月同時向白矖看過去。

白矖露出妖嬈笑容,身若無骨的慵懶躺在慕輕歌牀上,以手撐頭。那誘人的曲線,讓幼荷與花月兩丫頭都忍不住吞嚥了一下。

太勾人了!

幼荷和花月在心中同時喊道。

慕輕歌視線落在那散落一地的飯菜上,只得對兩人道:“重新取一份過來吧。”

幼荷和花月一聽,匆匆點頭,奪門而出,甚至連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也都忘記了清理。

兩女剛跑,在外面的廊道上,就傳來了東西碰撞的聲音。

白矖輕蔑的一笑,在慕輕歌的牀上翻滾了一下,趴在柔軟的牀上,仰頭看向慕輕歌,無辜的道:“我有那麼嚇人麼?”

慕輕歌嘴角一扯,不知道該如何向這條美女蛇解釋。

剛纔她們兩個樣子,的確令人誤會。特別是,她現在是男子的身份!

“輕歌,我也要出來。”突然,慕輕歌腦海裡又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次,開口說話的是銀塵。

慕輕歌皺了皺眉,問道:“你也要出來?”

“嗯。”銀塵聲音平靜的道:“我出來後,可以幫你看着那條貪吃蛇,不讓她闖禍。”

慕輕歌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

白矖的性格多變,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讓她都覺得有些難以駕馭。但是,如果有銀塵看着,白矖會把精力集中在與銀塵的爭鬥上,至少會讓她省心。

這樣一想,慕輕歌當下就將銀塵放了出來。

銀塵一出現,本來還慵懶躺在慕輕歌牀上,享受着慕輕歌味道的白矖,就臉色一變,皺着眉頭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冷着臉盯着銀塵:“臭狐狸,你出來幹什麼?”

銀塵睨了她一眼,嗤笑道:“我出來與否,與你何干?貪吃蛇!”

一聽到‘貪吃蛇’這個雅號,白矖就火氣往上躥!她黑色的雙眸,倏地變成了紫金色的豎瞳,誘人的紅脣隱隱露出泛着藍光的尖牙,盯着銀塵道:“是不是想打架!”

銀塵毫不在乎,也毫無畏懼的道:“你少叫我一聲臭狐狸,你自然也不會聽到你討厭的貪吃蛇。”

白矖眸光一沉,看向銀塵的眼神,似乎隨時都會暴起。

“你們兩個還真是對歡喜冤家。”慕輕歌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誰跟他是歡喜冤家?”

“誰跟她是歡喜冤家?”

白矖和銀塵異口同聲的對慕輕歌一吼。

三人同時一震,接着,白矖和銀塵對望一眼,互不相讓的視線,在交匯處激烈碰撞。

白矖冷笑,“蛇從不跟狐狸一窩。”

“狐狸也從來看不上只會在地上爬,冷血陰毒的蛇。”銀塵不甘示弱的道。

慕輕歌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還從不知銀塵居然有那麼毒舌的一面。

“你說誰冷血陰毒?誰只會在地上爬?”白矖從牀上躍起,如白光射去,直撲銀塵喉部要害。

她這一擊,完全不留半點情面。

慕輕歌雙眸倏地一睜,直接出手。如今的銀塵,可不是白矖的對手。

她直接擋在白矖身前,快速抓住她的手腕。而白矖卻沒有停手,被慕輕歌捉住的手腕,一滑,就好像沒了骨頭般,如蛇一樣纏住了慕輕歌的整隻手臂。

慕輕歌眸光一暗,另一隻手伸出去,要抓住白矖的領子。

打蛇打七寸,對於化爲人形的白矖來說,她的七寸就是脖子。當然,她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上古身手九絕吞天蟒。而慕輕歌也不是想要打死她,只不過想要阻止她的衝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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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慕輕歌的手剛抓住白矖的領子時,她身上發出一道白光,白光瞬間縮小,化爲一條白色小蛇,逃脫了慕輕歌的禁錮,衝向了銀塵。

銀塵閃身避開,慕輕歌趁機向前,準備抓蛇。

可是,化爲小蛇的白矖,靈活得如同滑手的泥鰍。她避開慕輕歌的角度,繞過她朝銀塵而去。那架勢,似乎不狠狠的胖揍銀塵一頓,她就不肯罷休。

銀塵在有限的空間裡避開。

他沒有出手攻擊,因爲不想破壞慕輕歌的房間。所以,他只能在躲避的時候,抓住這條貪吃蛇,把她當做是繩子一樣,捆成一團,扔出去!

似乎是上天眷顧銀塵,白矖居然直接撞入了他的懷中。

銀塵血眸一眯,一把抓住白矖,而此時,白矖居然反咬一口,尖銳的蛇牙刺破了銀塵的虎口皮膚。

這一幕,來得突然。

快得讓慕輕歌和銀塵都來不及反應。

而白矖的毒素,無比猛烈,銀塵只感到自己渾身如墜冰窖,整個人就無法控制的向後倒去。

“銀塵!”慕輕歌眸子一縮,閃身過去接住銀塵倒下的身體,一手抓住他被咬的虎口,看到了上面的牙印,還有泛着黑色的皮膚。

白矖趁機,從銀塵手中溜走,落在了地面上。

“小爵爺。”

門外,再次傳來聲音。

這一次,幼荷與花月似乎學乖了,先叫了一聲,等了一瞬,才推開船艙門。

可是,門打開了,入眼的一幕,再次讓她們手中的食物打翻落地。

她們看到了什麼?!

小爵爺居然抱着一個俊美如妖的銀髮美男?那美男閉着雙眼,似乎睡着了!之前那美人呢?怎麼不見了蹤影!

默默的,她們似乎又看到一道綠,從司陌頭頂飛過。

這時,慕輕歌沒空搭理她們。

她看向地面上的小白蛇,嚴厲的道:“白矖,解毒。”白矖的毒,就是她九絕之一。她的毒素,只有她才能解。

地面上的小白蛇,在慕輕歌的聲音中,發出一道亮光。

在幼荷與花月的震驚下,化爲了之前的妖魅美人。

她們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經石化。

白矖不情願的走到慕輕歌身邊,看了昏迷的銀塵一眼,“我控制好量了,他不會有事。”

“解毒。”慕輕歌再次沉聲道。

白矖委屈的嘟起嘴,看向慕輕歌。見她臉上冷峭着不容置疑的神情,才抓起銀塵的手,放到了自己脣邊。

當她的脣,輕碰到銀塵的手時,那些進入銀塵身體的毒素,便順着傷口倒流了回來,被她吸了回去。

毒素一除,昏迷的銀塵就睜開了血眸。

當他看到白矖跪在身邊,雙手捧着他的手放在脣邊時愣了一下。

“好了。”白矖擡眸,可憐兮兮的看向慕輕歌。

這句話,讓銀塵清醒過來,他厭惡的道:“貪吃蛇,離我遠點!”

聽到銀塵的聲音,白矖眸光一厲,對着他呲了呲牙。

“你們兩個夠了!”慕輕歌放開銀塵,冷峭着臉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大隻。

似乎感受到慕輕歌真的生氣了,銀塵和白矖都是一愣,收斂身上的氣焰,默默的站了起來。

“小……小爵爺……他們……”站在門邊的花月,結結巴巴的開口。

慕輕歌擡眸看向她們,吩咐道:“去找墨陽,召集龍牙衛到甲板集合,我有事宣佈。”

幼荷與花月匆匆點頭,轉身就消失在門邊。

之後,慕輕歌纔看向白矖和銀塵,冷身高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說完,她向門外走去。

白矖和銀塵互瞪了一眼,跟隨慕輕歌離開了船艙。

慕輕歌帶着白矖和銀塵剛到甲板上,幼荷與花月,還有墨陽,就帶着龍牙衛來了。

當他們看到慕輕歌身邊多了兩個外表出衆,令人驚豔的男女時,都是一愣。無數好奇的眸光,落在他們身上。

白矖的妖魅,銀塵的美如妖,紫金色的眸子,血色雙瞳,都讓他們感到震驚。

慕輕歌看向他們,白矖和銀塵自覺的站在她左右。

“他們,與你們一樣,是我的夥伴,戰友。只不過,他們並非人類,而是靈獸所化。”慕輕歌開門見山的解釋。

靈獸所化!

四個字,震驚了小夥伴們。

慕輕歌指向銀塵,“他叫銀塵。還記得與你們數次並肩作戰的雪狐王麼?”

她這句話,無疑是向衆人表明了銀塵的身份。

不少龍牙衛眼中都是一亮,看向銀塵的眸光也親切了許多。

“至於她……”慕輕歌指向白矖,“她是新加入的夥伴,脾氣不太好,以後你們儘量離遠點。”

龍牙衛對慕輕歌的話,向來都是無比信任的。她這樣一說,讓龍牙衛們看向白矖的眼神,都由驚豔變成了敬而遠之。

而白矖,只能幽怨的看向慕輕歌,咬脣不語。

慕輕歌是她的主人,她不能反駁她的話。

向衆人介紹了他們,慕輕歌又轉身對這一蛇一狐道:“他們,都是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戰友。你們誰也不能傷害他們!還有,你們平時打打鬧鬧,我就當是你們的交流方式了。如果過了界,做不到和平共處,那麼就請離開。我這座小廟,供不起你們這兩尊大佛!”

第一次,慕輕歌說出了這樣嚴厲的話。

龍牙衛因爲慕輕歌的話,而感到暖心,感到驕傲。

而銀塵和白矖,卻因爲她的話,而心靈一怔,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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