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用眼神警告廚娘,讓她想清楚了再說,可廚娘被嚇得頭都不敢擡,又怎麼可能看得見他警告的眼神呢?
城主厭惡地看了廚娘一眼,命令道:“有什麼要招認的速度說!”
他的聲音略大,帶着憤怒,嚇得廚娘渾身一震,顫顫巍巍低聲道:“是是!老奴這就交代!”
廚娘緩了兩口氣才道:“老奴知罪,老奴不應該聽信北少主的吩咐,在招親宴那日的水中下毒。”
“你、你這老婦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
明北憤怒的話語還沒說完,就又被城主踢了一腳,他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然後轉頭看向旁邊低着頭的廚娘,“你繼續說,如有任何隱瞞,休怪我斬了你!”
“老奴不敢有任何隱瞞!”
廚娘點頭如搗蒜:“那日北少主命侍衛將老奴喊到了柴房外,把一瓶藥汁遞給老奴,叫老奴將這藥汁放於要運往御陽臺的水中!”
廚娘頓了頓,又繼續道:“起初老奴是拒絕的,可是北少主承諾給老奴一袋金幣,當時利慾薰心,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
說到這裡,廚娘迅速磕頭:“求城主放過老奴吧,老奴真的不知道那是迫害城民的毒藥啊,若是知道的話,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啊!”
明北看着臉色黑如鍋底的城主,心裡已經亂做一團,口上還在狡辯:“父親,你別聽她胡說,她這是栽贓!”
接着他又將矛頭指向了明南,“父親,一定是明南,是他和這毒婦想要陷害於我。”
這個廚娘確實是明南帶兵排查以後確認的,經過幾番恐嚇這廚娘才妥協,願意將事情說出來。
江尋和九奕兩人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熱鬧,見明北如此厚顏無恥,九奕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便開口提建議:
“既然解藥是張師傅研製出來的,想必他也知道一些內情吧,不如帶來問問。”
話落,明北狠狠給了九奕一個警告的眼神,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來。
可九奕卻無辜地朝他笑笑,眨眨眼,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明北見狀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
“帶張師傅!”
城主一令下,旁邊兩位侍衛立刻衝了出去,很快就把在外面熬藥的張師傅給逮了進來。
張師傅完全搞不清狀況,就被兩個侍衛幾下踢倒,跪在城主面前。
“城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惶恐地看了眼陰着臉的城主,又看了看旁邊被折磨得不堪入目的北少主,心中一陣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張師傅,你把和北少主給村民投毒的事情詳細與我們說來。”
九奕笑盈盈地看着張師傅,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要了張師傅的老命。
“公子在說什麼?什麼投毒的事情?”張師傅一陣驚恐以後,儘量保持平靜。
“大膽!在我面前你還敢裝糊塗!”
城主一聲怒吼,嚇得張師傅一個不穩當場就給趴下了。
可他也不打算就此招認罪名,低着頭吐出一句:“城主,老夫真的不知道啊!”
“劉師傅用了十幾日都還沒研製出來的解藥,你五日就研製出來了,據傳聞說,論閱歷與資質,你還不如劉師傅。”
九奕出口就對張師傅數落了一番,接着又說:“若不是早就研製好了解藥,你們又怎麼敢去投毒呢?”
“沒有!老夫沒有啊!”
“豈有此理!你若再不招認,就別怪我對你動用極刑了!”
城主說罷,轉頭都對後面的侍衛吩咐:“來人,把行架給我擡上來。”
很快幾個侍衛便端上了刑架,上面各式各樣的刑具,看得讓人毛骨悚然,渾身顫慄。
“怎麼?難道張師傅真的想嚐嚐這些刑具的滋味?”
九奕說着,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尖銳刑具,“嘖嘖嘖……不知道被這尖針扎手是什麼感覺?”
“畢竟十指連心,一定痛不欲生吧。”江尋還隨口附和了一句。
這兩人一唱一和,把張師傅老臉都嚇綠了,立刻磕頭求饒:“老夫知錯了,老夫什麼都說!求城主放過老夫吧。”
明北心中徹底絕望:這個經不住嚇的老慫貨啊!
“說!都幹了些什麼?”
聽見城主的命令,張師傅只好把經過都交代了一遍:“這種毒藥是老夫家鄉一種罕見的毒藥,名爲蝕膚毒,因爲老夫年輕時好奇心重,研製過這種毒藥,所以老夫也能製出解藥。”
“北少主與老夫商議後,便在水井中投毒,等臣民們喝下此毒藥感染怪病,再派人四處散播此病爲傳染病,以此禍亂民心。”
“等到病情氾濫時,他再發放解藥,一次收攏民心,讓其在推舉少城主的萬民書上簽字,從而坐上少城主的位置。”
張師傅把明北的惡行全都交代,城主差點氣暈過去,他腳步打飄退後幾步,明南及時扶住才讓他沒有倒地。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逆子,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城主,老奴已經將前因後果都交代了,還請城主從輕發落!”
張師傅也是念在明北一直以來的收留之恩,沒把全部罪責推到明北身上,算是仁至義盡了。
明南穩住城主以後,才威脅道:“快些把真正的解藥拿出來!不然就把你砍了給全城人民贖罪!”
“南少主饒命,老夫的解藥只能解蝕膚毒,可現在發生了病變,都根本不是蝕膚毒了,老夫也無能爲力啊!”
張師傅都快哭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毒還能變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明南沉眸問道。
“他的意思就是噬體瘤和蝕膚毒是兩種病症,他的解藥只能治療蝕膚毒,治不了噬體瘤。”江尋替他解答疑惑:
“原來的蝕膚毒並不會傳染,只是一種中毒現象,但不知道什麼原因,這種現象惡化了,甚至還產生了病毒,成爲了真正的傳染病,就是現在的噬體瘤。”
“老夫和北少主也沒有料到這毒藥會脫離控制,才導致了今天這種難以收場局面。”張師傅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典型的想玩,結果中途出現意外,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