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個心願!
謝皇后的話一出,在座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今日進宮赴宴,人人心裡可謂是心知肚明,這場宴席並不簡單,實則是爲五皇子選妃。
如今趙雙姝奪得了魁者,謝皇后又故意說出要許一個心願,分明就是屬意趙雙姝爲五皇子妃的!
一時間,一衆少女心裡有憤怒的,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自然,也有那等無所謂的。
“準了!”孝昭帝一高興,大手一揮,謝皇后心裡就滿意了。
在孝昭帝心裡,順反這次的魁者是自己外甥女,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謝皇后許外甥女一個心願,他只有高興的。
於是,謝皇后便就轉向了趙雙姝,見她臉色淡然,面容並無多少笑意,不由微微皺了皺眉。
“清河,此次你贏得了魁者,本宮可以許你一個心願。”謝皇后壓下心頭的淡淡不悅,定定地看着她。
快點說你要嫁給五皇子,說你傾慕五皇子!
謝皇后心裡着急得不行,這樣的大好機會,就怕她不說。
只要她開口,謝皇后一準是滿口應下的。
至於孝昭帝,對兒女的親事並不上心,雖說二人是有些過於親近了的,但其實也並不妨礙。
只要不是同姓,孝昭帝便就能睜隻眼閉隻眼,更何況方纔話都已經說了出去,要是趙雙姝真的提了出來,孝昭帝也只有答應的。
一衆少女也紛紛屏住了呼吸,都想知道她會不會說出要嫁給五皇子。
少女們心裡自然是不希望她說出來的,畢竟五皇子最是有可能成爲儲君,背後又有謝皇后撐腰,怎麼看都是一大潛力。
唯有謝宛棠和溫沛妤幾個,相信她是不會提出那個要求的。
果然……
“回皇后娘娘,臣女一直想要一支上乘的狼毫,可惜遲遲沒有尋到,既然皇后娘娘許了臣女一個心願,臣女便就用這個心願,和皇后娘娘討要一支上乘的狼毫。”趙雙姝面上帶着笑意,淡然張口。
狼毫人人都有,可上乘的狼毫卻是少之又少,但謝皇后宮中定然是有的。
只是,這樣的大好機會,她竟然只用來換一支狼毫!
她的話一出,一衆少女紛紛沸騰了,便是隔壁的男眷們,也都覺得她定然是瘋了,要麼就是沒聽明白謝皇后的言外之意。
唯有五皇子和七公主,在聽到她開口說的那一刻,鬆了口氣。
於七公主而言,二人雖是嫡親的表兄妹,但只要阿姝一日沒嫁人,他就不會太痛苦。
倘若可以,他甚至願意爲了阿姝放棄如今的身份。
於五皇子而言,他心裡早已住進了一個女子,自然住不進第二個。
趙雙姝能夠這般識趣,五皇子心裡很欣慰。
可謝皇后聽了,秀眉微微蹙起,心裡十分不快,可又不可能明說,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呢,就見孝昭帝朝她看了過來。
“皇后,既然清河想要一支上乘的狼毫,給了她便是。”孝昭帝並不知謝皇后心裡的想法,笑着說道。
孝昭帝面前,謝皇后自然是無有不應的,暗自攥了攥拳頭,最終鬆開,笑容無比端莊地道,“陛下說得是,臣妾那兒也正好有一支上乘的狼毫,還是前年西涼進貢的。”
西涼是北越的周邊小國,歷來都是對北越俯首稱臣的。
聞言,孝昭帝眸子裡就露出了笑意,點頭說道,“朕見你很是寶貝那支狼毫,還以爲你定然不會捨得,沒想到你竟願意用來賞給清河。”
謝皇后微微笑了笑,說道,“這是自然的,臣妾早已放了話,又豈能失信於人?”
她是北越皇后,是北越女子中最尊貴的人,自然不會爲了一支狼毫,而讓人失去信任。
只是,如此一來,想讓她再對趙雙姝刮目相看,也很難了。
“哈哈……”孝昭帝聽了,則是龍顏大悅,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謝皇后見了,也在一旁陪着溫柔輕笑。
一衆少女見了帝后二人這般模樣,心裡都有些羨慕。
孝昭帝和謝皇后結爲夫妻已有多年,多年來皇宮從不缺美人,但不管有多少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宮,也沒能將謝皇后拉下皇后寶座。
謝皇后在孝昭帝心裡的地位,絕非是那些美貌嬪妃能比的。
……
這場宴席,便就在趙雙姝得了支上乘的狼毫之後,正式開始。
因着今兒是上元節,謝皇后和孝昭帝便就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了些隆重的話,然後就吩咐宮人陸續上菜。
既然是宮裡的宴席,菜餚便就都是格外精緻,味道又好的,但又因爲謝皇后和孝昭帝並沒走,一衆少女就都有些放不開手腳,吃起來總是不敢多吃了。
唯有祁珺和秦一瀾兩個,吃得實在是香,肚皮撐得圓滾滾的才罷休。
趙雙姝雖說不是那等太過注重這些的人,但她的胃不大,着實是吃不下太多,吃了一點就飽了。
秦一瀾便就抱怨了句,“阿姝,還說好要陪我一起多吃的,可你才吃了這麼點就不肯再吃了!”
趙雙姝就輕輕地笑着說道,“我胃口不大,吃這些已是勉強了。”
嗯,她的胃口確實不大,就是喜歡吃點心之類的。
於是,宴席過後,宮人們又陸續端上了瓜果點心之類的,衆人都已經吃飽了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再吃這個。
就是秦一瀾,也沒有吃一點。
倒是趙雙姝,邊看着臨時搭起來的臺上唱着戲曲,邊嗑着瓜子。
“阿姝,你不是說你胃口不大嗎!”這一刻,秦一瀾深深地覺得自己被騙了。
祁珺也湊了過來,笑嘻嘻地說道,“趙妹妹,上回我病了之後,直到今兒我娘才肯放我出來,不過這宮裡的菜餚確實不錯,也難怪於笑涵擠破腦袋也要進宮當個嬪了!”
說完,祁珺還笑了起來,但好在這會兒人人都在看戲曲,嘈雜的聲音恰好能蓋過她的聲音。
趙雙姝以眼神安撫住秦一瀾,然後纔看向祁珺,抿了抿嘴,忽然說道,“祁姐姐,那日在淮北王府發生的事,算是我對不住你。”
她並非是要把實情說出來,不管友誼有多深,這種事總是叫人避諱的。
更何況她和祁珺的友誼,說起來也並沒有多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