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就是她自己的事,想要邀請誰過來都行,周氏自不會阻攔,也沒這個資格阻攔。
但聽到自己女兒也能來一道相聚時,周氏心裡還是忍不住歡喜的。
趙雙姝認識的少女都是出身名門的,嫵兒若是能和那些人交好,往後說親也要容易一些。
“郡主放心,此事我定當辦妥。”周氏連忙應下,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趙雙姝瞧在眼裡,並未再說,然後就領着禪心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禪心心裡總是不明白,到底沒忍住,問了句,“姑娘可是想讓三姑娘嫁給溫公子?”
要不然,想用冰塊直接和她說一聲就好了,又何必親自跑一趟?
更何況,姑娘還特意替那溫公子辯解了一番,可見其心。
聽到禪心問的,趙雙姝便就朝她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頭,“溫公子品行不錯,家世也算還好,足以匹配三妹妹,甚至綽綽有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體弱多病的身子。”
見姑娘竟然還承認了,禪心就瞪大了眼睛,心裡震驚不已。
那溫公子就是再好,周娘子瞧不上,那也沒什麼用啊!
“還早呢,不說這個。”趙雙姝見她驚訝得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不由笑了笑。
等主僕二人回了梧桐居,趙雙姝便就進了書房,寫了一封信。
“禪意,你把這封信送去永昌伯府,切記要親自交給溫沛妤。”趙雙姝把那封信塞進信封裡,然後又用漿糊糊好封條,交給了她。
禪意並未多問,點了頭,接過那封信轉身就走了。
倒是禪心見了,又想起先前的事,少不得問了句,“姑娘可是要……”
只是還沒等她問出,就被趙雙姝給擡手打斷了,臉色淡然,“禪心,倘若我娘問起此事,你就說不知道。”
禪心,“……”
姑娘該不會是真想要給三姑娘和溫公子牽線吧!
趙雙姝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就點了點頭,卻又沒有和她說一句話。
……
當天夜裡,永昌伯夫人被周氏斷然拒絕之後,憤憤回了伯府。
纔回到伯府不久,就聽到門房的人說,清河郡主派了丫鬟過來,說是有封信要交給女兒。
溫沛妤雖說不是永昌伯夫人生的,但溫沛妤的娘死得早,可以說溫沛妤是永昌伯夫人拉扯大的。
母女二人的感情頗好,永昌伯夫人聽了,便就讓小廝把那丫鬟帶了進去。
溫沛妤拿到信的時候,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到。
永昌伯夫人就在一邊坐着,見狀便就問了句,“那清河郡主說了什麼?”
想也知道,必定是因爲今日·她登門提親的事,不過就是不知說了什麼。
溫沛妤慢慢地看着,看完了便就低頭說道,“清河郡主在信中寫道,三日後是書院的休沐日,欲邀女兒前去公主府相聚。”
聽到沒有提及提親的事,永昌伯夫人便就有些失落,但還是點了頭,叮囑道,“清河郡主身份貴重,既然是她邀請你過去,三日後你去的時候,便就應該帶些禮物。”
溫沛妤並未接話,而是繼續說道,“除了這事,清河郡主還在信中叮囑女兒,如今天氣越發酷熱,到時候切莫忘了多帶幾個人護送,若是家中有兄長,便就讓兄長護送。”
永昌伯夫人就睜大了眼睛,“……”
這又是何意?
那清河郡主是女子,女子之間相聚,爲何還要特意點名,要年哥兒護送沛妤前去?
“母親今日可是去了公主府?”溫沛妤淡淡問道,心裡也有些困惑。
永昌伯夫人就連忙點了頭,頗有幾分無奈地嘆道,“還不是爲了你哥哥,他如今也老大不小了的,可他的親事卻還沒有着落,我這心裡不也是擔心嗎?就請了郭冰人登門,原是想要爲你哥哥求娶那趙三姑娘的。”
聽到是趙三姑娘,溫沛妤心裡既慶幸又覺得遺憾。
這輩子她自然是不可能和趙雙姝在一起了的,畢竟都是女子,可若是趙雙姝能成爲自己的嫂子,倒也算是一樁好事。
畢竟,那樣一來,她就更能和趙雙姝多相處了。
只是如今看來,母親此次登門提親,必然是失敗了的。
果然……
“寧國公主倒是沒有說過什麼,可趙三姑娘的生母周娘子,卻是死活不肯同意,就差沒把我掃地出門了。”永昌伯夫人輕嘆一聲。
說起來,那周娘子的脾氣也確實是不太好,不過這也正常。
“哥哥體弱多病,常年服藥,鄴都女子大多眼高於頂,不答應也很正常,母親不必覺得氣餒。”溫沛妤神色淡然,安慰了句。
永昌伯夫人就點了點頭,可心情到底還是不太好,連着嘆了好幾聲。
母女二人相對無話,紛紛都沒再提起那事,又過了會兒,永昌伯夫人就讓她多休息,明日早些上學。
誰也沒注意到,在她二人說話的時候,門外有個少年正好過來,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進了耳裡。
母親爲他求娶趙三姑娘,殊不知他戀慕的人是清河郡主。
不過,以他的病弱身子,是斷然不可能求娶得到清河郡主的。
倘若能夠求娶到趙三姑娘,趙三姑娘是清河郡主的堂妹,也算是可以了。
……
次日衆人匆匆趕到書院時,趙雙姝和溫沛妤早就已經到了。
這是她們進書院以來的第二次月考,原本盧宛芊以爲自己必定是奪回第二,可最終卻只拿了個第四。
趙雙姝依舊是滿分頭名!
班山長連着好幾日,逢人就是滿眼笑意的,不知有多高興。
能夠考一次滿分頭名不算什麼,考兩次也可以說成是運氣,可連着三次都是滿分頭名,那就是真正叫人服氣的了。
盧宛芊心裡嫉恨不已,可偏偏姑母早就警告過她,不能和趙雙姝作對,就只好忍下。
“昨日山長讓你我二人共同安排好書院大比的名額,盧姐姐覺得應該怎樣安排?”趙雙姝朝她看過去,言笑晏晏。
盧宛芊看得眼睛生疼,見都不願見到她,可還是回了一句,“趙妹妹是舍長,該如何安排,趙妹妹說了纔算。”
得罪人的事,她纔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