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阮亮突然被肖洛這種癲狂的笑容給嚇懵了,因爲從肖洛這短短的四個字以及神情來看,肖洛似乎早就跟他們龍幫產生了交織和衝突,他突然間想起了九月十二號那晚,執法堂堂主過江虎以及百餘名執法堂成員身死的事件來。
據在JC中的兄弟交代,是有一個人打黑槍,借JC之手,滅了執法堂所有人。
不會跟這個人有關吧?
這個猜測是毫無徵兆的自頭腦中涌現出來的,當即嚇得他面色發白,雙目圓睜。
肖洛伸手,把短刀從他的左肩拔了出來,冷冷的道:“龍三奎自詡有三千門生,我給他準備三千墳墓!”
話音剛落,染血的短刀順勢落下,刺穿了何阮亮的手掌,就像是一枚釘子,把何阮亮的手掌釘死在了地板上。
“啊~”淒厲的慘叫聲加劇。
肖洛臉上露着一抹殘忍的笑容,把短刀再度拔起,而後宛如一把手術刀在何阮亮的身上到處勞作,鋒利的刀刃割破皮肉的聲音和何阮亮的慘叫聲在這空寂的地下停車庫滲人的迴盪了起來。
只片刻的工夫,何阮亮的身上就一片血肉模糊,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穿着的藍色襯衫,最觸目驚心的一道傷口在臉上,是由刀尖切割出來的,從左側的額頭劃下,自下巴右側離開,血水朦朧間,可見那森森白骨。
何阮亮全身抽搐着,奄奄一息了,口鼻都在往外冒血,他沒有力氣再叫喊出來了,就這麼驚恐的望着肖洛,臉上滿是哀求之色,他想求饒,可是隻要一張嘴,血水就不受控制的往他的氣管裡灌,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今天會有這樣的下場。
肖洛站了起來,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低着頭冷漠的看着他。
並沒有準備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就想這麼靜靜的看着他享受完無盡的痛苦,然後慢慢的變得絕望,一直到死去。
“砰~”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槍聲霹靂般響起。
一顆子彈撕裂重重空間,帶着無匹的威勢一頭打進了肖洛毫無防備的左後背,巨大的衝擊力,就像是疾馳而來的汽車狠狠衝撞在了後背上,肖洛吃痛,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倒地。
在0.01秒的時間裡,他立刻判斷出了開槍者的位置,而後在本能的驅使下將地上的何阮亮抓了起來要挾在了手裡,以何阮亮爲掩體,轉過身面向子彈飛來的方向。
“放了他!”
匆匆趕到的古倩琳舉着槍,蹙着黛眉大聲的警告。
王涵軒和其他兩名JC在她兩旁,在對方把刀架在何阮亮脖子上轉身面向他們的時候,他們是由衷的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陰寒殺氣,他們手掌心忍不住的冒汗,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是在跟一頭可怕的野獸對峙。
“救……救我……”
看到JC的一瞬間,何阮亮的求生本能促使他大聲的呼救,只不過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就像是被割破了喉嚨的鴨子。
“放了他,聽到沒有?”
古倩琳厲聲喝道,她不是百分百確定是肖洛,但心裡有七八成的把握,如果對方真的是肖洛,那麼現在應該纔是肖洛的真實面孔。
看着血肉模糊,已經快辨不出人樣來的何阮亮,她是打心底感受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對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反應,直接要挾了何阮亮,這真真確確是一臺睿智、冷血、鎮定的殺人機器,哪怕是她,渾身也是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肖洛躲在何阮亮的身後,面如寒霜,古倩琳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只能便宜何阮亮了。
一聲不發,就像是一隻野獸,叼着何阮亮向地下停車庫另一個出入口走去,自始至終,他都隱在黑暗之中,只有手中的短刀,緊緊貼着何阮亮的脖子,散透着一股錚亮的寒芒。
古倩琳他們穩步緊逼上去,等待着一個機會,一個肖洛露頭的機會。
可直到肖洛將何阮亮帶到了另一個出口處,這個機會也沒有出現,雙方再度進入了對峙狀態。
何阮亮感覺到脖子上的短刀在緩緩的移動,他知道肖洛這是要對他下死手了,嚇得他面色驟變,口中不斷的發出嘶啞的哀求:“不……不要……”
“住手,快住手你聽到沒有?”
古倩琳大聲喝道,神經緊繃到了極致,她無法接受有人當着她的面,殘忍的殺害一條生命。
但她的警告都是徒勞,短刀依舊毫不留情的割開了何阮亮的喉嚨,“噗”滾燙的鮮血自何阮亮的咽喉裡噴濺而出。
“混蛋!”
古倩琳情緒有些失控,立即開槍。
“砰砰砰~”
數顆子彈噴着烈火衝了出去,不過肖洛在割開何阮亮的喉嚨時便竄入通道口離開了,這些足以致命的子彈全都擊打在了地下停車庫的牆壁上。
等她冷靜下來,和王涵軒他們跑過去的時候,何阮亮已經倒在了血泊裡,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一刀斃命,這傢伙簡直比冷血殺手還要殘忍!”王涵軒後脊背直冒涼氣。
古倩琳憤怒無比,咬牙切齒的命令道:“立刻向總部申請,通丶緝犯罪嫌疑人肖洛!!!”
在她面前殺人,這是對她的蔑視,對法律尊嚴的蔑視,這樣的人必須得抓起來接受正義的審判。
“是”王涵軒點頭應答。
……
……
肖洛忍着傷痛,來到了光明區公園山上的亭子裡,古倩琳那一槍雖然要不了他的性命,可是子彈深深的嵌在了皮肉裡,大量流血,以至於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佳。
手慢慢摸到後背的傷口處,咬了咬牙,最後一閉眼,心一橫,把手指伸了進去,試着將嵌入在裡面的子彈挖出來。
撕心裂肺的劇痛在手指伸進去的剎那迅速涌上大腦,痛得他面部表情扭曲,喉嚨中抑制不住的發出陣陣悶哼之聲,不過總算是把那顆有些乾癟的子彈頭給挖了出來。
他就像是靈魂被一下子抽離了身體,無力的倒了下去,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上涌出了涔涔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