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竟然是洛坊的老闆?!
衆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想他們都還在爲別人打工,過着每天上下班打卡、重複單調的生活,有時候還會被工作上的事情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很想改變這樣的生活,卻又無能爲力,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泥沼地裡掙扎的泥鰍,看不到未來成功的希望。
他們過得很痛苦、很壓抑、很窘迫……
可此時此刻,他們同班的一個同學,一個從來就不怎麼愛表現、不善言辭的傢伙,三年後居然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家公司的老闆,連身爲商業大鱷的楚雲雄都會給其面子,這如何讓人接受得了?
唐婉恬不說一句話,快步走下樓,她要寫關於洛坊老闆‘三千洛水’的新聞稿件,如今對方就在樓下,還是她的老同學,她恨不得立刻就趕到肖洛的面前。
秦桂月面色漲紅,她之前說自己的男朋友年薪三十萬,結果跟肖洛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她就像個井底之蛙,自大自狂,到頭來卻證明是極度自負。
她大聲叫罵道:“他成功了又怎麼樣?這隻能說明他運氣好,但是永遠改變不了他是渣男的事實,他玩弄夢琪的感情,劈腿其他女人,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她就是要找出肖洛不好的一面,然後將之放大。
衆人的思想這回沒被她左右了,不管如何,肖洛成功了,比他們所有人都要成功,他們又怎配說一個成功的人。
“夠了!”
趙夢琪再也忍不住,紅着眼衝秦桂月喝道,“肖洛沒有玩弄我的感情,我跟他分手都是因爲我沒忍受住金錢的誘惑狠心拋棄了他,他不是渣男,更不是混蛋,在我生病做手術的時候,是他不記恨我的拋棄,爲我支付了昂貴的醫療費用,造成現在的這種結果全是我的錯你知道嗎?”
最後一聲宛如咆哮,夾雜着無盡的痛楚和悔意。
趙夢琪痛哭流淚,她一直就在隱忍、默默的承受,可秦桂月卻一直在逼她,逼她說出真相,逼她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公之於衆,她實在是不忍心看着肖洛被誤會了。
分手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衆人全都瞠目結舌,面色駭然,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生這種顛覆式的反轉。
秦桂月整個人都懵了,她怔怔的看着趙夢琪,有些慘然的笑了笑:“夢琪,你……你在騙我的對不對?你是念及舊情故意爲肖洛說話的對不對?”
如果趙夢琪說的是真的,那她今晚到底做了什麼啊?
口口聲聲說跟趙夢琪是好姐妹,可是這一晚她一直在撕開好姐妹的遮羞布,她之前責備肖洛的話,全都像是一把把匕首,深深的刺在了好姐妹的心頭,要不然趙夢琪就不會痛哭流淚的說出真相,徹底摧毀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了。
趙夢琪眼神夾雜憤恨的看着她:“當你在用一些極其刺耳的語言來形容肖洛時,他連理會你的慾望都沒有,不是因爲他高傲,而是你根本不在他眼裡。”
她搖着頭,淚流滿面的說道,“我瞭解他,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爲對我們失望了,他來之前或許有過一絲期待,期待能看到曾經真誠的同學情誼,而不是連說話和看人都帶着有色眼鏡的我們。”
這番話,深深的穿透到衆人的靈魂裡。
每個人都感觸良多,是啊,三年的社會生活,大家都變了,其實在來之前,誰又沒期待過見到曾經那份真誠的同學情誼,工作上的壓力、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早已讓人厭倦,他們都在想,同學聚會或許是這個世上唯一的淨土了,可是,這份淨土卻被他們自己給污染了。
本來應該充滿歡聲笑語,回憶大學時期美好時光的聚會,卻變成了炫耀事業、對象、工資……的炫耀大會。
這次聚會感到快樂嗎?
不,一點都不快樂,相反還很累,因爲突然發現,好像連昔日的老同學都交不到心裡去了,沒有心靈上的交流,只剩下趨利赴勢。
“社會就是個大染缸,三年了,是人就會改變,是人就會變得現實,如果肖洛還覺得大家應該像大學時那樣單純,那他就是個傻子,我們倘若不改變,如何在社會上立足和生存?所以我們並沒有錯,是他自己有問題。”郭清鶴這時出言,肖洛的成功,讓他徹底站在了肖洛的對立面上。
衆人啞然……
楓葉酒店樓底。
肖洛和楚雲雄聊了很多,從兩人的第一次見面說起,說到現在即將的分別,兩人都感觸良多。
對於肖洛來講,沒有楚雲雄,那他就不可能這麼快獲得成功;而對於楚雲雄來講,沒有肖洛,那他最在乎的的寶貝女兒楚月就有可能身死,他很感激肖洛,這份感激,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在最後,楚雲雄甚至親自爲自己的女兒說起了媒,身爲父親,他又怎麼會不清楚楚月的心中所想,再者,他對肖洛說不出的欣賞,肖洛作他的女婿,足夠了。
肖洛以楚月還小,處於愛情的盲目期,對他更多是英雄式的崇拜和迷戀爲由婉拒,楚月雖然長得漂亮,傾國傾城,但絕不是他中意的菜。
當然,兩人的聊天是以愉快結束的,忘年之交般仰頭哈哈大笑。
在肖洛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唐婉恬跑了過來。
“三千洛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唐婉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滿頭大漢。
肖洛和張大山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訝之色。
“唐美女,你喝高了?”張大山故意這麼試探一句。
“張大山你少打馬虎眼,我已經通過新浪公司知道,‘三千洛水’註冊時用的手機號是肖洛大學時的號碼,也就是說,三千洛水就是肖洛。”唐婉恬慍怒。
事情敗露,瞞也瞞不住。
肖洛只得苦笑道:“婉恬,看在同學的份上,幫我保密,可以嗎?”
“對啊對啊,你可別把老肖的底給爆在網上,要不然老肖會很麻煩的,他最討厭的就是成爲公衆人物。”張大山說道。
唐婉恬白了兩人一眼:“你們看我像是會爲了利益而出賣老同學的人嗎?”
“不像,哈哈……一點都不像!”張大山大笑道。
“什麼叫不像,根本就不是好嗎,要不然我也不會下來找你們了。”
唐婉恬爲自己叫屈,隨後卻又嘿嘿一笑,“當然啦,你們兩個傢伙現在混得這麼好,以後要是我混不下去了就來找你們,到時你們可別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肖洛面露尷尬,心想:什麼叫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啊,這什麼跟什麼。
“我去,你能不能有點兒美女的矜持,真以爲自己是女漢子了?”張大山打趣道。
“姐姐本來就是女漢子,不服,單挑啊?”唐婉恬揚起腦袋輕哼道,同時揚了揚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