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爾,一座和斯坦丁一樣,沒能逃過戰火侵襲的城市,不過它的地理位置不算交通樞紐的重心,所以並沒有被裡比亞的叛軍或者政丶府軍佔據。
“那個女人找到了沒有?”
在布魯爾城的某個廢棄倉庫內,一名年紀約莫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揹負着雙手,看着牆壁上張貼着的布魯爾城地圖,穿着黑色的中山裝,戴着一副眼鏡,身軀挺拔如鬆,其實渾厚如熊,說話時自然而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旁邊是兩位年輕的外籍男子,身着暗色的迷彩服,其中一個留着絡腮鬍,另一個臉上則颳得很乾淨,身材相當,雙目有神,袖子挽起,露出的手臂上紋着紋身,一人的是有着雙翼的西方龍,滿嘴的獠牙,凶神惡煞;一人的則是骷髏頭,猙獰陰森,彷彿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鬼。
絡腮鬍男子微微挺直腰板,態勢絕對的恭敬:“回Boss,還沒有,這座城市要藏一個人太容易了,需要時間仔細的搜尋。”
另一男子附和道:“是的,那個女人就像是老鼠一樣躲藏了起來,但她一定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十幾條獵犬放了出去,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
中年男子轉過身來,回的聲音很微小,尾音拖得很長,像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Boss,那女人的保鏢該怎麼處理?”
絡腮鬍男子用手指了指捆綁在倉庫內四根柱子上的四名壯漢。
他們每個人都被嚴刑拷打得很慘,有的指甲被撬掉,十指血淋淋的;有的手臂上的肉被活生生的剜掉,差不多隻剩下里邊的手骨了;還有的鼻子被刀削下,身上還有三四個匕首造就的血窟窿……
莎拉?米歇爾的保鏢原有十人,都是退役的軍人,其他人爲保護莎拉?米歇爾死了,只留下了這四人,他們受盡了折磨,逼迫他們開口說出莎拉?米歇爾的下落。
在聽到即將要審判自己時,四人的雙目都是怔怔的看着中年男子,就像是在法庭的最後時刻,站着眼巴巴的等待着法庭長對自己的宣判結果的犯罪嫌疑人一個表情。
中年男子漫不經心的從這四人的身上掃過一眼,眼神清澈銳利:“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不殺了難道還養着?”
“是”
絡腮鬍男子重重點頭,隨即招了招手,四名下屬得到授意,掏出一把短刀,殺意昂然的朝那四人走了上去。
“坤沙,米歇爾家族不會放過你,你就等着承受米歇爾家族的憤怒吧!”四人知道自己性命不保,即將去見上帝,其中一人便衝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叫吼。
“好,我等着。”
坤沙輕輕揉着不再年輕的腦袋,輕描淡寫的迴應。
就在此時,四名手持短刀的僱傭兵已經來到那四位保鏢的面前,左手揪住他們的頭髮,把他們的脖子給完整的露出,然後右手的短刀,像宰殺雞鴨一般割開他們的咽喉,四位米歇爾家族的保鏢,在絕望的痛苦中,掙扎着慢慢死去。
“Boss,根據裡比亞叛軍得到的消息,華國NSA派了一名戰士過來保護我們的獵物,那名戰士的代號是‘滅’,紅蠍子以及眼鏡蛇都是死在了他的手裡,我已經非常期待遇見他,然後殺死他。”絡腮鬍男子看都沒看那四個瀕臨死亡的保鏢一眼,叉開話題道。
臉龐白淨的男子道:“不能輕易就殺死他,得慢慢折磨死他!”
坤沙輕哼:“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想要他死,不過任何事都得一步一步來。”他面色凝重的叮囑道,“邪龍、骷髏,你們一定要吸取紅蠍子和眼鏡蛇的教訓,他們的任務失敗,主要原因定然是輕敵,所以這次你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掉以輕心,要把那個該死的混賬當成最強大的敵人對待,聽明白了嗎?”
“是,Boss!”
兩人挺了挺身子,恭敬的答道。
……
……
在抵達布魯爾城一公里遠處,肖洛便把車子停放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帶上槍藥,以潛水的方式遊過了繞城的江河,秘密潛入了布魯爾城,他知道在這裡要面對的敵人不是裡比亞的叛軍,而是在江城就豎立下的敵人——坤沙。
相比於裡比亞的叛軍,僱傭兵的軍事素養更高,狙擊手是肯定有的,說不準現在出入布魯爾城的各個塞口就有隱藏着的狙擊手在守株待兔,他如果大搖大擺的進城,危險係數可想而知有多高,所以直接潛水過江,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進入布魯爾城,這是非常有必要的。
走在布魯爾城的街頭巷尾,一股沉重的蒼涼感撲面而來,這裡被破壞的程度和斯坦丁城不會相差多大!
對於這次的任務,在肖洛心裡是第二位的,找到並殺死坤沙纔是第一位,即使要付出任務失敗的代價也在所不惜。當坤沙敢派兵準備對他的家人下手時,他就已經對坤沙宣判了死刑,對他下手可以,他稍微還能原諒,可對他的家人下手,別說只是個僱傭兵頭子,就是玉皇大帝來了,也得叫其下黃泉。
可現在的問題是,坤沙一行人還在不在這裡!
肖洛向布魯爾城深處行去,耳朵、眼睛密切注意着四周的動靜,以他爲中心,方圓百米內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他的查探。
與此同時,在布魯爾城的一處垃圾堆裡,一個女人從一個充斥着刺鼻味道的垃圾桶裡探出了半個腦袋,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周圍沒人,便把垃圾桶的蓋子徹底推開,人也立刻從裡面爬出來,一邊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空氣一邊被嗆得咳嗽。
這裡垃圾成堆,各種顏色的垃圾袋以及腐爛的東西到處都是,蒼蠅成羣。
女人身上的衣服很髒,滿是污穢,隱約可辨是女士迷彩服,一頭齊肩的金色長髮,面色慘白,臉上還算乾淨,只是碧眼有些渾濁,有些慌張,更有些驚恐。
“汪……汪汪……”
還未等她好好的喘口氣,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吠,她嚇得站起,而後不顧一切的鑽進剛纔那個又臭又髒,還滿是蒼蠅嗡嗡叫的垃圾桶裡躲起來,把蓋子給蓋上的那一刻,那惡臭撲鼻,充斥在垃圾桶裡的每一寸空間……
白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