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擊來的數道勁氣,步風雙手握劍,猛地對着地面一插。“噗嗤”劍入岩石,只剩下三分之二露在外面。而步風則雙手盯着劍刃,以迎接勁氣的衝擊。
伴隨着一連竄的爆響聲,就算是殺獄劍插入地面,也被強大的力量,擊得連連後退。很快,一個棺材模樣的深坑就浮現出現。而步風則被震得連連後退,雙手連同胸腔都格外脹痛。
這還淡淡只是力量的衝擊,因爲殺獄劍可以隔絕外來靈力導入步風體內,儘管如此,單憑靈力形成的力量衝擊,也仍舊讓步風有些吃不消。
他明白,今天是遇到勁敵了。如果想要脫身,可以還需要依靠天銀衛。不過他想試試,面對這種四階強者,到底有多大差距。畢竟天銀衛只是身外力量,不可能保住他一世。說不定等他到三階,或者四階的時候,天銀衛就會失去作用。到時,他只能依靠自己。所以他現在不能養成依靠天銀衛這種身外力量的習慣,要不然以後會栽大跟頭。
傷疤男也打出了興致,似乎刻意玩弄步風一般,依舊屈指連彈,並沒有動用兵器。而步風也只有連連招架的能力,連基本的反擊都做不到,因爲每當他想要近身攻擊之時,都會被一道勁氣給彈得倒退幾步。
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強悍,光是這一連竄的力量震動,都能震得他吐血受傷。短暫的交鋒,就讓步風打得憋屈鬱悶無比,永遠都是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因爲傷疤男不僅靈力龐大宛如實質,而且時機把握得非常好,打得步風只能招架無力還手。而且,看傷疤男的臉色興致勃勃的笑容,估摸着還得玩上許久。
看到這裡,江海不由得皺了皺眉。小城之中消息傳得很快,如果任由傷疤男這樣肆無忌憚的玩弄下去,恐怕會引起什麼變故。他們本就是抱着暗算龍羽而來,並不是現在明目張膽的硬拼。抓步風的目的也只是巧合遇到,加上怨恨,所以臨時起了主意。想要通過步風來威脅或者陷害龍羽等人,這樣,手中也算多了一張底牌。
不過眼下,戰鬥太長時間,不是明智之舉,否則遲恐生變。
想到這裡,江海當即提醒道:“陽大哥,遲則生變,先拿下這小子吧。”
傷疤男不悅的掃了江海一眼,最後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雖然有些不爽江海說的話,傷疤男倒也不傻,應了一聲後,明顯加大了攻擊強度。
“小子,乖乖束手就擒,萬一傷着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對誰都不好。”
傷疤男邪邪一笑道:“如果你想玩,我們晚上找個沒人的地方大戰三百回合!保證你玩得爽!”
這句話就讓步風給噁心到了,當即大怒。乘着對方說話的空隙,步風眼眸銀光一閃。
一記精神攻擊頓時打了過去,傷疤男捂頭痛呼一聲。雖然步風也有短暫的虛弱期,不過比之於傷疤男卻要好了太多。乘着對方頭腦發昏之際,步風開啓軟甲護盾,硬抗了傷疤男數道勁氣。
因爲傷疤男對付步風並沒有盡全力,所以這幾道勁氣都處於三階強度,軟甲很好的扛了下來。抗住勁氣之後,步風已經靠近傷疤男,殺獄劍直接對着傷疤男脖子斬去,速度之快,連江海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想到步風會突然暴起,完全不懼傷疤男的勁氣,所以纔有些放鬆。
這個時候傷疤男還沒恢復過來,而且與步風對戰之時,一直處於攻擊狀態,並沒有靈力護體,加上頭腦暈眩,根本來不及防禦。所以,步風這一劍如果劈中了,傷疤男不死也殘。
沒有出現意外,步風的殺獄劍直接砍中傷疤男的脖子,沒入三分之一,劃拉出深深的傷口。就在步風以爲能夠一劍斬頭之時,在危機感的刺激下,傷疤男此刻居然瞬間恢復。
一剎那之間,傷疤男身體突然爆發出一圈白色光波,觸不及防之下,步風當即被彈飛,連帶着殺獄劍也脫手而出。
“啊~!”
傷疤男慘叫着捂着脖子,割破了勁動脈,鮮血嘩啦啦直流。在那一瞬間,傷疤男原來壯碩的身體居然瘦了一圈,連帶着整個人似乎都憔悴了許多。
如果是常人割破頸動脈,並且砍出那麼大條傷口,基本是沒命了。但是神道修士不同,特別是傷疤男這種四階強者。經過靈力的壓制以及身體肌肉的收縮,鮮血頓時止住。
慘叫着的傷疤男當即服下一顆療傷藥販,這才又驚又怒的瞪着剛站起的步風,眼眸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畏懼。
“臭小子,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傷疤男怒吼一聲。
剛纔他不僅莫名其妙的腦袋刺痛失去身體自主權,而且受傷之時,他駭然發現,自己的精血瞬間被抽走一截。這可是精血,不是普通鮮血,損失過多,會元氣大傷,修爲難進。
最讓他後怕的是,如果剛纔他反應慢了半秒,哪怕是半秒,早就人頭落地了。想到這裡,傷疤男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他從來沒想過,一個連三階都不到的小人物,會讓他吃這麼一個大虧,甚至差點嗝屁。
不光是他震驚於後怕,連江海也是十分訝然。他與傷疤男幾乎是同樣想法,認定步風只是掌中物,任意揉捏。可沒想到,這個掌中物,差點將他們的手掌給剁掉。
就算是江海自己換了剛纔那種情況,如果抱着和傷疤男同樣的心態,照樣有可能身首異處。甚至在步風劍看在傷疤男脖子上的瞬間,江海有種步風將會逆襲的錯覺。
不過還好,傷疤男並沒有死,而是關鍵時刻撿回了一條命。這種危機反應度,讓江海都暗暗佩服。換做是他,不一定能夠活下來。當然,最重要還是驚訝於步風剛纔突然暴起所引發的一切。
不僅以護身法寶抵消傷疤男的攻擊,還能以一種特殊的手段令得傷疤男暫時失去身體控制,而且看傷疤男的現在的狀態,似乎身體還有些負面效果。這讓他不得不驚訝。
而且步風這一連竄的攻擊,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似乎已經排練過無數次一般。不管是反應還是計算,都是妙到毫巔,抓住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契機,這種戰鬥直覺,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想到這裡,江海在震驚之餘,更多的殺機。既然已經得罪,那麼不管如何,都要將步風斬殺。
事實上此刻的步風也好不到哪去。在精神攻擊在傷疤男時,步風會有一兩個呼吸之間的虛弱期。不過步風爲了達到擊殺傷疤男的效果,步風硬抗着虛弱的身體,拼盡全力劈出了那一劍。
這讓他的身體負荷變得格外大,也格外的虛弱。此刻他就如同大病一場,一時難以恢復。最可惜的是,步風這一劍並沒有給傷疤男造成致命的傷害。
既然如此,現在他就只剩下天銀衛這個選擇了。
“臭小子,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見到步風一臉虛弱的模樣,傷疤男恨得咬牙切齒。怒喝一聲後,當即一招手,一柄閃爍着白光的長刀握於手中。這一刻的傷疤男徹底收起了輕視之心,變得格外小心謹慎,凝神戒備用來抵抗步風剛纔的精神攻擊。
“去死!”
傷疤男長刀隔空一揮,一道巨大的刀芒劃過了一道弧線,對着步風身體劈去。此刻的傷疤男已經沒有任何閒心與步風那啥,只想儘管殺了這個古怪的傢伙,一解心頭之恨。
就在步風打算召喚天銀衛時,異變突起。
“住手!”
一聲嬌喝在步風等人身後響起。接着,一道半透明水波般能量震盪而來,瞬間就將刀芒擊散。
見有救兵出現,步風不由得鬆了口氣,回頭一看,卻是一名身着紫衣,手提花籃的女子。不是天音又是何人。
“天音小姐?”
見到天音出現,江海臉色頓時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一臉笑容,迎了上去。傷疤男見到天音後也頓時停了下來,目光中帶着一絲疑惑一絲畏懼。
“天音小姐,你怎麼來了?”
江海面帶溫和的笑容走到天音身邊。
“你們在幹什麼?”天音的話語有些冷。
“沒什麼,處理一些私人恩怨罷了。”江海笑了笑。
聽到這裡,步風當即站了起來,也走向了天音,連連說道:“天音小姐,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這些人想當街行兇,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裡。”
步風語氣悽慘,甚至帶着一絲哀嚎,眼神更是又驚又怒還帶着些許惶恐。
聽到這裡,天音秀眉一挑,“江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江海開口說話,步風便搶先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被他們突然襲擊,說要抓我回去。我和他們理論,他們就說奉了天音小姐之命,讓我那些朋友將贏他的所有財產盡數還給他不說,還要敲詐我們。”
“你,你血口噴人!”
江海越聽越不對勁,當即大怒。
“我血口噴人?你敢說剛纔沒有聯合那傢伙襲擊我?這裡這麼多人都看着,你敢在天音小姐面前狡辯嗎?”步風挺着胸一下子站到了天音身後,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我那是和你開開玩笑!而且後面你說的……”
江海吞吐不定,最後終於找了一個理由,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步風打斷。
“哼哼,開玩笑?你當天音小姐是傻子?假借天音小姐之名行兇,我看你如何跟天音小姐交代!”步風躲在天音身後,理直氣壯的說道。
“我承認我是打算和你切磋,但是你後面說的那些……”江海還想辯解,又被打斷。
“吶吶吶!承認了吧!”
步風連連開口道:“天音小姐,這些你都看到了吧?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步風聲音淒涼,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了。見到步風這種程度的演技,江海氣得七竅生煙,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因爲每當他說道關鍵點時,步風都能以更大的嗓音將他的話語打斷。
“天音小姐,我……。”江海還想辯解。
“夠了!”
天音冷哼一聲。